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進一步?
夏晏清腦子糟糟的,不明白為什麼就扯到自己上了。
今晚不是出來陪牧夜白喝酒嗎?
他不是說他心不好求安嗎?
夏晏清沉默了好一會,才艱難地扯出一個笑。
“夜白,這太突然了。我剛剛跟時野分手,暫時不想談的事。我可以,先不回答嗎?”
不答應是預料當中的事,牧夜白一點也不意外。
但也沒有拒絕,不是嗎?
這是一個意外之喜。
牧夜白眼中蘊染了淺淺的笑意:“好。”
夏晏清直到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仍然被牧夜白握在手中。
急忙往回,這回,順利地出了自己的手。
夏晏清渾不自在,對著山下走神,刻意忽略自己躁不安的心。
這山頂的夜晚為什麼一點都不平靜?
是小蟲子太多,所以太吵了?
還是風太大,吹了頭發?
牧夜白手中一空,心仿佛也跟著空了一瞬。
他率先打破靜默:“了嗎?吃點東西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回去干活。剩下不到兩周時間了,我們得加超越原星。”
提到工作,夏晏清總算擺了尷尬,跟牧夜白的相變得自然了許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提醒,肚子開始抗議。
夏晏清不客氣地拿起筷子,朝桌上的食發進攻。
不得不說,牧夜白真的很懂,準備的都是喜歡吃的東西。
等夏晏清吃得差不多了,牧夜白拿起一罐啤酒,著山下,幽幽嘆了口氣,灌了口酒。
夏晏清聽見他的嘆息,后知后覺想起來,今晚他不開心,需要安。
夏晏清陪他喝了口酒,輕聲問:“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牧夜白“嗯”了一聲:“就是覺得太傻了,死得不明不白。”
原來還是在想他媽媽。
夏晏清側頭著牧夜白。
他在看山下,一張側對著。
他向來淡定睿智的眼中此刻有著濃濃的憂郁,他的后是孤寂的山脈,他的頭上懸著一盞孤寂的風燈,顯得他整個人也特別的孤寂。
而他的側在朦朧的月和燈下,得塵絕世。
夏晏清移開目,深呼吸。
這家伙太魅了,再看下去,怕管不住自己的心。
“夜白,你媽媽,是什麼時候出的事?”
“十六年前。去世之后,那個男人把我接回他家。我本不想去,但那個時候我只有九歲,沒有生存能力。而且,我跟媽媽發過誓,要替那個男人,聽他的話,照顧好他。我只能跟他走。”
夏晏清想起了自己家,有些心疼他。
不是每一個親生父母都會對自己的孩子好。
“他對你好嗎?”
“不好,也不壞。他從來不管我,一年見不了幾次面,但生活上他沒有虧待過我。剛去牧家時,我很幸運,大嫂對我很好。我跟兒子差不多大,把我當兒子看。可惜好人不長命,只照顧了我兩年,就去世了。至于后來的大嫂……”
他嘲弄地笑了笑,沒再往下說。
夏晏清咀嚼著他的話。
這段話的信息量大,能推斷出,牧夜白父親的年齡一定很大。
牧夜白跟他同父異母的兄長年齡差了一輩,兄長的兒子,也就是他的侄子跟他才是同齡人。
牧夜白的媽媽上了一個比大很多的男人?
夏晏清回想著自己剛回夏家的日子,問:“那個時候,很難吧?”
“是很難。”牧夜白的聲音帶上一委屈,“那個所謂的家里總是冷冰冰的。大嫂走后,更沒人管我,連傭人都給我臉看。”
他看向夏晏清:“那時候,想找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哪像現在,還有人關心。”
夏晏清急忙別開頭,不敢跟他對視。心跳快得不行,像是要撞破口。
委委屈屈的話語,讓更加心疼牧夜白。
明知他有賣慘的嫌疑,仍然止不住會心疼他。
安說:“最難的日子都過去了,以后,會有更多人關心你。除了我,宋燃他們也都很關心你。”
牧夜白想說,他們跟你可不一樣。
當然,他忍住了沒說,只笑了笑:“遇見你們,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你們的們字,他說得很輕。
“對了,”夏晏清岔開話題,“你剛才說,你媽媽死得不明不白,是什麼意思?”
提到這個,牧夜白的神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我懷疑,我媽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謀殺。”
“什麼?”夏晏清震驚莫名。
牧夜白說:“當年我太小,被蒙蔽了,真的以為那是一個意外。直到很多年后,我無意中發現了一些蛛馬跡,才對那次事件產生了懷疑。”
他心沉重,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當年,我們五個人開公司,我們兩個低調,讓他們三個沖到前面,其實有這方面的原因。”
夏晏清回想起五年前創辦飛躍集團的形。
和牧夜白兩個是領頭的,公司的技骨架全靠他倆搭建。
他倆完了基本的構架后,才把宋燃、季薇寧和齊隨拉進來。
牧夜白當時便提出,他要暫時,不對外公布他是公司的大東。
他找的理由是,他想低調師,學習別人的技。
后來,他出國留學,因為沒有這層份的影響,讓國外的那些技大拿了些防備之心,才能順利跟他們流。
沒想到,他選擇低調,還有牧家的原因。
夏晏清猜測:“你懷疑你媽媽被人謀害,如果自己太高調太出,會被人忌恨打?”
牧夜白眼中出贊賞之。
不愧是跟他極有默契的夏晏清,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
“沒錯。如果我是個沒用的人,牧家人不會對我怎樣。但如果他們知道飛躍集團有我的一份,肯定會大肆打飛躍。我擔心,飛躍還沒長起來,就被他們折斷翅膀。”
說到這兒,他傲然直了脊背。
“如今,飛躍集團已經不怕他們了。”
如今,他肯公開自己的這層份,是因為,牧家已經不足為懼了。
夏晏清問:“那麼,你媽媽的事,你都查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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