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顧家。
顧聞宴正在客廳里辦公,忽然看見紀勉氣吁吁從外面沖進來。
“張叔,給我杯水,快點!”
等張叔倒了水過來,紀勉從他手里搶過杯子,咕嚕咕嚕灌進了嚨里。
好不容易緩上口氣,紀勉顧不上休息,連忙來到顧聞宴邊,氣道:“我有個很大的消息要告訴你,你要做好準備。”
他看著顧聞宴的側臉,一字一頓認真地說:“虞聽晚跟施薔聯系了!”
顧聞宴頭也不抬,“你怎麼知道?”
“我今天在施薔家聽見的。”紀勉往沙發上一靠,“隔了這麼多個月,虞聽晚終于聯系施薔了,你說怎麼這麼能忍呢,居然能三個月不找施薔。”
本來紀勉是不相信施薔不知的,不過兩人同居這麼些時間,他發現施薔還真的不知道虞聽晚的去向。
就算把施薔給灌醉了也沒有獲取到有用的信息。
顧聞宴淡淡道:“虞聽晚就這麼一個朋友,當然不會害。”
見顧聞宴反應這麼淡定,紀勉愣了下,“你怎麼這反應?找到虞聽晚你不激?”
顧聞宴合上筆記本,抬起那雙毫無溫度的黑眸,“我已經知道在哪里了。”
“你知道了?”紀勉愣住了,“你怎麼知道的?”
顧聞宴聲音里仿佛染上夜,“是我媽把藏起來的。”
紀勉微微睜大眼睛,“邢夫人?”
看著顧聞宴冰冷的下頜線,紀勉像是反應過來什麼,拔高了聲量,“所以你去跟蹤邢夫人了?”
顧聞宴沒說話,顯然被紀勉猜中了。
紀勉激地說:“既然你現在知道虞聽晚藏的地方,那你還不快點去把虞聽晚抓回來?”
顧聞宴聲音低沉,“我已經去過了。”
“你把人抓回來了?”
紀勉還以為虞聽晚和顧逸安已經回來了,他看了看四周,安靜的樣子不像是有孩子。
“不用看了。”顧聞宴打斷了他的作,“虞聽晚和顧逸安沒回來了。”
紀勉皺起眉頭,“到底怎麼回事?既然你知道虞聽晚藏在哪里,為什麼不去抓。”
顧聞宴想到那天晚上的事,目染上一層濃濃的暗,把前幾天發生的事一字不落告訴了紀勉。
紀勉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虞聽晚為了不回來,居然冒這麼大風險。
換別人,不得跟顧聞宴永遠在一起,好給自己爭取利益。
只有虞聽晚跟別人不一樣。
“那你就打算讓待在深泉了?”紀勉皺眉道:“你不怕你一回來,他又逃跑?”
“不會。”
顧聞宴篤定地說。
虞聽晚一向重,不會舍得讓方嬸因為出事,不然當初也不會寧愿跟他媽合作都不找施薔。
而且虞聽晚想要的就是不在他邊。
現在已經如愿待在深泉市,不會再折騰。
紀勉盯著顧聞宴,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沒想到也有你治不了的人。”
當初他一直以為溫熙是顧聞宴的弱點。
現在看來,虞聽晚才是。
顧聞宴抬眼看向紀勉,像是沒聽見他的挖苦,“倒是你,你就不怕施薔發現你過來通風報信?
紀勉眼神有些閃爍,“你不說我不說,施薔不會知道的。”
施薔一向沒心沒肺,沒那麼多心思。
更何況兩人現在只是炮友關系,各取所需。
晚上十點,虞聽晚哄完顧逸安睡著,從房間里出來。
剛關上門,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
虞聽晚隨手拿起手機,當看見來電提醒的名字時,握著手機的手頓了頓。
即便沒有備注,也忘不掉這個號碼的擁有人是誰。
電話響個不停,虞聽晚索按下靜音鍵,做自己的事去。
不多時,方嬸拿著手機上來了。
“虞小姐,是顧總打來的,讓你接電話。”
虞聽晚咬了咬。
本來以為只要不接顧聞宴的電話,他就會自放棄。
沒想到顧聞宴居然把電話打到了方嬸那里去。
虞聽晚沒辦法,只好從方嬸手里接過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
顧聞宴低沉磁的嗓音從對面傳了過來,“剛剛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虞聽晚抿了抿,“我沒聽見。”
顧聞宴怎麼會不知道那是虞聽晚的借口,他沒有拆穿,岔開話題說:“你在干什麼?”
虞聽晚看了眼旁的門,“我剛哄完安安睡著。”
顧聞宴皺起眉,“你出院了?”
虞聽晚低低地嗯了聲,“醫生說沒什麼大礙,所以就讓我出院了。”
顧聞宴聲音低沉,“雖然現在檢查沒事,但之后還是要去醫院復診,這樣保險點。”
虞聽晚本來想說哪里有那麼氣,那天流了那麼多都沒事。
但最后還是沒跟他爭辯,反正顧聞宴也不會聽。
“知道了。”
氣氛里短暫地陷寂靜,顧聞宴忽然說:“你和孩子不在家里,家里都靜悄悄的。”
虞聽晚猶豫了一下,“你可以去找顧朗。”
反正有顧朗在,顧聞宴應該也不會太寂寞。
顧聞宴沉聲道:“那不一樣。”
虞聽晚垂下眼睛,自嘲的笑了笑,“有什麼不一樣的,他也是你兒子。”
而且還是顧聞宴以前最的溫熙生的。
如果不是溫熙后面做了那樣的事,說不定顧朗還是顧聞宴最的兒子。
顧聞宴一字一頓地說:“他沒有你跟安安重要。”
虞聽晚說,如果顧朗真的沒那麼重要,為什麼顧聞宴在溫熙被趕走之后還要把顧朗留在邊?
無非是顧朗是親生兒子,所以顧聞宴舍不得。
不過虞聽晚現在已經不在意這些了,冷漠地說:“我困了,醫生說我不能太晚睡。”
顧聞宴自然聽得出來的逐客令,握著手機的手了,“那你早點休息,我掛了。”
話音剛落,虞聽晚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著手里被掛斷的電話,顧聞宴目失神,隨即把手機放在柜子上,一個人躺在空的大床上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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