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威脅錢爭鳴,然后錢爭鳴去見了吳局長,再之后市監獄起火。
這一切究竟有什麼聯系...
莊念輕輕眨眼,淺的瞳仁很小幅度的轉了轉,能看出他正在思考。
“你想幫他找出威脅他的人...”南楚問,“還是想先找到他的兒子,為能夠威脅他的人?”
莊念想要知道什麼事只能通過他去辦,或者在他的眼皮底下去辦,他們之間沒有,也不允許有。
莊念抬眸,沒有焦距的眼睛里帶著迷茫,語氣卻清亮而堅定,“我不會幫他也不會害他,但我要讓他為對我做的事付出代價。”
說罷,他收回牽著他小臂的手落在上,剛剛那一瞬不安仿佛是刻意為之。
“謝謝,南楚。”莊念笑著喝下他給的溫水,“真的。”
另一邊,顧言已經和今年GN最大的客戶完合同的簽署,對方份特殊,是和顧氏集團合作二十余年的‘舊友’。
“臭小子,我這出戲演的可還行?”頭發花白的男人笑的一臉春風得意,“過幾年下去見你爸,我可有的吹了。”
靜謐的私人茶莊,天茶室以綠植為墻圈起一方雅致,暗紅實木茶桌前對坐兩人。
“陶爺爺,謝謝。”顧言眼眶微紅,起鄭重道謝,以茶代酒干了一杯。
顧氏集團兩位東之所以肯跟風來簽署對賭協議,原因就在于對方是陶乘風。
陶乘風和顧穆琛是忘年,顧穆琛去世之后他曾在葬禮上大罵顧言是個混賬,為了個男人置養父于不顧,并說人掌權不容易,揚言要做楊舒的靠山。
顧穆琛寬厚,和唐家好陶乘風也早就知曉,事后顧言卻又因為那個男人百般刁難唐周,這一切都被陶乘風看在眼里。
于是顧言在陶乘風眼中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賬這件事,顧氏集團的東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次的對賭協議是讓陶乘風離顧氏集團背棄對楊舒的承諾轉投GN,而這中間又恰好牽扯了同一個男人‘莊念’,老頑固陶乘風怎麼可能答應,怕是要用名貴茶杯將人打走。
可誰也沒想到,一切都是演的。
顧言昏迷又醒來后創立了自己的新公司,被顧氏集團徹底除名,分文沒有帶走。
他拉客戶時曾經到陶乘風一次,將事實講明,原委說通,陶乘風老淚縱橫,還說要幫顧言一把,被顧言拒絕了。
當時楊舒剛剛接手顧氏,人心不穩,與其有人站出來替他說話,他更希對方能全力支持楊舒,別再生。
陶乘風至極,那時有一部分對顧言不利的言論,還都是他人擺平的。
后來楊舒做出的種種陶乘風也有所耳聞,只為雙方難過,道不清對錯。
他清楚,那時如果有他的支持,顧言不至于每一步都走的那麼艱難,不過為了楊舒容易些,顧言都默不作聲扛下來了。
落座,顧言將一早準備好的照片遞到陶乘風手里,是顧穆琛臨走留下的言。
原件珍貴,他只拍了照片洗好了拿過來。
顧言將顧穆琛留下言的事告訴陶乘風,無關立場或合同簽署,只是給記掛他的這位爺爺一個代。
陶乘風瞬間認出顧穆琛筆記,一時哽咽,“好孩子,你爸有多疼你我都看在眼里,他怎麼舍得不認你。”
顧言出紙巾遞過去,陶乘風接過在眼角了,“爺爺信你不會傷害你媽媽,你這麼做有你的道理,涉及到商業,爺爺就不多問了。”
“今天的事還沒到對外公布的時候,還需要爺爺幫忙保。”顧言勉強笑笑,“我可能還要來叨擾幾次。”
既然牽扯到對賭協議,其中利益巨大,這麼輕易就得手難免讓對方覺得上當騙,著了這爺孫倆的道。
雖然事實如此,但戲還是要做足,畢竟份的收購不是一錘子買賣。
陶乘風抬手點他,“你啊,還和小時候一樣,賊的很。”
顧言只是笑,起又為陶乘風倒茶。
從私人茶莊離開時,陶乘風追出來,果真在茶莊正門摔碎了六位數的茶盞,怒喝道,“小兔崽子,別再讓我看見你!合作免談!”
張潘忙上來擋碎裂的瓷片,手忙腳。
顧言和陶乘風隔著張潘對一眼,陶乘風轉回屋,背過去那一瞬調皮的用右手擺了個耶。
顧言垂眸搖了搖頭,上了車。
張潘問顧言要不要直接回酒店休息,“老板,你臉不太好。”
顧言長吁一口氣,出的額頭上蒙了一層細的汗珠。
每次提及顧穆琛,顧言都覺得難過無以復加,這兩年累出來的病痛也就突自找上門來。
“沒事,還有個人必須要去見。”顧言仰頭靠在椅背上報了個地址,閉上眼睛說,“開慢點,我睡一會。”
窗外流溢彩傾瀉,在顧言的睡臉上打下明暗影。
是溫暖,浸在其中的人卻半點也沒沾染,依舊清冷孤寂。
顧言總是睡很快,仿佛天塌下來也能睡的著。
這都是顧穆琛教他的,切忌一味的鉆進麻煩里。
好的睡眠才是功的訣,睡好了腦子才清醒,才能擁有解決問題的能力,才能跳眼前的困境,看清前路。
張潘將車婉轉的鋼琴曲音量調低,車速保持平穩,向市中心的燈紅酒綠奔去。
顧言是被窗外鼓噪的音浪醒的,半闔著眼睛看腕表上的時間,已經接近凌晨。
張潘偏頭問顧言需不需要跟,顧言搖了搖頭,下車直奔音樂放到最大聲的那間酒吧。
“這麼晚來gay吧...”張潘坐在車里嘟囔,“什麼重要的人會在這個時間約在這里見面?”
酒吧前的路很窄,后面有車變換遠近催促他離開。
張潘掛擋踩下油門,順便將莊念回來這些天顧言的表現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當著莊念的面時又難過又熱切,分開了就會馬上投工作,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私下里也從來不找莊念出來約會,說是要重新追,但始終也沒有作。
“哎..”張潘接著嘀咕,“談都是為了快活,誰能得了喜歡的人一次又一次忘掉自己?偶爾來放松放松也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