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怔住似的僵在原地,難以置信看著顧聞宴。
顧聞宴取消了訂婚?
本不知道這件事,也從來沒聽說過。
虞聽晚下意識去看邢慧云,正好從臉上捕捉到一閃而過的心虛。
耳邊響起顧聞宴冷冽的嗓音,“我沒有結婚,所以你也不是小三,現在你可以跟我回去了?”
既然虞聽晚那麼介意他結婚,那他就不結了。
只要能把虞聽晚帶回去。
這時候虞聽晚反倒平靜了下來,鎮定道:“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顧聞宴眉眼一沉,聲音像是淬了冰,“你說什麼?”
虞聽晚抬起頭,跟顧聞宴對視,一字一頓重復道:“就算你沒結婚,我也不會跟你回去。”
顧聞宴結不結婚,對于虞聽晚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跟安安過得很好,所以即便沒有顧聞宴也無所謂。
憤怒的火焰在顧聞宴管中燃燒,幾乎沖破膛。
他原本以為,只要虞聽晚知道他取消訂婚的事,就會心甘愿跟回去。
可是虞聽晚居然拒絕了他。
顧聞宴心里升騰起一怒火,“你不想當小三,我滿足你,你為什麼還不愿意跟我回去?”
虞聽晚對上那雙紅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因為我不喜歡你了。”
這四個字猶如尖銳的利刃毫無防備進顧聞宴心口,深眸里泛起一片駭人的猩紅,“你再說一遍?”
虞聽晚一字一頓地重復,“我說,我不喜歡你了。”
比誰都清楚,顧聞宴取消跟夏家的訂婚,不是因為顧聞宴不愿意,而是因為走了。
如果沒走,顧聞宴就會像原地計劃一樣,把夏小姐娶進門。
而且即便顧聞宴現在不結,以后他也遲早會結。
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更何況,就算顧聞宴可以一輩子不結婚,他的家庭也不會允許。
邢慧云明知道顧聞宴取消了訂婚,卻從來沒有跟提過,說明給心里接不了自己。
同理,顧聞宴的父親也不可能接。
這注定兩人不可能在一起。
與其到時候顧聞宴再結婚,又帶著安安東躲西藏,還他不如就在這里跟顧聞宴了結。
這樣對和顧聞宴都好。
顧聞宴一把扣住虞聽晚的手,咬牙切齒地說:“你不喜歡我,那為什麼不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虞聽晚已經逃跑了三個多月。
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做引產手。
可是最后還是留下了這個孩子。
虞聽晚雙手上孕肚,沒有半點慌,“因為醫生說,我的子宮有損,要是打掉這個孩子的話,以后就再也沒辦法生育。”
“所以我才沒有做引產手,跟你沒有半點關系。”
“要是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問方嬸。”
顧聞宴額角青筋暴起,緩緩轉頭看向方嬸。
方嬸第一次看見顧聞宴這麼可怖的模樣。
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口水,支支吾吾道:“顧,顧總,當時醫生的確是這麼說的。”
虞聽晚流產的時候,是方嬸陪虞聽晚去的,原本還想勸阻,結果虞聽晚鐵了心要打掉孩子。
然而做完檢查后,醫生發現虞聽晚激素分泌不平衡引起子宮有損,要是打掉孩子的話,以后就再也沒辦法孕了。
虞聽晚這才打消念頭,留下這個孩子。
顧聞宴眼里一片赤紅,麻麻地爬滿瞳孔。
也就是說,虞聽晚本來要打掉這個孩子,是因為外在因素才沒打掉。
本不是因為虞聽晚對他還有。
這個念頭一出,憤怒、痛苦、絕猶如洪水決堤般涌口,幾乎將顧聞宴摧潰。
虞聽晚眼神里出一悲傷,“所以顧聞宴,就當作你今天沒來過這里,我們也沒見過,好不好?
“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我們當初的約定還有效。”
“等孩子生下來之后,我就讓邢夫人送過去給你。”
顧聞宴膛里熊熊燃燒的烈火仿佛一路燃上眼睛,幾乎把人吞噬,“你和兩個孩子我全都要,你永遠別想逃。”
顧聞宴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把虞聽晚僅剩的希徹底熄滅。
虞聽晚閉上眼睛,“如果我不跟你回去呢?”
顧聞宴黑眸像是覆蓋上寒冰,比冰窖還要冷上幾分,“那我只能綁你們回去。”
“總之你和孩子,別再想離開我。”
邢慧云看不下去了,呵斥道:“行了!”
“你還要發瘋到什麼時候,你取消婚禮的事還是我替你打圓場,你爸才沒找你麻煩。”
“難道你還想把虞聽晚弄回去,把家里攪和得一塌糊涂?”
顧聞宴緩緩側頭看向,眼神鷙狠戾,猶如一頭失控的野,聲音像從冰水里剛撈上來,“媽,你瞞了我這麼久,我還沒找你算賬。”
“別再手我的事,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顧聞宴還是頭一回用這麼絕的語氣跟邢慧云說話。
不像母子,倒像是仇人。
邢慧云嚨滾,盯著顧聞宴那雙黑不見底的眼睛,像是掉進了深淵似的,后背爬起一寒意。
第一次對自己的兒子產生畏懼緒。
顧聞宴不能不記恨他媽。
他媽一手縱了虞聽晚離開,又把和孩子藏在方嬸這里整整三個多月。
那三個多月,顧聞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顧聞宴重新看向虞聽晚,不帶溫度的語調像是在下最后通知,“跟我走,還是我綁你走,你自己選一個。”
虞聽晚抖了抖,下意識后退了幾步。
就在這時,一道稚的嗓音了進來。
“爸爸?”
顧逸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他怔愣地站在門口,著不遠的顧聞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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