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一道冷銳眸直向他,沈硯初嗤笑道,“真不怕把自己噎死?”
“從鄉鎮書記一躍為柏遠副市長,你知道這是多大的度?到現在也沒人幾個人能夠做到。”
“我知道你有辦法的,柏遠可是你說了算。”
正是因為有沈硯初這個后盾,他才敢肖想那個位子。
“別給我戴高帽,我沒你說得那麼厲害。”
那個位子他也需要費一番心思打點。
為程淮這麼個人,沈硯初搖搖頭,真心覺得不配。
“沈總,幫幫我吧,就當是為了笙笙。”
捕捉到他眼底的漫不經心,程淮慌了,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苦苦哀求。
“我想用那個位子向笙笙求婚,最近的手傷又犯了,下雨天就喊疼,我想帶來柏遠找最好的骨科醫生給看看。”
他知道黎笙是沈硯初的肋,他對黎笙不是,更多的是疼惜。
只要他想著黎笙,沈硯初一定會妥協的。
果然不出所料。
提到黎笙時沈硯初臉微變,故意撒謊說手傷復發,男人眼底的擔憂難以掩藏。
抿著思慮片刻,沈硯初輕點點頭,“回去等消息吧。”
“謝謝沈總,謝謝沈總。”程淮激站起,一個勁地點頭哈腰。
了,沒想到用黎笙當幌子在沈硯初這里這麼好使。
別說是副的,怕是他想要正的那個位置,只要是為了黎笙,沈硯初都會千方百計扶他坐上。
不了他這副阿諛奉承的模樣,沒有半點傲骨,沈硯初抬手一揮,示意他出去。
隨著程淮滿心歡喜消失在走廊盡頭,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言玉,你親自去打點打點,告訴他們程淮是我舉薦的人,需要送禮打點去財務填單子拿錢。”
連著加了幾天的班,丹眼周圍染上疲憊黑暈,指尖輕輕著眉心,沈硯初輕聲說道。
“沈總,你真要幫他?”言玉難以置信地揚高了音。
沈總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關系戶,瑯璟的招聘都是正規流程,除非是優秀人才引進,否則絕不允許攀親帶故進公司。
那小子毫不藏著掖著,上來就要副市長的位置,真不怕閃了舌頭。
“為何不幫他,他也說了這一切都是為了笙笙。”
誰他是笙笙的男朋友呢。
他坐上想要的位子,笙笙也會跟著高興。
若不是為了笙笙,像程淮這種人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可他分明就是算準了你對黎小姐有,拿黎小姐你出手幫他。”
真夠賊的。
“舉手之勞而已,只要他能兌現今晚許的承諾就行。”
“就怕男人有錢就變壞,等他坐上那個位子,到柏遠紙醉金迷的快樂,邊無數環繞,就不會對黎小姐那麼好了。”
那個位子是多寒門子弟向往的頂端,高位勢必會迎來無數的阿諛奉承,金錢人接踵而來。
言玉不信程淮能經得住。
若他腳踏實地,也不會利用黎小姐攀上沈總這株高枝。
“有我在,怕什麼。”沈硯初不疾不徐道,眸倏地一凜,“我能幫他捧上高位,自然也能將他拉下泥潭。”
只要程淮敢做出對不起笙笙的事,他有一百種方式弄死他。
何況他只是扶他坐上高位,至于能不能坐穩就全憑他自己的本事。
*
小鎮慢慢步正軌,忙活了半年黎笙總算是能好好休息一下。
把花店給唐聽晚打理,打算窩在家里好好睡個懶覺。
不曾想夢被急促的手機鈴聲震碎,埋在被子里的小腦袋慢慢了出來,出白皙和的素。
是柏遠打來的陌生電話。
“您好,哪位?”聲音懶洋洋地,眼睛都不想睜開。
“黎笙,我是媽媽啊,一年多沒聯系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那頭傳來林秀英著急忙慌的聲音。
打算離開柏遠那年,黎笙毅然拉黑母親的電話,徹底與斷了聯系。
“媽?”黎笙詫異是從哪里要來的手機號碼?
錯愕兩秒,很快回過神來,“找我什麼事?”
“你趕回來,你哥快不行了,臨走前想見你最后一面。”林秀英哽噎道。
鼻音很重,一聽就是剛剛大哭過。
慢慢悠悠從被子里爬起來,黎笙穿鞋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黎遲想見最后一面?
單單這點黎笙都不相信。
從小到大黎遲心里何嘗有過這個妹妹,對外面那些酒朋友都比對好。
“說吧,這次又是收了誰的好?”微微起好看的弧度,帶著嘲諷。
看來這次給的多,連寶貝兒子都舍得詛咒。
“死丫頭,你說什麼呢,我會拿你哥的生死開玩笑?”林秀英氣得跺腳,后槽牙險些咬碎。
“他是跟獄友勾結準備越獄,誰知中途被獄友背棄從高跌落,送到醫院大出,多個衰竭,人,人救不活了。”
余瞥向滿鮮的黎遲,林秀英哇地一下放聲大哭,聲音撕心裂肺。
這刻黎笙才確定母親沒有撒謊。
母親這輩子對誰都沒有心,父親死的時候聽鄰居說連眼淚都沒流一滴,還一個勁罵他走得早留下一堆爛攤子給。
就連外婆重病住院都不管不顧。
唯獨黎遲是的心頭。
也只有黎遲出了事,才能哭得撕心裂肺。
“活該,在外面喜歡結識狐朋狗友,在獄里還喜歡結識狐朋狗友,這下吃到苦頭,把命都搭進去了。”
面對黎遲出事的消息,黎笙顯得尤為淡定。
這個哥哥從小就不干人事,狗,無惡不作,以為進監獄能讓他反省,沒想到在里面都不安分。
“死丫頭,都這個時候了還罵你哥,他現在就吊著最后一口氣等你回來,說有重要的事跟你講,你快點回來。”
林秀英急得臉漲紅,緒過激眼睛都跟著充。
“等我收拾東西———”
“別收拾了,你快回來。”
瞥見黎遲孱弱艱難的呼吸,林秀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掛了電話,黎笙隨便收拾了幾件服就匆匆出門。
直接攔了輛出租車,直奔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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