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在被江衍放的過程中,不僅要承著上的痛,還要聽江衍句句扎心的話。
他的父親,他惦念的那一點點父,原來都是所謂的寵,所謂的捧殺,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他崩潰的。
小的時候,還在江家的時候,他以為父親是他的,比江衍要很多。因為他每次見到江衍的時候,江衍都在被父親責罵。而他呢,不論是他做錯了什麼事,或者學什麼不如江衍,父親都不會罵他,只會溫和的跟他說,“我們城城只要快快樂樂的長大就夠了。”
當時他以為,父親是把所有的父都給了他的,江衍那樣被管束,被管教的日子和沒有年有什麼區別,小孩子,就應該像他一樣被寵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所以,那時他就產生了一種比江衍討喜,比江衍優秀的錯覺。私生子又怎麼樣,他還不是比江衍得到了更多的。
有了那些好的日子,他即便和母親被江家追殺的時候,仍舊對父親沒有太多的恨意,因為他相信父親是他的,他走只是迫不得已,只是因為母親的原因,他被牽連了,父親才不要他的,他明明那麼討喜的......
可是江衍今天告訴他什麼?說父親對他那一切都是心策劃,蓄謀已久,他只是父親被隨意對待的孩子,一個被他心養歪了的孩子,何其可笑?
他不可置信的搖頭,“不會,不是,不可能,江衍,你是不是騙我的,爸怎麼可能這麼對我?他看我時候的眼神,十幾年過去了我現在還歷歷在目,他看我那麼溫和,那麼慈,他對我說‘我們城城只要快快樂樂長大’的時候是那麼真心實意,爸是我的!”
人啊,在遇到自己無法接的現實的時候,就會選擇的自欺欺人,試圖找出那些毫無意義的證據,來自己安自己。
江衍無奈的笑了,如果平時,他還會好心的跟江城多聊一聊他們的好爸爸到底是個怎麼冷又無的人。
但是現在,他被折磨了一晚,只想要痛快的發泄,只想要看江城怎麼疼,怎麼來。
他手抬起江城的下頜,似乎很是欣賞他現在痛苦又糾結的模樣,他毫不留的繼續往江城的心口上刀子,“江城,其實你潛意識里已經認同了我的說法,瞧瞧你現在被老頭子養的有多廢就知道了,你連江家人最起碼的心狠手辣都學不到髓。
老頭子從小就教育我,給對手留機會,就是給自己挖墳墓。所以,那天我才會對你說,我要是你,就不會說這些廢話,你要第一時間下手殺我,也許還有機會。
但是啊,你卻偏偏非要自負的讓我在你面前低頭,所以,就只能是現在這種局面,你的頭低到了塵埃里,我也不想要放過你。
老頭子從來沒告訴過你吧,人要狠才站得穩,哪怕是親人兄弟,有一天威脅到了你的生命安全,也要毫不留的殺了他。
他只會告訴你,要兄友弟恭,要家庭和睦,我們是一個家族,要為家族榮譽忍,什麼委屈了之后,你都可以來找爸爸,爸爸會補償你的。
然后你就看到我被老頭子打罵,你心里暗爽,可實際上老頭子在跟我說,江衍,你要再爭氣點,你現在做的還不夠,你看不到江城在對你虎視眈眈嗎,你要被庶子搶了風頭嗎?沒用的東西,你要比他優秀,站到一個他仰你都覺得費力的地方。”
江衍的話就像是一發發子彈,準的狙擊在江城的心臟上,那些往日溫的畫面,那些他放在腦海中時不時翻出來回憶的好過往,原來抹去了濾鏡,翻開了遮蓋,竟然是這樣淋淋的現實!
區別的對待,捧殺的戲碼,他不是真的備寵,而是一個被立起來的活生生的靶子,一個被江家嫡出兄弟狙擊的靶子。
而那些父,不過是為他量定制的溫陷阱,很暖很甜,但也劇毒無比。
信念坍塌的那一秒,江城覺得整個世界都黑了,那些曾經他以為的善意,變了對他最大的惡意。
不行,他不能就這麼死了,他要好好問一問他的好父親,為什麼要對他這麼殘忍!
江城這會兒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想要掙扎著起,一子執念支撐著他要去見他那個所謂的父親一面。
但是卻被江衍毫不留的一腳踩了回去,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江城,仿佛在看一個死不悔改的瘋子。
江城卻像是覺不到背脊上被著的腳,即便被江衍踩著也要力的爬起來去問個明白。
脖頸的順著江城的作流的越發洶涌了,但是他好像是毫無察覺,只想要一個答案,他要問問那個所謂的父親為什麼要對他這麼殘忍!
江衍看著腳下的人,說不出現在是什麼心,他明明報了仇,可是心里卻沒有什麼快,也許這就是兄弟相殘不得不面對的心境,無可奈何,卻又不能手下留。
他終究還是學不會他父親的心狠手辣,他說江城不合格的時候,同時也是在說他自己,如果他真的足夠心狠,那江城現在應該已經是一死尸。
不,又或者說,他踏上灣省的第一天,江城就該是一死尸!
人要是真能活的收放自如,冷與長切換自如,那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而是有人格分裂的神病患者。
他無奈嘆氣,低低的開口,“何必呢?”
何必這麼執著,何必非要再確定一個心里明知道的答案。
“江城,你要是再,就真的要死了。”
江城已經能覺到里要流干,眼皮也越來越重,可是他死不甘心,死不瞑目,他只想要個答案。
江衍看著腳下的人,緩緩抬起了腳,放他去爬,去找他的執著。
他眼睜睜的看著江城一點一點的朝門口的方向爬,地面因為他的作拖出一道長長的道子,就像是他這一生,每走一步,都是艱辛與淋淋的腳印。
他也許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他就是一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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