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氣頭上，別輕易做決定。”

    經蘇煙一提醒，許靜宜連忙說：“對對對。”

    “怪我，我太急了。”

    賀淼淼搖頭，“我很清醒。“

    “你這事我來理。”

    許靜宜撓頭，“你還是先好好休息，我找二表哥是一樣的。”

    “就是我不懂，大表哥怎麽忽然這樣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蘇煙單聊了許靜宜：【你這眼力見是真差勁】

    “……”

    許靜宜趕發來跪下道歉的表。

    賀淼淼已經聽進去了。

    即便許靜宜說胡說八道的，也沒信了。

    而且也覺得很突然。

    賀祁舟沒瞞著過什麽事，也舍不得難過。

    這次確實很奇怪。

    “我掛了。”賀淼淼掛斷了視頻，讓池書文去睡覺。

    池書文不太放心，“我今晚陪你。”

    “不用。”賀淼淼推著出去，“我也想一個人靜一靜。”

    池書文不敢反抗，怕傷到，就被關在門外了。

    “回房間。”賀承蘊出來看到，給池書文拉回主臥。

    池書文還是擔心。

    “沒事，心大。”

    池書文猶猶豫豫的，“大哥……”

    賀承蘊坐到沙發裏，沒出聲。

    坐到他旁邊，舉著手發誓，“我絕對不會說，我想知道，心裏有個數。”

    賀承蘊摟住，下磕在肩膀上，歎了聲氣。

    池書文耳邊是他低的嗓音，帶著很大的悲痛。

    “癌癥。”

    “什麽？”池書文震驚不已，“這麽突然？”

    “也不算突然，大哥過傷的。”

    可能是池書文淡漠，本來跟賀祁舟也不算，所以更理智。

    “你們家裏有傳病史嗎？”

    “沒聽說。”

    也是，爺爺都這麽健康的活著。

    賀元白的父母也是因公殉職。

    就出了一個賀祁舟得癌癥，怎麽都說不過去。

    “什麽傷能引發癌癥？”

    “我覺得大哥平日裏訓練，素質應該不錯的。”

    賀承蘊抬眼看，“我也不敢相信。”

    池書文這才發覺，不是理智，是不敢相信賀祁舟會得癌癥，所以才一直找理由的。

    “這瞞不住吧？”

    “大嫂剛才已經發覺不對勁了。”

    這時，院子裏傳來引擎聲。

    賀承蘊立刻走到臺。

    “果然。”

    池書文跟著賀承蘊到車庫，開了一輛超跑追上去。

    礙於賀淼淼懷著孕，賀承蘊沒敢做什麽，隻是跟著。

    一路跟到了軍醫院。

    賀淼淼是賀祁舟的老婆，說了聲就放行了。

    賀承蘊也是臉。

    “一家人都齊了，這是出什麽事了？”門衛問賀祁舟的況，稱呼是他的軍銜。

    賀承蘊一個眼神過去，“保。”

    “您放心。”

    車一停好，池書文就趕下車追上賀淼淼。

    “大嫂你來這裏做什麽？是不舒服嗎？”

    “怎麽也不告訴我，我和賀承蘊送你過來。”

    賀淼淼麵無表，推開池書文往裏走。

    那張臉誰都認識，作為家屬每年在這裏檢，平日裏有不舒服也過來。

    懷孕也是在這裏查的。

    但賀祁舟是放了命令的，他們給賀淼淼攔住了。

    “您是哪裏不舒服嗎？我給您醫生。”

    賀祁舟有個專用的病房，直接就往那邊走。

    懷孕了，這可是賀家的脈，護士隻能上攔著，手上不敢一下。

    很快賀淼淼就走到了。

    “淼淼，你怎麽來了？”賀大伯母眼睛發紅，明顯哭過。

    出來是去給賀祁舟收拾東西的。

    趁著賀淼淼在賀承蘊那裏。

    “小二……”賀大伯母有些怪罪，說好的，晚上留在他那裏，放心。

    “我覺得大嫂有知權。”

    賀承蘊這一路過來，也是想明白了。

    如果不讓賀淼淼知道，以後一定怨恨所有人。

    到時候對也不是好事。

    因為越是這樣想得開的人，越容易鑽了牛角尖。

    賀淼淼推門進去。

    賀家人都在。

    這麽晚了，賀爺爺賀都還沒去休息。

    賀祁舟坐在病床上，薄有些發白。

    他那個沒人氣兒的臉上，可以看出不疲憊。

    “什麽病？”

