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罵得夠臟，也夠犀利。

只沖這一點，葉然一瞬間幾乎可以斷定，這應該就是真的陸靈霜無疑了。

所以無波無瀾的臉上也沒什麼怒的意思，反而覺數年不見，再次看到活生生的陸靈霜，還很……討厭的。

陸凜深可不似這麼淡定，從再次看到妹妹的震驚之后，他也慍怒地沉下了臉：“你說什麼呢？這是你嫂子，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不能！”陸靈霜像是吃了炸藥，原本俏伶俐的面龐，此刻都被怒意取代，憤懣地仰頭喊道：“哥！你知道這幾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你一見面就說我！”

“還帶著這賤人！你是氣我沒死啊？還是想讓再把我氣死？！”

沒大沒小，縱任，無法無天地肆意猖狂。

還真的很像陸靈霜。

陸凜深疑的目在上逡巡，無奈地沉了口氣：“最后說一遍，你能活著，我很高興，但這里面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等會兒也必須跟我說清楚。”

旋即，他也挽住了葉然的胳膊，“葉然，是我的妻子，你的嫂子，陸靈霜，你要還認我這個哥，你就必須懂得尊重。”

“不然呢？”陸靈霜仰著頭可勁橫，囂張得沒有章法：“你能把我怎麼樣？不認我？還是殺了我？陸凜深，我就納悶了，你怎麼那麼令智昏，滿腦子都是葉然，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

“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討厭死了！也煩死了！你能不能就當為了我，換個人啊！”

“你……”陸凜深都要被氣炸了。

但葉然卻回了手，也打斷了他，“這些事你們慢慢聊，我先進去看看爺爺。”

說著，冷冷的掃了眼陸靈霜，在對方憤恨的目中，葉然畔劃過一冷冽的弧度，徑直進了宅邸。

余下兄妹兩人，陸凜深也單手扯了扯領，一再制的思緒和緒都在瞬間炸裂，他也一刻不等地反手抓著陸靈霜，拖拽著進去，避開旁人直接上樓。

來到樓上別廳，陸凜深一把將陸靈霜按進了沙發。

“跟我說清楚，三年前到底怎麼回事？我明明看著你已經死了，尸到現在還在我手里，你怎麼會……又活了？”

直到這一刻，陸凜深都無法確定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真正的親妹妹陸靈霜，還是……某個整容的假貨！

畢竟陸靈霜死了三年多，時間不長不短，足夠讓一個旁人，整容陸靈霜的樣子，再學著生前的音容笑貌，習慣方式，以及知人關系等等了。

除了DNA鑒定，真的很難判定這個人，到底是真還是假。

陸靈霜委屈的眼眸落寞地垂落，往后也靠向了沙發，移開的目向了樓梯口，“我和爺爺都說過了，但你們肯定不信我……算了，那我也得說。”

“三年前，我接到個電話，說爸……”

再次提到陸祁年，謀殺親生骨的老畜生，陸靈霜抿了抿，也無奈地改口道：“說他要對你不利，你當時還失憶著呢，我想著不能讓那種事發生，就跑去了魯斯塔維，然后你就知道了，我莫名其妙的中了幾槍，被他打死了……”

說著，陸靈霜還很大方的直接扯開了襟，還要解開，出白盛雪的，春乍出一片……

陸凜深一皺眉，當即就要轉回避，但還懷疑眼前這人，他無措地只好又轉過頭，往陸靈霜的上掃了一眼，只一眼，他怔愣住。

前一大片傷疤，猙獰扭曲，在原本細的上顯得格格不，也異常刺眼。

但這無疑……很像是槍傷后的手治療傷疤。

陸靈霜三兩下又攥住了服，繼續說：“我也以為我死了，但是……我又活了，很莫名其妙的，尤其是我醒來后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老媽你敢信？”

“什麼？”陸凜深驚詫的眼瞳一陣。

陸靈霜嘆息的又靠向了沙發，垂頭喪氣地再開口：“真是，說虎毒不食子，雖然不喜歡我，但也不希我就那麼死了，所以早就留了后手，找了個跟我長得有些相似的人，再稍微做了些微整容，讓那人代替我的尸。”

“那幾槍確實打中了我的要害，咱媽也是費了很大勁，求醫生又找專家的，好不容易才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幸好有一顆子彈離我心臟只有兩厘米，再往偏一點，我就廢了，誰都救不回來了……”

“這幾年我都在養傷，也做了很多次大手，但我還是很不好，總生病，五臟六腑哪哪都不舒服，哥，你以前就很疼我，以后我就是個脆皮，你再多……”

沒讓撒似的嘟囔下去，陸凜深挪坐在了一側的沙發里，并問：“那這幾年，家里發生什麼事你都不知道嗎？又怎麼想著跑回來了？”

陸靈霜點點頭：“我況好多了唄，想你又想爺爺啊，我就沒和媽說，直接跑回來了……但你們把我的份信息都注銷了，知道我吃了多苦，才好不容易回來的嘛？！”

說完，又道：“不過這幾年，家里除了爺爺生病了以外，還有什麼事啊？哥，你該不會……想為我報仇？可那……”

那是親爹，哪有兒子弒父的啊。

陸凜深沒理會這些，只重申地問了一遍：“你確定是季云宜，用別人代替了你的尸，同時救了你，還保護了你這幾年，你現在回來，還沒告訴？”

陸靈霜諾諾地點頭：“對啊，但我不在了，媽應該也能猜到我跑回來了。”

陸凜深沒在說話。

他手點燃了一煙，過大的信息在腦海中彌漫橫生。

陸靈霜說的，貌似有幾分可信度，連前帶后加上上的傷疤，似乎也能驗證真偽。

但是……

季云宜救了陸靈霜，出于母親的角度立場，也沒問題，以犧牲旁人換取兒，更像是季云宜能干出來的事。

可手中握有陸靈霜這麼重要的一張王牌，為什麼要拖到現在遲遲不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