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面就像是藏了一張張巨大的網，在迷霧的加持下，撲朔迷離。

陸凜深一時間也不好下判斷，只能等明天下午的鑒定結果了。

“哥，你和又是怎麼回事？”陸靈霜說完了自己的事，又心起哥了，活像個八婆又多事的討厭：“不是都離了嗎？怎麼你們還狗扯羊皮啊？”

“跟你無關，閉！”

而樓下，老爺子自打看到了活生生的親孫，一瞬間神和狀態都好了數倍，再看到葉然，更是和悅的喜不自收。

恍若癱瘓幾年的，都煥發了新機，整個人都神抖擻了起來。

“然然啊，看到你好好的，爺爺真高興……”老爺子拉著葉然的手，高興的笑容更加和藹：“你眼睛怎麼樣了？之前聽凜深說你出了車禍？”

葉然也溫和地笑著：“眼睛好多了，做過角移植手，視力還在慢慢恢復呢，確實出過車禍，但都已經過去了。”

老爺子還有些不放心，也愧疚道：“哎，這些都怪爺爺，是爺爺沒教育好兒子啊，你和凜深，還有靈霜都是被牽連的……以后再也不會了，爺爺會護好你們！”

葉然也不爭辯，就笑著點點頭。

老爺子又提起了穗穗：“我記得你收養了個孩子吧？今天怎麼沒帶來呢？爺爺也想見見啊。”

“改天吧，穗穗……”葉然不知道該怎麼說，穗穗截肢的事，微沉了口氣：“之前病了，嚴重的，但手治療過后，況還很不錯。”

從幾次復查的結果來看，穗穗沒有查到任何癌細胞。

而趁機在孩子做骨折手時，故意移植病患骨釘的幾個醫生，也經過警方緝捕歸案，過幾個月就能宣判了，律師那邊表示一定會全力以赴，為穗穗討回公道。

但幕后始作俑者……

隨著陸靈霜的死而復生，如果是真的，那不管是老爺子，還是陸凜深，都會對陸祁年改念，還怎麼讓這個真兇下地獄呢？

老爺子道：“那就好，不過這孩子幾歲了啊？”

“七歲，已經要上小學了，但最近養病，打算下個月讓繼續上學。”

老爺子點點頭：“是個孩吧？孩好啊，心思細膩，以后也能是你和凜深心的小棉襖，但是千萬別養得跟靈霜似的……”

一提到孫，老爺子雖然慶幸陸靈霜沒死，也很喜出外，但還是之深責之切。

“然然啊……”老爺子忽然正起來，也挪看向了葉然：“爺爺代替靈霜，正式地向你賠禮道歉，以前都是靈霜的錯，是爺爺沒把養好，往后也夠嗆能改，爺爺不求你大人大量，只求你別因為遷怒凜深好嗎？”

“爺爺也保證，往后絕對不讓靈霜摻和進你的生活，除了逢年過節，你們平時都不用面，等爺爺不在了，你就讓凜深和靈霜保持聯系就行，其他的你什麼都不用管，也不會讓你心的。”

葉然一怔，老爺子沒有為難，這個回答也不難，但是……和陸凜深還會有以后嗎？

如果陸凜深放棄了對陸祁年的報仇，一家團圓和好，那……

這像不像一場惡毒又丑陋的鬧劇？

父親禽，母親不是人，但都是假的，沒有殺兒子，也沒有害死兒，不管有多惡劣行徑都是對外人的，人家還是都姓陸，都是相親相的一家人。

那葉然呢？

這幾年遭的苦楚，到的傷害，以及無辜的穗穗被蓄意患上骨癌，截肢掉的一條，又算什麼？該怎麼說？

又是以犧牲和穗穗，來換取他們一家和睦安好？

真他媽的荒唐！

葉然敷衍的對老爺子微微點頭，勉強一笑，之后的聊天就很心不在焉，老爺子沉浸在喜悅中也沒什麼察覺，直到陸凜深從樓上下來。

“爺爺，我剛和靈霜談完了，說的，我基本都信。”陸凜深毫無起伏的一句話，像是陳述，毫不帶任何的緒，也看不出臉的細微變化。

老爺子高興地點頭：“好啊……”

“但的還要等明天的結果出來。”陸凜深又特指了一遍，然后手拉起葉然，“爺爺，讓靈霜陪您吧，孩子一個人在家，我和葉然就先回去了。”

老爺子也沒留他們，就喊陳伯送兩人出去了。

回小院的路上，葉然心事重重地也沒說話。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陸凜深邊開車邊開了口，“放心，陸祁年必須死，只是早晚的問題。”

葉然怔了怔，側看向他：“早晚的問題？他現在五十多歲了吧？拖個十年二十年，他也快壽終正寢了。”

人，都會死，也都是早晚的問題。

所以陸凜深這話，騙鬼去吧！

陸凜深一笑，迎上葉然的目，“傻瓜，我怎麼會等到那時候？我是想說，等確定了靈霜是真的，還是假的，安好爺爺了，我就去理了陸祁年。”

就算陸靈霜沒死，跟他一樣僥幸活下來了。

那只能證明季云宜起碼還有一點點的良知，也盡到了做母親的職責，可卻改變不了別的，首先，季云宜用旁人的命代替兒，濫殺無辜，這不是罪嗎？

更不用說當年季云宜就弄死了江浸月，這麼多年，手上不定還沾染了多條無辜的生命。

再說陸祁年，兒沒死，只能說是僥幸存活，不代表陸祁年不想弄死他們，這個威脅患，一定要鏟除。

不然陸凜深往后余生，都沒法安穩地睡一個整覺。

“我說了不會再讓你委屈，就一定會說到做到。”陸凜深了葉然的臉，安地笑笑，但眸嚴謹得異常認真：“何況，他還害了我們的兒呢。”

誰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底線忌。

穗穗遭的苦痛，直到現在往后幾十年，都只能用冰冷的假肢，勉強輔助行走，陸凜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又怎麼可能對親爹手下留！

葉然不確定的皺皺眉：“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到時候，我來手。”

不用陸凜深弒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