許輕辭無語：“明知故問很有意思？”

傅容時微微一挑眉，“你總不能問都不問，就給我定了死罪，是不是？”

思忖了兩秒，又加了句：“到底為什麼非要離婚不可？”

許輕辭深吸了一口氣，噎在嚨里的臟話像是水龍頭被崩掉了一樣噴涌而出，對著傅容時就是一頓輸出。

氣吁吁的罵到詞窮，朝著他的臉呸了一聲，算作結束。

可能因為之前太過慷慨激昂了，所以那呸的一聲就顯得綿綿的，帶著點類似打罵俏的控訴和間才有的親昵。

傅容時被頂上去的怒氣就這樣，又被這聲“呸”給消得七七八八。

他笑笑，手拿了瓶水遞給：“喝口水。”

“？？？”

“你沒病吧傅容時？”

許輕辭疑的皺眉，覺得現在的傅容時特別像一個神病患者。

在罵他哎，他笑什麼笑？還問喝不喝水？

盡管很，可這種況下，誰敢喝他遞過來的水？

別說喝水了，現在本不想和他呆在同一個空間，誰知道這個傻、葫蘆里又賣的什麼藥？

搞不好在水里下了迷藥，把弄暈后直接竊取的指紋什麼的，然后幫林月月洗白。

許輕辭腦補著，后背都出了一的冷汗，二話不說拉開車門就下了車，傅容時隨即也拉開了車門。

這是準備用強的了？

抬就要跑，結果傅容時比更快，長一邁手臂抓著的手腕一扯，一個轉把在了車上，他垂著眸子盯著許輕辭的臉，分了一只手墊在腰底下，怕汽車堅的材質咯到，惱恨地罵道：“你神經病嗎？大半夜跑什麼？”

這種男上下的姿勢多有點說不清的曖昧，尤其是在四野無人的地方。

許輕辭有點怕了，可不想被這種惡心的人再那啥，像只剛出水被人抓在手里的魚，扭來扭去瘋狂撲騰：“你想干什麼？你快放開我，傅容時你再敢我你看我不殺了你！”

傅容時額角繃，滿腦子黑線：“閉！你當我是什麼人？月黑風高半夜三更地在車窗上？”

一聽這描述，許輕辭更害怕，掙扎得更厲害了。

“嘶！”傅容時倒一口冷氣，俯直接堵住了的，狠狠在上咬了一口，見終于繃住了，才湊到耳邊嘶啞著聲音：“你再，信不信我真干點什麼？”

他紊到不樣子的呼吸真讓許輕辭怕了，抿著完全不敢吭聲也不敢。

繃著，紅著眼眶，頭發也糟糟的，倒真的有幾分像是......

人終于安靜下來了，傅容時才嘗試著松開，難以理解地問：“許輕辭，你至于？在你心里，我是什麼洪水猛？”

許輕辭被他半掌控著，有點不敢說話，但到底是咽不下這口氣，兇邦邦地怒道，“被罵了還笑？你失心瘋我怎麼就不能跑了？”

傅容時真是氣笑了，但看著這種小貓似的有點怯怯又強裝大膽的樣子，一點重話也不忍心說，扯了扯角，問“罵完了，心有沒有好一點？”

許輕辭又疑了：“什麼？”

傅容時抬手順了順糟糟的頭發，像是在給一只貓梳，舉止間是無盡的溫，“輕辭，心好點的話，換個地方，我們談一談吧。”

許輕辭狠狠閉了閉眼，“你想都別想，我是不可能去替林月月頂罪的！”

傅容時真想掰開的腦子看一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麼，咬牙切齒的問：“我們兩個，只有這件事可以談嗎？”

許輕辭眨了眨眼睛，疑地問道：“離婚手續？財產分割？長青街的寫字樓？還是什麼？”

傅容時簡直被氣死了，心里剛剛升起的那點很快便沒有了，他黑著臉：“你眼里就只剩下錢和離婚這兩個字嗎？”

許輕辭猶豫了下，到底是糾正了他：“雖然，但是，離婚、錢，這是三個字吧？”

傅容時心頭的火下一子就燒起來了，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里往外：“許、輕、辭！”

許輕辭見傅容時一副恨不得殺了但又不能殺了的樣子，了角，藏住微微的竊喜，哎了聲，說：“好，談談就談談。”

傅容時一手扶著額頭，一手著太，有種焦頭爛額的覺。

……

“為什麼要離婚？”

別墅里，傅容時優雅地靠在沙發一角，修長的手臂撐在沙發扶手上，長疊，手握拳，支著下，又恢復了那豪門貴公子的矜貴模樣，“許輕辭，心平氣和地談談吧。”

許輕辭思考了下，說：“破裂。”

傅容時彎了彎角，眸子里的緒有點說不清，“是麼？”

許輕辭點了點頭。

他笑了笑，不無諷刺地說：“是你對我破裂？還是我對你破裂？”

許輕辭也學著那怪氣的口吻，“你對我也有嗎？沒它怎麼破裂？”

傅容時立刻問：“那你呢？許輕辭，你對我有嗎？”

他目灼灼的，眼睛里盛滿了，細細碎碎的像是星星的碎片。

許輕辭看得有點呆了，不知為何，這種近乎清亮的視線卻要如芒在背，難得有點坐不住，掩飾似的端起玻璃杯灌了兩大口溫水，說：“傅容時，咱們兩個，就別談什麼了吧。”

傅容時嗤笑一聲，把視線移向別，沒什麼意外地說：“果然。”

許輕辭覺得，只要他和傅容時的婚姻多存續一天，就要多一天的氣。

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在這件事上黏黏糊糊，忍不住又催了催：“我知道今天早上你被傅老太太的病給耽誤了，不是故意放我鴿子的。那明天呢，你應該有空吧？”

傅容時瞅著這副生怕夜長夢多的樣子，心往下沉了又沉，臉上卻表不變，輕描淡寫地，“明天離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許輕辭，長青街的別墅，你想都別想。”

許輕辭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表沒什麼變化地說，“沒關系，不給就算了。以前是我不要臉了，現在想想，大幾億的東西，要我，我也不舍得給一個外人。”

“只是，等我攢夠了錢，同等條件下，你能不能優先把它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