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容云崢。
他抬眼看著眼前的姑娘,天青的羅,發髻間的簪子是普通的玉雕,珠花也十分素雅。
不管在哪里,都特別低調的樣子。
他今天喝了一些酒,但并沒有醉,只是想要找一個無人的地方吹吹風。
其實福也等伺候的人,就在不遠候著。
容云崢對謝檸抬了抬手,“不用喊人,你過來扶朕。”
謝檸:“……”
不知道為何,自己每次在這個容云崢跟前,總是有一種無力。
偏偏對方并沒有用強的,始終彬彬有禮。
當初謝檸勸兄長放棄的時候,其實也深深地知道,兄長是斗不過容云崢的……
認命地走過來,手扶住了容云崢的手臂,本來還有點距離,但對方的卻突然靠了過來。
謝檸差點炸了。
容云崢及時開了口,“謝檸,扶我在那邊椅子上坐下。”
謝檸咬牙,“是。”
等到容云崢落在下來后,謝檸立刻后退了好幾步,距離他遠遠的。
容云崢都氣笑了,“謝檸,你就這樣厭惡朕嗎?”
謝檸:“臣不敢。”
容云崢:“哦,不敢厭惡那就是厭惡,為什麼呢?全京城未嫁貴都想要嫁給我,你卻如此厭惡我?”
謝檸抿,很想走。
但清楚,倘若不是容云崢首肯,自己本走不掉。
鬧大了,可能還會影響白鳶兒的婚事。
謝檸:“陛下您知道我的份了吧?那麼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多麼沒有安全的人。但您尤其是一個十分有全力,又特別聰明的人。沒有安全的我再遇上這麼危險的您,只剩下逃避了,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容云崢:“聽起來很有道理。”
謝檸放松下來,“所以陛下,臣能先告退了嗎?”
容云崢:“謝檸,你知道你兄長,永生都不可以離開京城的事嗎?”
謝檸:“知道。”
容云崢:“你怎麼看?”
謝檸:“我兄長雖然不如陛下優秀,但他也是一個稱職的國君,愿意以民為先,而且也知道審時度勢。”
容云崢點了點頭,“所以啊,讓他做一個閑散王爺,的確是有一些屈才。但完全重用他,我又不放心。”
謝檸等待他的但是。
但是他說完了這句話,許久都沒有轉折。
謝檸知道,對方是在攻心。
既然今天走不了了,索也不言語,就坐在旁邊的木椅上,等待對方的下一句話。
容云崢眼底都是贊賞地看向。
都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如此沉得住氣,拋開男私來說,他是很欣賞這個謝檸的。
“謝檸,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這個難題,你猜猜?”
謝檸看著他英俊平靜的面容,看得出來對方對自己的興趣。
無關。
但的的確確是有了興趣。
幾乎瞬間,就猜到了什麼,渾的都在倒流,心跳得很快。
心底戾氣橫生,又是憤怒,又是激挑戰。
謝檸自己都說不上那是一種什麼覺。
如果要說,那就是……棋逢對手的令人靈魂都在戰栗的覺!
“你要娶我做皇后?同時,也代替我皇兄,為蘇吳國的人質?”
容云崢眼底的欣賞,毫不掩飾,“對。”
謝檸:“可我聽聞陛下只想娶一個皇后,并不會開三宮六院,這麼唯一一個位置,你留給我這個人質,是不是太可惜了?”
容云崢:“我是皇帝,必須得有儲君。十年時間,倘若我們有了儲君,就沒事。倘若沒有,我再納妃。”
這對于一個皇帝來說,已經十足的誠意了。
謝檸深深地知道這一點。
半垂眼,輕聲道:“我要考慮考慮。”
容云崢點頭,“好。”
這一次,謝檸發現周圍圍著的那些暗衛都離開了,也福了福,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等到謝檸離開后,福也趕湊上來,將斗篷給容云崢披上,“陛下,回宮嗎?”
“嗯。”
“陛下,您果然心悅謝姑娘啊?”
容云崢搖了搖頭,“心悅不心悅不知道,但的確最適合做朕的皇后。”
**
謝檸回到家后,就趴在了床榻上。
侍擔憂道:“小姐,您怎麼了?”
謝檸猛然坐了起來,“突然忘記問他一件事了,我這段時間以來,招婿失敗,是不是他做了什麼!”
侍一臉懵,“誰?”
看了看懵懂的侍,謝檸嘆了一口氣。
其實都不用問,就知道肯定是對方做了什麼。
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盯上的?
是從蘇吳國要遷到大楚的時候嗎?
不過,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是蘇吳國公主的事了?
被這樣可怕的男人盯上了,謝檸有一些暴躁,知道,其實自己也是可以拒絕的,畢竟容云崢沒有強娶豪奪。
但重點是,他玩了一個謀啊!
知道王兄為此犧牲了什麼,其實王兄放棄了野心,也有為考慮的緣故。
如今謀擺在眼前。
容云崢在賭他們兄妹深。
不聲地將人心給算計到了這個地步,謝檸知道,自己本不是容云崢的對手。
而且,容云崢給眼前擺著的這條路,很明顯選擇后,對的利也是多的。
對他也更是有利。
謝檸最后頹然地躺了榻上,慨道:“聰明的男人太可怕了啊。”
侍不理解,“為何聰明的可怕?如果他是向著小姐您的,那就不是可怕,而是可靠了呀。”
謝檸看著年輕的侍,語重心長地說道:“完全依靠別人,那才可怕了。你記住啊,以后親了,萬萬不可全部都依靠夫君。不管如何,都給自己留一個后路。”
侍不懂。
而謝檸則是在想,自己如何留個后路呢?
三日后,謝檸拿著容云崢的玉佩覲見的時候,容云崢正在慈寧宮陪著父皇母后用午膳。
福也稟告后,容云崢臉上的表不變。
姜南枝好奇地看了過來,“崢兒,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容云崢放下筷子,溫和一笑,“嗯,您應該要有兒媳婦了。”
姜南枝頓時喜上眉梢,“啊,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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