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開車趕回來的,笙笙,我臨走的時候跟你講的話都被你當耳旁風了?”
注視著依舊慘白的臉蛋,賀銘眼睛里的心疼都快要溢出來。
早知會發生這種事,他就不該著急忙慌趕回柏遠。
地下賭場那些個破事,哪里有笙笙重要。
“什麼?”黎笙一臉懵。
渾無力,腦袋現在還是一團漿糊。
“我說過我走以后如果遇到危險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你呢?被李泉欺負,拘留在警察局,手傷復發居然都不聯系我?”
腦海里回著沖進拘留室看到時的那副場景,賀銘仍是心有余悸。
弱的子昏迷倒在角落里,白皙臉蛋沒有上藥還是又紅又腫地,整個人像沒了生氣的陶瓷娃娃。
送來醫院經醫生仔細檢查,確定只有手腕和臉上有傷,其余地方并無大礙。
賀銘揪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噢!手機在酒店被李泉砸壞了,我想著你匆匆趕回柏遠肯定是有急事,別耽誤你。”
黎笙聲音淡淡地,沒有太多緒。
“再急的事都沒你的安危重要。”賀銘一本正經地道。
他想讓笙笙明白他的心思。
卻又害怕還沒從那段傷痛里走出來,之過急最后連朋友也沒得做。
“要不是我代林書空去花店看看你,我還不知道你欺負,還被關進了警察局。”
“李泉那狗東西真該死,竟然敢把包養的主意打到你上。”一抹怒意從眸中掠過,藏在側的手暗暗收拳。
“也是現在了獄,要是在外面我非找人揍得他滿地找牙。”
他默默守護這麼多年的人,豈容別的男人覬覦。
“你說什麼?李泉獄了?”
應聲,黎笙難以置信看向他。
離開警察局時不還是一副氣勢洶洶,唯我獨尊的模樣?
怎麼暈倒醒來形勢又發生逆轉了?
“猥擾你,再加上公司稅稅,被判七年有期徒刑,李氏集團跟著倒閉了。”
李泉在青川雖算不上頂級豪門,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李氏集團這幾年隨著生意做大,也能在青川排上名次。
竟然這麼輕易就破產了?
背后一定是有人縱,否則不會這麼快倒臺。
腦海里一張清冷俊的臉龐一閃而過,又很快被黎笙否決。
“你知道是誰揭發的嗎?”
“不知道,只知道負責案件的律師是裴玄。”賀銘淡淡說了句,目時刻注意著僅剩不多的。
裴玄?
聽到這個名字,黎笙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裴玄是沈硯高中時的好友,當時好的還有江臨。
因為格家世相同,績也都是出類拔萃,又都柏遠大學的校草級人,三人很快便了好朋友。
知道他當上律師是無意間在網絡熱搜上看到的。
開了律師事務所接到的第一個案子便是青年霸凌事件,當時裴玄在法庭上充分運用證據,通過凌厲有效的質證和辯證,順利打響第一仗。
這個事放上網絡引起全民轟,裴玄這個名字也跟著勝訴家喻戶曉。
以裴玄現在的份地位接的都是重大案件,這點小事哪會驚他。
只能是沈硯初授意的。
他為什麼要救?
將丟在警察局時干凈利落,無視渾是傷。
現在又請了裴玄來為辯護,以他一貫的雷霆手段收拾了李泉。
打一掌再給一顆糖?
還是嫌將丟在警局被拘留的懲罰太輕了,先保出獄之后再換一種方式來折磨?
如今的沈硯初行事乖張暴戾,讓人愈發猜不他所思所想。
連著兩晚蹲在拘留所里沒睡好,稍微腦子黎笙就覺得腦仁疼。
如煙雨青黛的柳眉微微皺起,索什麼都不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沈硯初來青川不過是談生意的。
生意談好也就回柏遠,不會再糾纏了。
賀銘守著輸完護士拔了針,才不舍地離開醫院。
沈硯初那邊。
理完李泉這件事后,裴玄在青川留了一晚,陪沈硯初找了家就近的酒吧喝酒解悶。
從服務員將酒水擺好后,沈硯初手中的酒杯就不曾落下。
要麼輕輕綴飲一口,要麼眉頭輕皺時猛地將杯中剩余的酒一飲而盡。
跟在沈硯初邊多久,裴玄豈會看不出此刻他有多煩躁。
在商界游走這麼多年,早就鍛煉出他泰山崩于前依然面不改的鎮定氣場。
當初接管沈氏集團是面對那麼多質疑和阻攔都沒見他煩悶過,直接被他以雷霆手段破解,穩坐沈氏掌權人的位子。
能讓他如此煩躁郁悶的,只能有一人。
“既然斷了這麼多年,干嘛還要再管的事?”
他在別的城市剛打贏一場司,連坐下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就接到沈硯初的電話轟炸。
讓他來青川市幫他理一樁案子。
以為他是在談合作的時候遇到難題,裴玄一刻不敢停歇開車趕來。
拿到案件看到被告人的名字時,整個人呆滯愣在原地。
黎笙——-
這個名字已經在他們邊整整消失了五年。
從聽晚死后,這個名字便為沈硯初和江臨的忌,柏遠上流圈子里無人敢提及。
時間悄然從指間流逝,久得他差點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不知道是命中注定,還是孽緣,竟讓他們又在青川相遇。
見沈硯初又是半杯酒一飲而盡,裴玄接著說。
“你跟伯母都那麼恨,讓就待在警察局等著被審判多好,說不定還會因企圖詐騙被判刑,跟哥一樣到監獄里懺悔。”
既然那麼痛恨,索將人送進監獄,眼不見為凈。
“就只坐牢?會不會太便宜了?”沈硯初冷笑了聲。
微折下棱角分明的側著冷凝,稍微靠近仿佛都能被他的氣息折傷。
“我要的是生不如死,要一輩子都在痛苦折磨中度過。”
邊說著,掌心的酒杯不斷收,指關節寸寸泛白。
目定格在一,銳利的眸化作利刃。
黑眸里濃烈的恨意,裴玄坐在對面都能到。
“硯初,聽晚的事跟黎笙沒有直接關系,犯錯的是哥哥。”裴玄輕聲勸道。
他到過警局一趟,隔著拘留所的窗戶往里看了眼。
蜷在角落里的那抹薄如紙片的影深深了他。
腦袋埋在雙間,但能幻想里的臉蛋有多蒼白,滿滿都是破碎。
印象里的黎笙,那是剛跟沈硯初談時被帶到他們經常聚會的私房菜館里。
致的五配上得能掐出水來的白皙,眼睛亮得像星星,就只是怯生生地站在門口,恍惚間像墜凡塵的仙子。
很!
得渾上下挑不出一瑕疵。
再聽到硯初介紹是鋼琴天才,他們更是出贊許的眼神。
沒想到五年再見。
沒了過去的芒和驕傲,像被人棄在角落里的可憐小狗。
看得裴玄心生同,索踱步離開不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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