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念小心的把兩枚金戒指收起來，并說，“那將來我和顧言辦婚禮就帶著您這對，款式我很喜歡，只要改一下尺寸就可以了，以后...還可以給兩個孩子留著，連帶著我們兩個的這對一起。”

爺爺連連笑著點頭。

李哥收到顧言的囑咐，用最快的速度買好電熱毯趕回病房，莊念說讓他留下來，李哥這次沒推。

打完針爺爺的狀況好了不，不多時就睡著了。

房間里還有一張空著的單人床，莊念又在醫院那租了一張折疊的，在兩張床腳底下的過道墻放下，被子一鋪，自己躺了上去。

李哥剛要開口，莊念搶在他前面說：

“李哥，我認床，換了地方也是失眠，不如你好好休息養足神。”

顧言這一去要三天，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怕這一趟又是誰設下的圈套。

他將家里這幾個人都到了李哥手里，養足神和力對李哥來說確實很重要。

李哥沒再推辭，將病房門上了鎖，又用拖布在房門和墻壁之間做了個妥帖的支撐。

至今為止，莊念只在某幾次事件中聽到過唐周的名字，那人從未親自過面。

每一次事件中他都能巧妙的將自己撇清干凈，讓人抓不到他的把柄，也就無著手擺他。

唐周就像一條靈活的毒蛇，膩又難纏，只藏在暗伺機而，抓住每一次機會打他們的生活，讓他們如履薄冰。

李哥回到床上也沒睡下，點開別墅的監控視頻，偶爾掃上一眼。

家里有阿姨和管家，顧言的司機也在，可那些人跟著顧言的時間都不長，顧言不完全信任，否則也不會把監控權也放在李哥手里。

關燈之后病房變得格外安靜，只能聽到重又或輕緩的息聲，偶爾會夾雜著爺爺的幾聲咳嗽。

莊念計算著顧言下飛機的時間，發了條消息給他，讓他注意安全，告訴他爺爺的咳嗽已經見好，讓他別惦著。

顧言沒有回復，可能是在忙別的。

莊念認床，去年從醫院剛搬到顧言那的時候，瞪著眼睛熬了一夜，沒想到第二天顧言就把他在醫院躺的枕頭給拿回家里來了。

莊念想想還覺得有點好笑。

也就是家里擺張病床太詭異了，否則顧言沒準會把那間病房里的一切都連窩端回來。

他輕輕嘆了口氣，左右睡不著，就隨手翻開相冊看。

原來他手機里顧言的照片的可憐，只有他拍的幾張睡臉，還有一張是顧言和陳慢假扮時無意間發給他的自拍照。

莊念看了一會，又重新調回微信界面，跟顧言說回來要一起多拍幾張合照。

這條消息發過去沒多久顧言就打了一通電話過來。

莊念快速把電話掛斷，然后發了兩張照片過去。

一張對著病房封死的門，另一張對著過道拍到另一邊的兩雙腳。

從照片上不難看出，莊念所的環境和現狀都讓人一言難盡。

莊念看到微信對話框上顯示正在輸，過了好幾秒，顧言發來一個字：乖。

顧言是個能打電話就不會發微信的人，發微信也完全不使用表包。

他大概是沒想到能改變現狀的方法，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語言來安莊念，才只發來一個乖字。

莊念能想到，顧言發這個字過來的時候眼角眉梢應是帶著點笑意的。

莊念叼著塊用舌尖頂著了，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回復顧言的信息，下一條消息又傳了過來。

