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盛肖苒破涕為笑,“豬蹄太好吃,給孩子饞哭了。”
溫宴禮靜靜的看著。
眼底的冷芒一點點散去,又恢復了溫潤大哥的樣子。
“饞哭了,還是燙哭了?”
“干嘛非要揭穿我!”
盛肖苒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溫宴禮夾了一塊豬腳放在碗里,“慢點吃!”
溫宴禮那次車禍很驚險,盛肖苒那時候十五歲,又瘦又小,拼盡全力把他拖拽出去,車子就炸了。
得知盛肖苒的父親一直在討薪,沒時間照顧,而他傷也需要人照顧,于是就搭伙過起日子。
怕盛肖苒知道自己是有錢人家的爺,他就租了間地下室, 從那時候起就養習慣,一人做飯,另外一人洗碗。
兩人相了一年,確定盛肖苒是個單純善良的孩,溫宴禮才跟坦白了份。
當時盛肖苒并不震驚,也沒有因為知道他富有,想要改變生活環境。
只是很平靜的問他,他家的人脈,能不能幫父親討個公道!
一周前,父親為了引起對拖欠農民工工資的重視,從爛尾樓跳了下去。
溫宴禮帶去見父親,就是想說這件事,沒想到父親再婚娶的人,會是盛肖苒的母親……
飯后,盛肖苒把碗筷放去水池,轉拿洗潔的時候,一頭撞在了溫宴禮的上。
“嘶!你又來廚房干嘛?”
溫宴禮抬高下,檢查的額頭。
要不是他的眼神太過干凈,盛肖苒都覺得這樣的姿勢過于曖昧了。
他是哥!
哥哥給妹妹檢查額頭,沒有問題!
盛肖苒笑了,“沒事,我又不是個瓷娃娃,一就壞。”
溫宴禮的視線從額頭下移,對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底有一抹慍怒。
“過來。”
他抓著盛肖苒的手腕,把人拉去了客廳,讓坐在沙發里。
溫宴禮拿來醫藥箱,藥膏抹在額頭上,盛肖苒才覺到刺痛。
嘶了一聲,溫宴禮頓住作,“忍一下。”
“哦。”
垂著眼,看到溫宴禮的領帶夾。
剛才應該是撞在他懷里,領帶夾刮到額頭了。
過藥,溫宴禮把醫藥箱放回去,“傷了就老實待著。”
盛肖苒轉趴在沙發靠背上,看著他的背影說,“我傷的是頭又不是手!”
溫宴禮沒理,挽起袖子進了廚房。
盛肖苒跟過去,靠在門口說,“哥,當年你骨折,你也照樣洗碗。”
溫宴禮背對著,手上作不停,“斷了頂多殘疾,腦袋壞了毀一生。”
“……”盛肖苒知道他說自己嫁給陸子恒的事。
都能做的出來,還怕別人說不?
等溫宴禮洗好碗,盛肖苒遞給他巾手。
“說吧,還有什麼事?”溫宴禮掃一眼。
“有淘汰的筆記本電腦嗎?”
“什麼時候用。”
“越快越好。”
“嗯。”
溫宴禮去書房了,晏東來送文件的時候,帶給盛肖苒一個全新的筆記本。
盛肖苒先把工作理完,然后點開了紀檢委投訴平臺。
跟陸振華的賬還沒算完呢!
被請去賓館隔離調查的陸振華正在看書,房門被人敲響。
“上面收到了關于你的匿名舉報,不僅坐實你賄的行為還有你濫用職權的行為。”
陸振華雖然被隔離調查,但他的神依舊矍鑠。
他篤定律師兒子,能為自己罪。
畢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那個廠長給自己送禮!
心中有數,陸振華聽完調查組的話,只淡淡道,“不可能。”
調查組也不跟他廢話,側讓開,幾個穿制服的警察走進來。
“陸振華,請你配合調查。”
陸振華瞳孔驟然一,“我要見我的律師!”
陸子恒的律所沒了生意,但是投訴不斷,偏偏這個節骨眼上陳姝又要辭職!
他知道陳姝是因為蘇靜涵污蔑的事惱怒,承諾律所度過難關給補償。
陳姝索開了醫院證明,自己神力太大,需要休假!
陸子恒忙的焦頭爛額,忙著應付各個上級部門的調查回訪。
晚上的飯局他喝了不酒,剛進家門就接到王玫的電話,“你父親被警察帶走了,說是有新證據。”
“我這過去。”陸子恒嗓子干的冒火。
拿起茶壺倒了水,才喝一口,就噴了出去。
里面的水,還是之前他煮的枸杞,都酸臭了!
劉嫂每天都做什麼,不知道把茶壺清洗干凈嗎?
他一掌拍在桌上,收手的時候,覺不對勁。
陸子恒后知后覺的發現,家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似乎很久沒有清理過了。
他來不及細想,拿了公文包打車去警局。
陸子恒上酒味很重,王玫怕他失態,獨自去見了陸振華,也了解了一些事。
等出來,就看到陸子恒蹲在路邊的花池里嘔吐。
王玫擰開一瓶水遞過去,“喝點水吧。”
“謝謝。”陸子恒接過,先漱了漱,然后一口氣喝完,嗓子總算是舒服了,“什麼況。”
王玫盯著他的眼睛,淡淡道。
“有人給警方提供了確鑿的證據,證明你父親賄。而且還新增了你父親濫用職權的證據。”
新證據不僅僅是一條,而是一個完整的證據鏈。
陸振華的仕途到此為止了。
“……”
陸子恒覺天旋地轉。
他扶住樹,勉強站穩。
“這怎麼可能……”
知道父親賄的只有陸家人……
他猛地睜大眼睛,眼底的兇意把王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
“這段時間律所比較忙,辛苦你了,那些錢可以系數退回,你盡量減刑。”
陸子恒眼里的狠意很快退去,王玫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我會的。”
“我還有事要理,辛苦你了。”
陸子恒走到路邊打車,直奔沁心園。
走廊里的聲控燈,在陸子恒瘋狂的拍門聲中滅了又亮。
“盛肖苒!你給我出來!”
“你說只要我肯離婚,你就不追究的,你為什麼出爾反爾!”
“是你舉報我爸,你敢做不敢承認嗎?別做頭烏,你給我出來!”
樓上鄰居被吵的不能休息,來了業,業詢問過陸子恒的份,很是為難。
這是業主的丈夫,就是半個業主。
他們能怎麼辦?
“陸先生,你太太可能不在家,要不你電話聯系一下。這麼晚了,鄰居都要休息。”
陸子恒逐漸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酒勁上頭,平時他不會這麼失態。
“抱歉。”
陸子恒等業走后,給盛肖苒打電話,發現一直是嘟嘟嘟的聲音。
打了七八次,他肯定自己被拉黑了。
果然是心虛,躲著自己呢。
陸子恒手機,猛地砸在墻上。
啪!手機掉在地上,忽然有電話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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