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川將電話打給PR團隊里始終跟著莊念直播做場控的姐姐，對方很快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夏律師。”對方那邊的環境很，似乎在理什麼讓人熱沸騰的事，偶爾還有幾聲興的喊聲傳過來。

“是這樣，我們想用一下莊念的賬號，想知道他的量現在可以達到多。”夏青川問完直接將電話改了擴音模式，放在顧言面前兩人一起聽。

“啊？你們還不知道嗎？”對面的生語氣明顯比背景中的其他人更為激了，“今早突破一千五百萬了。”

“一萬五百...萬？”夏青川抬眸和顧言換了一個眼神，“確定不是一千五百人嗎？他中間不是斷播過很久？之后又陷小三風波，怎麼還漲了？”

“我天啊夏律師，你還不知道嗎？莊念自了。”生用極快的語速說，“之前莊念將直播改了戶外模式，就在半個月之前他直播的過程中遇見一個年輕人突然倒地不起，是莊念救了他。”

“那人的心臟除出現了問題，莊念跟著救護車前往醫院的時候直接在救護車里幫對方完了手！”生道，“因為鏡頭是裝在莊念領口位置的，好多人都看到了現場直播。”

“這跟自有什麼關系。”聽生這麼說，夏青川直接搖頭否認，“不可能，你們一定搞錯了，莊念現在暈，他本做不了手，再者，他現在又沒在哪個醫院任職，是不能手刀的，給別人手，這不是胡鬧嗎。”

“一句兩句說不清，你等等，我發個現場視頻給你你就知道莊醫生當時有多帥了！”生急匆匆的說，“我先不和你說了，莊念火了半個月，一大堆事需要我去理呢，拜拜了夏律師。”

話音一落，電話立刻被掛斷，接著，夏青川的微信上就收到了一條長達十分鐘的視頻。

醫護人員中規中矩的將患者臺上救護車，做了最基本的檢查和預判，決定要等到醫院再給患者進行手。

“來不了。”視頻里，莊念的語速很快，但卻并不慌，一派從容篤定的說，“患者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從此刻開始的每一秒，他都有可能因為ICD的急誤放電導致心衰，必須馬上切斷導線只有盡快找到皮下的除，切斷導線，他才能活。”

幾位醫護人員面面相覷，顯然都已經做出了和莊念同樣的判斷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反駁。

可誰也不愿意承擔手失敗帶來的后果，因此才統一意見要按照流程進行。

見幾人言又止，視頻里的莊念又說，“患者還年輕，各項指標都正常，現在干預我們有百分之八十的希救活他，可如果等到趕回醫院...患者生存的希大概只有百分之二十或者更，我們現在的猶豫不決，是在拿患者的生命開玩笑。”

他從專業角度分析，結合從業多年才能得出的經驗試圖說服另兩位醫護人員。

但對方顯然都不信任他的判斷，反復的在問他是誰，在哪個醫院工作。

視頻里，莊念稍作沉默，而后當著直播間瘋漲的觀眾面前，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姓名，“我莊念，曾經是一位外科醫生，兩年前曾在市第一醫院任職。”

隨著話音，他將份證從口袋里拿出遞過去。

救護車上發生的一切莊念都沒有避諱鏡頭，或者說他救人心切，早就忘了自己還開著直播。

莊念的名字在外科手領域始終是傳奇一般的存在，只要涉獵外科醫學，大概每個人都看到過用莊念手視頻做教學的課件。

另外兩名醫護人員托著證件照怔了一瞬，相互遞了個眼，恭敬的改口了一聲，“莊醫生。”

視頻里，躺在車的患者隨著車廂無助搖晃，他的狀態已經差到了幾點，甚至開始口吐白沫。

“沒時間了。”莊念的聲音再次響起。

兩名醫護人員隨即開始消毒，準備開始手，此兒科莊念所在的位置發生改變，鏡頭因此只能對準醫護人員的手。

在進行手的過程中，兩名醫護人員由于太過張，幾次險些釀大錯，卻都在落刀前準的被莊念攔下。

莊念的聲音始終不急不躁，甚至幾次都握著對方的手，將手刀偏向右側毫厘，然后溫聲說一句“可以了”，在看著對方落刀。

如此反復，直至手結束。

看到這里夏青川已經將眉頭擰了麻花狀，“莊不是暈嗎？”

就在這時，視頻里發出一聲放松的喟嘆，有人說了一句，“手功了。”

話音一落，莊念上的鏡頭便朝著一邊倒下去，混的詢問聲中響起莊念懨懨的一聲回答，“沒關系，我只是...暈，麻煩停車，我要下車。”

話音一落，視頻底部因為張一度沉寂的彈幕立刻炸開了鍋。

其中最長的一條評論是：

‘暈癥是一種心理疾病，屬于特殊恐懼癥的一種，見到后會產生頭暈、惡心、心悸、面蒼白等癥狀，這些癥狀引起的生理反應幾乎是不可控的，他是怎麼忍著看完手全程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醫者仁心嗎？’

‘天啊...這是神一樣的意志力啊...’

‘還他媽是個帥到逆天的神！看見他份證了嗎？’

‘我靠，證件照比明星的海報還好看怎麼解？’

‘這才是我們新時代青年應該的人啊家人們...我偶像是一位了不起的醫生，說出去多有面！’

‘誰也不準說我追星是不務正業了，那是我心里的一道！’

‘我靠，我他媽說他手怎麼那麼穩，總能一槍頭正中靶心都不帶抖得，原來人家那雙手是用來拿刀救人的。’

夏青川看著那些屏幕出神，腦子里卻想著視頻里莊念說的那幾句‘除’，總覺得這樣的一幕好像見過。

他雙手一拍，倏地想起，兩年前莊念本來要出國，那天在機場也同樣救助了一位老人。

而莊念就是因為搶救那個患者又重新回到了醫院，還見了顧穆琛和顧言，導致沒能按照原計劃出國，這才惹怒唐周發生了后來的一系列連鎖反應。

當時患者的病況和視頻里的況有十分相似，同樣是因為除放電，簡直就像是時倒流。

只不過那次救人之后莊念失去了一切，以為自己害死了顧言一睡不起，放棄了生的希，而這次，他同樣救了相似的患者，卻就了他為一千五百萬人心里的英雄和偶像。

“怎麼了？”顧言問。

夏青川抿了抿，長嘆一口氣說，“失去的東西會以另一種方式重新還回來，我有點相信‘命運’了。”

他晃了晃手機笑說，“本來在網絡上塑造令人信服的人設是最難的一步，現在看來不用了，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