男朋友：接下來準備先去一趟警察局，他們鎖定的幾個區域已經排查過半，還有幾個地方等下我會跟著一起去找，會盡快回家。

醫院的暖氣給的很足，莊念和躺在單薄的床板上，只鋪了一層醫院提供的薄被，背部能到床板下一挨著一的橫梁，并不舒服。

然而在顧言主報備行程的這一刻，他沒心思去其他，仿佛躺在云上，有一種想要揪住被角把臉蓋住的沖。

莊念依然會對這種經常發生在邊的小事而到心。

他想，大概是因為這種行為和顧言我行我素的辦事風格相差太遠了，他不免會覺得自己是特別的那一個。

沒人不喜歡為人眼里最特別的那個存在。

。：嗯，知道了。

顧言落地之后會很忙，找到戴淑惠的事必須爭分奪秒，另一邊還要弄清楚唐周又在搞什麼鬼，以防出現其他變故。

他這幾天連時間休息都沒有，只有在車里能稍微瞇一下。

莊念不再發消息，想讓他休息一會。

不消片刻，他的手機又震了兩次，發消息的仍然是顧言。

這次不是文字，而是發給他一個鏈接，泰戈爾的飛鳥集。

男朋友：睡不著就別勉強。

莊念指尖劃在屏幕上，一時失了神。

在顧言邊，他總是被捧在手心里呵護著，無論是遠在天邊又或近在眼前，顧言總是用自己的方式將他照顧妥帖。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不心呢。

...

【我不能選擇那最好的。

是那最好的選擇我。】

...

第二天蘇醫生主來病房，陪著莊念一起帶著爺爺做了最后一項檢查。

忙前忙后弄得莊念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痰培養要連續三次取檢，明早我會再過來。”蘇醫生叮囑道。

“麻煩了，謝謝。”莊念已經記不清自己今天第幾次和這位蘇醫生道謝了。

他不免在想，難道是因為這家醫院的病患過醫生時間很多？

他雖然記不得當醫生時是怎樣的，但看過周易和趙田陳幾次，皆是忙的腳不沾地，恨不得有分法，斷然不會在一個患者上耽擱太久時間。

上午安排了一次霧化，莊念陪著爺爺去公共區域做好之后沿著走廊往回走，待會還有兩瓶消炎針要打。

半路，迎面跑來個小伙子，呆頭呆腦的樣子，是顧言新招的助理。

他跑的滿頭大汗，站定在莊念面前看一眼手表，時針堪堪指向九點。

他松了口氣，息著說，“二老板，可算找到您了。”

他之前完全沒見過莊念，據設計師陳慢發過來的照片滿醫院找，因此時間用的有些久。

“老板我來替班，讓二老板您先回去休息。”

莊念外了一下頭，喃道，“二老板？”

小助理又了兩聲，突然意識到失言了，迅速捂上悶聲道了個歉。

陳慢每天在公司大肆宣傳二老板多好相，多溫，長得多帥，他天真的把這些記下了，竟然第一次見面就順把背后的那一套稱呼擺上了臺面。

真是太不像話了。

不過...陳慢說的沒錯。

小助理瞄一眼莊念，心道，二老板長的確實...好看，看面相就溫好相，真的很難讓人對他產生防備或者距離，即使是第一次見面。

他在一邊頭腦風暴，莊念則看著他笑了，拍了拍對方肩膀說，“別張，看來陳慢已經向你科普過我了，就先這麼著吧。”

小助理不好意思的了后腦，后之后覺得自我介紹道，“我張潘，二老板我小張，小潘，都行。”

莊念點頭，三人一起回到病房。

莊念昨晚睡了一兩個小時神還可以，就沒同意被替班，但也沒讓張潘馬上離開，代他辦了些別的事，也免得他不好差。

老人家生病了，邊沒個家人不行，別人照顧的再周全也是外人。

等待的過程中，昨晚做的各項檢查結果陸續出來，莊念則拿著結果去了蘇大夫辦公室。

李哥一直留在醫院里卻從晨起開始就沒怎麼過面，不過只要莊念看仔細一點，總能發現他就守在不遠。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李哥的存在，也因此到安心。

檢結果和片子莊念也能看個大概，但業有專攻，他還是想聽聽更專業的意見。

蘇醫生說的和他猜想的大差不差，咳是肺部腫瘤引起的，但問題不大，從腫瘤的大小和形狀來看，惡的可能很小。

而且腫瘤的大小距離上一次檢查也沒什麼變化。

莊念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發給顧言，讓他安心。

該確定了的都確定了，莊念道謝之后準備離開，沒想到剛一轉就被蘇醫生拉住了手腕。

莊念有些詫異的回頭，視線先落在被抓住的手腕上，然后又對上蘇醫生的視線，“還有事嗎？”

蘇醫生手臂微微一僵，像是從某種境中突然清醒過來，迅速松開手，模樣靦腆的笑了笑，“沒事，我是想問，方便加個微信嗎？這樣方便通你爺爺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