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西想說的都說完了，八點檔的苦劇碼一點都沒興趣繼續看下去。

回壹號院的路上，林桃打電話請吃飯。

約在一個商場附近的海鮮館，陳沐西到的時候，正好是晚上飯點，里面坐滿了食客。林桃已經占好位置，大力朝揮手，“這邊這邊！”

陳沐西在對面，“不是說有個案子要跟，最近都很忙嗎？”

“是啊，吃完就得回局里。”林桃眼下烏黑，掩不住的疲憊，但干勁十足。把菜單推給陳沐西，“來來來 ，想吃什麼隨便點！我上周剛領了獎金！”

陳沐西笑了，“那我不客氣了，林老板。”

話雖這麼說，還是挑著價優量大的菜點。林桃看不過去，是加了兩只海膽和一份烤鰻魚。

不多時，菜肴陸續上桌。林桃埋頭大干，兩碗米飯下肚，仰頭喝了一杯可樂，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然后雙手相握放在桌上，兩只又大又萌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面的陳沐西。

“你這兩天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陳沐西早就想到林桃夾里掏時間，不可能只是請吃飯這麼簡單。笑笑，“聽說什麼了？”

“你還笑得出來，壹號院聚集了海城名流，越是富貴之地，越是是非多！方把消息的死死的，但是整個圈子都知道韓二的緋聞友差點害死業主，并且被索賠賠償金。”

林桃眉頭皺，“到底怎麼回事？”

陳沐西快速組織語言，把來龍去脈都講了一遍。

林桃畢竟是刑警，雖然年輕，但是跟過不大案、重案，邏輯分析能力很強，并且能捕捉到普通人容易忽視的細節。

聽了之后，撐著下想了會兒，說：“你和你同事肖遙的關系怎麼樣？”

陳沐西略微詫異，“你懷疑？”

“在事沒有弄清楚之前，所有人都是懷疑對象。”林桃不自覺帶工作時才有的認真和理智。

陳沐西也被染，放下偏向，理道：“肖遙是裝修部的，只有在業主需要裝修或者改造房子時，才會有接，所以我對了解不深。但在我印象里，為人平和、工作認真，同事風評和業主口碑都不錯。”

“家庭況呢？”

“不了解。”

陳沐西和同事相僅止于工作事務，深點的話題一般都不會談及。

林桃點頭，又問：“結婚了嗎？這份工作收怎麼樣？”

陳沐西想起見過肖遙和一個男人進出公寓，至于是否已經結婚，搖了下頭。

關于收，說：“裝修部和我們后勤部底薪差不多，但是他們的提要高一點，這也看單量。接的裝修單多，業主啟用的裝修材料和家越貴，提就越高。”

“那更換的燈品牌是更貴還是更便宜？”

陳沐西蹙眉，“這個品牌的燈被出有自危險后，銷量一路下，售價也一蹶不振。”

“明白了。”林桃說，“那就是說更換了更低價的燈，這單的提也大打折扣。但是，正如你所說，當晚肖遙就在盛貝貝的屋子里，得知要更換燈，竟然沒有阻止？”

“或許……阻止過。”陳沐西說。

林桃說：“其實你心里已經有答案了。”

是啊，肖遙如果真的阻止，只要把自新聞調出來，盛貝貝一定不會冒著危險臨時換掉已經搬進屋的燈。

但盛貝貝換了。

這只能說明，肖遙不僅沒阻止，還很可能……在整件事里扮演了助推角。

陳沐西倒吸一口氣，久久沒筷。

林桃說：“沐西，很多惡的起因并不是因為人們想作惡，對他們來說，那只是一種更有利的選擇。”

“聽起來很有道理，也很冷酷。”陳沐西應道。

林桃老氣地嘆道：“其實吧，我今天不來找你，不說這些話，你遲早也會相通。但是，你總是給人留余地，不愿意把人往壞想。”

“你對我評價這麼高呢。”陳沐西自嘲道。

林桃笑了，恢復漫畫風的大眼萌系風，眨眼睛，說：“你就是看著高冷，又習慣用殼把自己裹著，所以讓人覺得不好接。其實你的心又熱又。哎呀，反正你就是被這副高嶺之花的皮囊害了。要不這樣，咱們換一下吧……”

后面的話沒聽清，“你就是被這副高嶺之花的皮囊害了”倒是落在心湖上，開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陳沐西忽然想起幾個小時前在洗手間里，和韓霽糾纏、撞擊的一幕幕……

那個男人癡迷的不就是這副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