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的話一出，人群頓時震驚不已，就連王秀蘭和顧安然幸災樂禍的角，都立馬僵住了。

葉書瑤自是不必說，角勾起的得意甚至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幾乎是本能，的聲音尖銳反駁，“怎麼可能？我的才是真的，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呢？”

的緒太過激，尖銳的嗓音打破了剛剛溫善良的人設，引發一陣震驚。

就連周淑賢，也被這個樣子嚇到了。

但葉書瑤平時偽裝的很好，讓周淑賢以為只是有點太激了，于是解釋道：“瑤瑤只是太激了，大家別在意。”

直到現在，依然相信葉書瑤。

“董老，這兩幅畫都差不多，而且你也說了風格和技法都一樣，怎麼就能斷定瑤瑤的是假的？”周淑賢對著董老質問。

一心維護葉書瑤，全然沒想過自己另外一個兒。

葉清溪的緒沒有毫變化，但看到這一幕的顧雋年，卻忍不住對心疼起來。

哪怕是董老的鑒定結果出來，這個所謂的母親依舊言語篤定葉書瑤的才是真的，全然沒有想過葉清溪會到什麼樣的傷害。

顧雋年握住葉清溪的手，站出來冷冷說道：“葉夫人，而且為母親，你一心維護葉書瑤，又將清溪置于何地？”

葉清溪沒有想到，顧雋年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

知道，他是在為鳴不平。

葉清溪心中，回握住顧雋年的手，角微微勾起一點溫暖。

對于周淑賢的偏心，其實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也沒有抱有一點幻想。

但是有一個人能夠為出頭，還是很開心。

周淑賢聽了顧雋年的話，眼神有一瞬間的錯愕，但是在轉頭看到葉清溪眼中的冰涼后，又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大義凜然道：“顧爺這話是什麼意思？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我只是維護正確的東西，難道有錯嗎？”

沒錯，只是維護正確的東西。

周淑賢從始至終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可到底哪個才是正確呢？

“我雖然上了年紀，但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連真假都看不出來。”董老沉聲道。

到了他這個年齡和級別，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質疑他的專業能力，而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本。

不過他也明白，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難以服眾。

于是他指著兩幅畫的同一個位置，解釋道：“這兩幅畫的風格和技法都差不多，但是左邊這幅最下面的石頭隙里，藏了一個字，那是真跡里沒有的。”

“所以右邊的這副才是真的，左邊那副是假的。”

真跡他見過，自然知道真跡是什麼樣子的，所以自然也能分辨得出，這兩幅畫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顧老爺子走上前仔細看，兩幅畫果然是不一樣的，這個區別很細微也藏得很深，不過對比高清照片依然還是能看出來。

真假已經不需要再多說。

眾人臉復雜，沒有想到送假畫的竟然會是葉書瑤，而葉清溪送的竟然是真的？

“原來送假畫的是啊，虧我剛才還覺得送的應該是真的，真是眼拙了。”

“葉家就算比不上顧家，也還算不錯了，竟然會送假的畫給顧老爺子，這下臉可真是丟了。”

葉書瑤的臉煞白，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峪山春居圖》竟然會是假的。

怎麼會？

的怎麼會是假的？

那個賤人的怎麼會是真的？

被眾多復雜的目包圍著，葉書瑤能覺到他們的嘲諷，讓不敢抬起頭。

低著頭，突然泣了起來，哭腔著無比委屈道：“姐姐，是不是你換了我的畫？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買的明明是真的，為什麼現在會變假的？為什麼你的會變真的？”

直到這個時候，依然想把的問題甩給葉清溪。

今天的事要是傳出去，在圈子里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葉清溪被的厚無恥給震驚到了，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這個葉書瑤還想要狡辯。

甚至是誣陷了的畫？

“你還真是恬不知恥。”葉清溪毫不客氣，有條有理道：“你說我換了你的畫？從進顧家大門開始，我的畫我連自己都沒有沾手過，請問我是如何了你的換上？”

“你看到了？還是你有什麼證人？不妨都一起出來吧。”

葉清溪的眼神明磊落，里面沒有一心虛。

而且葉書瑤的畫是自己帶進場的，要說是葉清溪換了他的畫，這話也未免說的太牽強了。

現場的人都不是傻子，不至于聽信葉書瑤的一面之詞。

人群中有個小姑娘大膽開麥，對著葉書瑤翻了個白眼，“剛剛茶里茶氣的，現在還要誣陷人家了的畫，我真是醉了。”

葉書瑤面紅耳赤，在葉清溪的注視和質問下，卻連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只是一時急想要甩鍋，哪里有什麼證據？

周淑賢原本皺著眉頭，在看到葉書瑤楚楚可憐，眼淚呼之出委屈的樣子，頓時心了下來。

“夠了！瑤瑤是你的妹妹，你一定要這麼咄咄人嗎？”周淑賢將葉書瑤護犢子一般護在后，眼中冒著火氣瞪向葉清溪。

真是一點都沒有姐妹友！

真是白生了！

葉清溪眼底泛著冰霜，冷冷的諷刺道：“剛剛周士不是說了嗎，你只維護正確的。而現在正確的是，我的畫是真的，的畫是假的。”

“還是說，周士現在的行事準則又變了？要開始幫親不幫理了？”

的眼中滿是嘲諷，讓周淑賢看了更加覺得難堪。

在道理上確實站不住，可看著葉書瑤的模樣，周淑賢又確實心疼，只能狡辯道：“那……瑤瑤也不知道，那畫是假的，又不會鑒定古董，也是被人騙了。”

顧雋年冷笑回敬，“現在覺得葉書瑤是被騙的，剛剛怎麼不覺得，清溪也是被騙了呢？”

顧雋年真替葉清溪覺得心寒，他在顧家之上還有老爺子對他好，可是葉家卻沒有一個人對葉清溪好。

這個所謂的母親，連陌生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