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祖宗,你走慢些,還懷著孕呢。”
“小心,小心,別摔了。”
這時,電梯口傳來裴玄一驚一乍的聲音。
溫熙踩著高跟鞋大步流星奔來,每一步凌厲的步伐都像是踩在裴玄心坎上,嚇得揪了心。
三步并做兩步來到手室門前,肩膀微,腔溢出難地悶哼聲。
“溫小姐,黎小姐剛進手室。”
聽到言玉開口,沈硯初的注意力才從手室離。
向溫熙時眼眶泛起,疾步奔到面前,聲音沙啞,“三條命?為什麼會是三條命?”
這句話一直在沈硯初腦海里縈繞,他始終想不通。
話落,溫熙黑著臉,抬手就是一掌甩在他臉上。
清脆聲響在寂靜的走廊上震耳聾,把言玉跟裴玄嚇得一跳。
這輩子敢給沈硯初甩掌的,溫熙是第一人。
睨見沈硯初眸一凜,裴玄眼疾手快趕忙把媳婦拉到邊。
“賤男人,你是真要把笙笙死,你才放過嗎?”
哪知溫熙主迎了上去,眸子里濃烈的恨意化作利刃,恨不得殺了沈硯初。
攥拳蠢蠢,還想扇他。
“黎遲犯下的罪孽,憑什麼要來贖?”
早知會將黎笙絕境,當初哪怕拼個你死我活都不準沈硯初將帶回柏遠來。
“笙笙說的三條命,哪里來的三條命?”沈硯初眼眶泛紅,歇斯底里道,“告訴我。”
“現在知道著急,早干嘛去了。”溫熙不屑地冷嗤了聲。
遲來的深比草賤。
瞥見他心碎傷心的模樣,溫熙竟覺得痛快極了。
真想錄下來,等笙笙醒來給看。
“老婆,別激,別了胎氣。”裴玄嚇得揪了心,拽著的胳膊搖晃輕哄。
“滾開,老娘本沒懷孕。”
裴玄莫名躺槍,被嫌棄推開老遠。
恨沈硯初,連帶他的好兄弟溫熙此刻都討厭極了。
“沒懷孕?”裴玄愣住了兩秒,回過神來笑嘻嘻地道,“不可能,家里不還放著葉酸跟孕檢單,別想騙到我。”
“那些都是笙笙的,懷孕的人是笙笙。”
猶如晴天霹靂砸在三人頭頂,震驚得瞪大眼眸。
尤其是沈硯初,形跟著了,眼底猩紅更甚。
笙笙——
懷孕了?
溫熙盯著沈硯初,看他出破碎的表,角扯出一抹得意洋洋的輕笑。
“沈聽晚葬禮那天,你媽拿鋼琴砸斷笙笙的手腕,害再也彈不了鋼琴,又一腳一腳踹發泄,導致流產,那是為你懷的第一個孩子。”
還未從驚訝中回過神,溫熙步步。
“你訂婚那日笙笙遭遇綁架,你拒絕贖金任由綁匪撕票,綁匪氣不過又踹得流了產,我找到的時候奄奄一息倒在泊里,那是為你懷的第二個孩子。”
親口說出這些事,眼底對男人的恨愈發濃烈,憤怒到一字一句死死咬著后槽牙發出來的。
“再如今笙笙自殺,總共三條命,沈硯初,能抵你妹妹一條命了吧?”
溫熙輕蔑一笑,眼淚順勢落,小小板氣得不住抖。
若是殺人不犯法,真想朝著沈硯初口就是一刀下去。
“笙笙干嘛自殺啊,要是我就該一刀抹了你這負心漢的脖子,要死也是你去死才對。”
話音一落,忍不住又是一掌朝沈硯初臉上扇去。
這次被裴玄手快擋下,低聲輕哄,“夠了,熙熙。”
就算硯初有罪,也不該由來懲治。
“渣男,你們都是渣男。”
腔燃起怒火難以發泄,溫熙氣得眼淚直流。
而沈硯初,鏗鏘有力的話語重擊在他心頭,震得他連連往后退,最后一屁跌坐在墻邊。
所以每個月難以忍的痛經,是當初流產落下的病?
怪不得將在良辰故里強為他生孩子時,會那般抗拒,想盡辦法讓溫熙給送避孕藥都不愿懷孕,是流產讓造難以磨滅的心理影。
再懷孕,笙笙該有多期待做媽媽啊。
可是因他一時喪失理智說出殘忍的話,竟然害再次流產。
腦子里閃過黎笙自殺前出絕而又無助的表,沈硯初恍然大悟。
是他生生將笙笙絕境。
是他讓厭了這個世界,寧愿一死了之。
都怪他。
怪他。
心像被狠狠撕裂,痛得沈硯初呼吸哽噎。
將頭埋雙間,溢出難地悶哼聲,淚水悄然從眼角落。
他曾以為笙笙骨,沒曾想最后傷最深的竟是自己。
冷冷睨著男人懊悔自責的模樣,溫熙心爽極了,揚起輕嘲的笑意。
“在云南為沈聽晚點了長明燈,你應該去祭拜過,在沈聽晚的長明燈旁那個黎若初的孩,本就不是別人家的孩子,是笙笙為你懷的第一個孩子。”
扭著小蠻腰一步步靠近他,溫熙可沒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
既然都告訴他了,索就把一切都告訴他。
笙笙將這些掩藏了這麼多年,自責疚了這麼多年。
這下,也該沈硯初嘗嘗那滋味。
“笙笙到離開前都還想著瞞這件事,想著你失去了沈聽晚到現在都還難以釋懷,不想你再增添煩惱和自責。”
“為你著想,你可曾有過一刻真正去了解過?”
柳眉皺一團,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溫熙早將眼前男人千瘡百孔。
“本就不稀罕你送的那些房產跟生意,只想你無條件的信任,陪伴,可是你連這點都做不到。”
“沈硯初,你本就不配做的人,更不配為你生兒育。”
又是一聲扯破嗓子的怒吼,溫熙徹底將心底的恨意釋放。
“熙熙,夠了。”裴玄出言制止。
這些對硯初來說每一個無疑都是一把凌厲的刀,一刀接著一刀他膛里。
痛得他心如刀絞。
“不夠,我就是要把所有事都告訴他,我要讓他一輩子都活在懊悔中,難以自拔。”
溫熙殺紅了眼,瞪著裴玄眼神犀利,小臉冷若冰霜。
冷眼旁觀,睨著倒在墻邊的男人耷拉雙肩,整個人像一尊沒了靈魂的雕塑,溫熙得意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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