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隊后的訓練沒有特訓班的時候那麼張，除了最開始惡補L-15B的理論和實外，每天的能和基本訓練霍棠他們四個都是跟大隊伍在一起的。四個人進度都非常快，教練機飛了大半個月后，他們的練程度就已經相當于當初飛“山鷹”了，飛各種飛行作都完全能夠駕輕就的那種。

沈驍看著進度一邊準備著手安排他們開殲20的課程，一邊安排了他們四個之間的自由空戰對抗演習。

霍棠跟秦知夏組長僚機毫無爭議，只是這麼一來，就剩下了周覓和左旋，兩個人水平旗鼓相當，都是沖鋒陷陣的類型，為了誰長誰僚的事，對抗演習還沒開始，他們倆先在天上打了一架。

一架定長僚，結果周覓一時大意，就這麼給左旋做了僚機。

周覓氣得從飛機上下來就追著左旋打，但打歸打，合作意識卻又非常明確，結果跟霍棠秦知夏打的那一場，竟然力了倆一頭，贏了……

在天上打得互不相讓，結果賽后復盤又吵得不可開，從來沒紅過臉的306宿舍，結果直到一天訓練全部都結束了，霍棠和周覓也誰都沒搭理誰——連吃晚飯都沒在一個桌！

倆人生氣，剩個秦知夏左右為難，憋到快熄燈的時候，終于崩潰了……

“不是，你倆這氣生的什麼勁啊？”秦知夏一邊一個地拉住倆，整個人都不太好了，“演習有輸有贏不是正常嗎？棠棠你這麼認真干什麼？”

周覓別過頭不看倆，梗著脖子喊了一聲，“是啊！以前也不知道某人這麼輸不起啊！”

秦知夏連忙又一拉袖子，“你也說兩句！”

霍棠一下甩開秦知夏的手，簡直是臉都要氣綠了，“我是因為輸嗎？我那是因為你不說人話！”

周覓也一甩胳膊，上前一步眼看就要跟霍棠懟臉了，“你聽聽你現在說的是不是人話！”

“哎呀好啦不要再吵啦！”秦知夏一言難盡地連忙又把們拉開，兩個大嗓門一邊一個，本來說話聲音就小，這時候勸架勸得也毫無氣勢，“周覓也不是有心的，就話趕話說到那了，棠棠你又不是不知道，慣常說話不過腦子的，懟別人你又不是沒聽過！”

就是因為聽過，這會兒才更生氣了。

輸了比賽換誰都不可能高興得起來，但在開始復盤之前，霍棠是真沒生氣，把惹急了的是復盤說雙方戰吵架的時候，周覓上沒把門兒的，沒過腦子就冒出一句：“你行你也沒贏我們啊！我給你說這里就應該這麼打，都已經輸了就別死鴨子了，吵架也沒意義，你閉聽我和左旋給你講就完了——”

于是霍棠就真的閉了，整場復盤，除了教練偶爾點名讓說話外，一個字都沒再說過。

“不說了打輸了比賽的人沒資格跟說話嗎？”霍棠深吸口氣，把蹭蹭往腦門兒躥的火兒了，轉頭徑直走到窗邊的桌子前，拿過自己的水杯又往飲水機走，秦知夏和周覓兩雙眼睛就盯著在屋里走了個來回，看著邊接水邊回過頭來冷笑了一聲，“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像說的，我閉唄。”

“我什麼時候說打輸的人沒資格跟我說話了？”周覓氣得跺腳，“我那話的意思是你先聽我說，我們這麼一直吵下去吵到明天天亮也沒結果——以前沒發現你歪曲事實的技能也點滿了啊？”

“對，”霍棠悠悠然地喝了口水，“先聽你說的原因還不是我輸了沒資格說話？”

“你！——”霍棠邏輯無可挑剔，周覓一時之間居然無法反駁。

“要不你還是怪我吧，”秦知夏苦著臉一屁坐在床上開始以自我檢討的方式賣慘，試圖以此結束這場毫無道理的鬧劇，“要不是最后我反應慢半拍，也不會讓左旋找到機會把我擊落，后來你孤掌難鳴的，被包夾是肯定跑不了的，歸究底是我不好，你倆別吵了行嗎？”

霍棠與周覓異口同聲：“跟你有什麼關系！”

秦知夏皺著眉幽幽地嘆了口氣，抬頭哀怨地瞅著倆：“你看，你倆這不是默契的嗎？”

小可一語道破天機，霍棠和周覓都啞火了。

“行了行了不吵了，莫名其妙生氣也不知道鬧個什麼勁，”周覓忽然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開自己屜從里面翻了鹵鴨脖給霍棠扔了過去，“是我不對，給你道歉總行了吧？但我當時說的那話真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霍棠一手穩穩地接住鴨脖，看都沒看一眼，冷哼著又給扔了回去，“收買我！”

周覓嫌棄地瞪，福至心靈地又從屜里了同款，“那……兩？”

霍棠也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別過頭，“沒那麼廉價。”

“行吧，”周覓拿著兩鴨脖子又從屜的一個盒子里抓了一把大白兔，都拍在了窗邊的桌子上，“這回總行了吧！”

霍棠施施然地喝著水走過去，旁若無人地從周覓存零食的屜里輕車路地又拿出了兩個鹵鴨掌，矜持地看著，“這還差不多。”

“拿走拿走拿走！”周覓被薅羊薅得牙疼，忍不住又罵：“出息！”

這回霍棠倒沒再生氣了，心滿意足地把一堆戰利品收進自己的屜里，順手剝了塊大白兔扔進了里。

周覓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就靠在床架子上環抱著手臂譴責：“就特訓的時候也有工資啊，這不短你吃不短你穿的，再出門的時候你能不能自己買點，別整天變著法子剝削我？”

“不能，沒錢，”霍棠堂而皇之地看著，又把自己的屜也拉開了，指著那滿屜的面護品跟說：“錢都買面了，你啊，不像你那麼小氣，我這些隨便你們用。”

“老娘天生麗質，才不用那些玩意，麻煩都麻煩死了。”

“又‘老娘’，”霍棠放下水杯，上床把放在豆腐塊被褥下面的手機出來了，當著周覓的面打開了錄音，“你再說一遍，好讓我錄下來跟隊長告個狀，解一下心頭之恨。”

周覓氣笑了，一擼胳膊，“我看你是找打了。”

霍棠放下了手機，“巧了我看你也是，來啊？”

“來！”

兩個縱橫祖國空天的飛，關起門來跟倆三歲孩子似的，吵了個急赤白臉，莫名其妙地講和，轉頭又莫名其妙地開始你追我打，秦知夏知道倆這是沒事兒了，也不阻止，樂得盤坐在床上看熱鬧，看得興起了，把自己手機也找出來，邊樂邊錄像。

霍棠和周覓發現在那作壁上觀，倆人連流都沒有，非常默契地放棄了跟對方較勁，一起朝秦知夏撲上去，一左一右地開始撓的。

本來舉著手機錄得好好的，忽然被襲擊，秦知夏來不及躲被倆摁在了床上，手機手，攝像頭朝下在了褥子上，于是那手機后來的錄像部分，就只在黑屏的況下錄下來了們鬧作一團的笑聲。

清脆又爽朗，恣意又開心，是后來那段猝不及防走向黯淡的日子里，最后的一點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