    賀祁舟冷漠道：“跟你沒關係。”

    “我是你老婆！”

    “馬上不是了。”

    賀淼淼氣的肚子疼，彎下了腰。

    臉瞬間變得難看。

    賀祁舟眼裏閃過慌，出了手，卻被打開。

    正好，顧沉敘和明檀到了。

    明檀立刻上前給賀淼淼喂了顆小藥丸。

    順勢把脈，說道：“沒什麽事，但剛一個月還是氣。”

    賀淼淼問：“怎麽能證明我這個孩子是賀祁舟的。”

    “他說他結紮了。”

    “騙你的。”顧沉敘正在看賀祁舟的病例，“我查過，他沒有結紮的記錄，你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的。”

    賀祁舟不滿，“你怎麽知道？我若是在……”

    “你不會找小診所。”顧沉敘晃晃手裏的病例，“全麵檢查，沒有你結紮的記錄。”

    “而且你不是很希跟你老婆有個孩子，怎麽可能結紮。”

    賀祁舟冷臉，“你最近話真多。”

    顧沉敘想到什麽，道：“能在一起，能結婚，不容易，何必鬧的老死不相往來。”

    賀祁舟知道他在說他自己。

    薄抿著，沒啃聲。

    賀淼淼問顧沉敘：“能治嗎？”

    “去寧城吧，在我家醫院再做一次檢查。”

    顧沉敘沒直說，“我再看看況，決定治療方法。”

    明檀已經給賀祁舟把了脈，同意了顧沉敘的說辭。

    但賀祁舟拒絕了：“這裏的設備和醫生都是頂級的，不會出錯。”

    顧沉敘說：“在我的地方，我更有安全。”

    “……”

    賀家也同意了，休息了一晚，隔天就私人飛機送賀祁舟去寧城。

    其他人各有各的事忙，賀承蘊跟著去。

    賀淼淼非要跟著，誰也不敢惹。

    機場，賀承蘊池書文的腦袋。

    “有事就找小白他們，別自己扛，還有，有什麽事都要跟我說一聲，別瞞著，要不然我生氣了。”

    “你是不是還沒見過，我真正生氣的樣子？”

    池書文真的沒有，他雖然有生氣的時候，都是小打小鬧的。

    過一會兒他就自己好了。

    這種況下，也不想讓他惦記著，乖巧點頭：“好。”

    “我放假就過去找你。”

    賀承蘊點頭，“等你。”

    寧城。

    賀祁舟到了，顧沉敘就開了檢查單，陪著他做檢查。

    明檀給了賀淼淼又喂了顆藥，讓去休息。

    賀淼淼不願意。

    “你坐了很久的飛機，不能再勞累了，脈象很弱。”

    賀承蘊給賀淼淼按到病房休息，“你還不信我？我可頂著所有力，被我大哥打死的風險，讓你知道了。”

    賀淼淼說：“你不準瞞著我，我要知道結果。”

    “可以。”賀承蘊應下來，“你先睡一覺，睡醒了，我就告訴你。”

    賀淼淼很累了，都是靠著繃的弦撐著。

    這會兒聽到賀承蘊的承諾，很快就睡著了。

    “麻煩明醫生。”

    明檀點頭：“應該做的。”

    “到時候你老婆來看你，正好複查。”

    賀承蘊嗯了聲，去找賀祁舟。

    他正在做檢查。

    “顧二，給我個底。”

    顧沉敘：“這不是還在做檢查。”

    賀承蘊默了默，“如果我大哥能沒事，你和孟心的事，我可以幫幫忙。”

    顧沉敘很冷的嗬了聲，“你們算計我這事，我還沒說呢。”

    “至給調到寧城了，若是在燕城，你一眼都看不到。”

    賀承蘊也沒瞞著，“孟心申請的項目，都是保的，一進去就要好幾年出不來，甚至都做好了一輩子不出來的打算。”

    顧沉敘沒說什麽，“我也不是神醫，如果真的確定是癌癥晚期，隻能盡可能延長時間，治愈就別想了。”

    這個結果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畢竟燕城軍醫院，不可能檢查錯誤。

    賀承蘊隻求著賀祁舟能掛念賀淼淼和他們的孩子，好好配合治療。

    多一天是一天。

    他還不到四十歲。

    ……

    池書文收到賀承蘊發來到寧城的消息。

    問況怎麽樣。

    賀承蘊說還在檢查。

    晚上下班，賀姑姑接上一起回了賀家。

    在賀家簡單吃了飯，坐在客廳等結果。

    賀祁舟最後檢查做完，等待結果。

    賀承蘊問他要不要去看看賀淼淼。

    說話間，已經推著他，停在了賀淼淼的病房門口。

    賀祁舟說：“你真多事。”

    賀承蘊道：“你有沒有想過，你覺得的最好的方式，其實是傷害最大的。”

    “最後隻知道你死了，連個緩衝的過程都沒有，萬一瘋了，那孩子也跟著活不下來。”

    “而且，萬一殉呢。”

    “……”

    賀祁舟沒說話，最終還是走進了賀淼淼的病房。

    賀淼淼睡的不算安穩，似乎是覺到什麽，睜開了眼。

    正好看到賀祁舟正抬起的手。

    立刻坐起來，一掌扇過去。

    然後就抱著他哭。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你把我當什麽！”

    賀祁舟輕輕著的頭和後背。

    無聲安。

    賀承蘊去了顧沉敘辦公室。

    明檀也在。

    “現在隻出了幾個結果。”顧沉敘說，“幾年前的舊傷了，確實發作的沒有預兆。”

    “以現在的檢查來看，應該是病變引起的癌變，沒有看到腫瘤。”

    明檀補充，“可能是吸了什麽有害氣，但一時沒有覺到不適，或者說習慣了那種味道和，並未一開始就發作，等有反應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

    賀承蘊想到什麽，“會不會實戰的時候，那些東西……？”

    明檀：“可能很大，我著他的脈，有些毒素在裏，現在還在等幾個檢測的報告。”

    “但我們不知道是什麽形的，你能調查那次實戰的東西嗎？”

    這東西都是保的，即便是現在況特殊，也不能調來看。

    而且本來，賀祁舟這種職業，也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的。

    “如果可以說，我哥自己就說了，他現在有孩子，最不想離開的就是他自己。”

    明檀也能理解，“那就麻煩點了，等報告出來，我再想想。”

    話音剛落下，顧沉敘的助理送來了最後的那些報告單。

    “副院。”

    “嗯。”顧沉敘接過來，看完一個給明檀一個。

    “沒檢測出來是什麽質。”

    賀承蘊聽到這話，心裏一寒，他琢磨琢磨，沒說話。

    顧沉敘扣下那些檢查單，看了眼時間：“都這個點了，二公子，你給家裏說一聲，我們盡力。”

    “正好你來寧城了，一塊吃個晚飯。”

    賀承蘊去打電話。

    池書文的手機響的一瞬間，所有人都繃了神經。

    趕接聽，按了免提。

    “喂。”

    賀承蘊單刀直，將況都說了。

    最後問賀大伯，“您這邊能問問嗎？問出質告訴顧沉敘就好，我們都不用知道，也算是在保。”

    賀大伯也想，但他隻能說：“最清楚的就是賀祁舟，他都沒說，就是不能說。”

    “好，我知道了。”賀承蘊道，“你們也別太著急，忙完過來就可以，這邊我會看著。”

    “顧沉敘和明檀都在，中西結合，總歸會想到辦法的。”

    “好。”

    賀大伯讓小兩口去說悄悄話。

    池書文拿著手機去了院子裏。

    “你好好吃飯。”賀承蘊說道。

    池書文乖乖應下，“你也是的。”

    “我不會倒下。”

    “大嫂怎麽樣？”

    “暫時沒什麽事，兩人見麵，也說開了。”

    “那就好。”

    一時無話。

    但就算聽著彼此的呼吸，都覺得心安和甜。

    過了會兒，池書文問：“寧城是不是比燕城要熱一點？”

    賀承蘊：“還好，在下雨。”

    顧沉敘來問電話打完了沒有，去吃飯。

    “還沒吃飯？”池書文問。

    賀承蘊實話實說：“一直在等結果，現在就去。”

    “那快去吧。”

    “嗯，你要不就歇在老宅，別折騰回去了，也不是沒地方住。”

    “好。”

    掛斷電話。

    賀承蘊按了按眉眼，走向了電梯。

    看著賀淼淼和賀祁舟十指扣，也算是鬆了口氣。

    “今晚我安排。”明檀說，“都是當地的特，適合孕婦還有病號吃。”

    “這裏有我家投資，除了特還有藥膳，都對好。”

    “你們多吃點。”

    明檀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所有人都點頭。

    座後，忽然門口傳來一聲脆生生的喊聲。

    “爸爸！”

    賀祁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小孩抱住了。

    “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