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邢慧云出現在這里,顧聞宴擰起眉頭,“媽?”
他掐著施薔的手微微松開,“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邢慧云也不瞞著他,“虞聽晚是我送走的。”
顧聞宴深邃如墨的黑眸里迅速卷起危險的風暴,“你說什麼?”
“昨天虞聽晚來找了我,讓我送和孩子離開顧家。”邢慧云緩緩道:“這件事跟施薔沒關系,你不用找麻煩。”
周圍的溫度隨著這這句話一起下降,凝固的氣息在室肆意蔓延。
隨著顧聞宴松開手,施薔劇烈的咳嗽起來,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
真是個瘋子。
邢慧云看了眼施薔脖子上的紅痕。
現在總算知道虞聽晚為什麼要讓護著施薔和施家。
要不是今晚聽到消息趕過來,顧聞宴說不定會把施薔掐死在這里。
顧聞宴臉沉如暴風雨前的烏云,得人不過氣來,“是你送走了虞聽晚?”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件事是他媽的手筆。
“是我。”邢慧云不不慢地說,“你都要跟夏家那孩子結婚了,難不還要跟個人糾纏,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顧聞宴下頜線條繃,白皙修長的手骨節一點點凸起。
邢慧云嘆了口氣,“虞聽晚已經走了,所以你也別再想著了,好好準備跟夏家的婚事,免得我不好跟夏家的人代。”
顧聞宴充耳不聞,低沉的嗓音像是在忍著什麼,“你把送去了哪里?”
邢慧云皺了皺眉,“你想干什麼?難不你還想把找回來?”
見顧聞宴不說話,邢慧云也惱了,“糊涂,以前你沒結婚,跟溫熙和虞聽晚糾纏在一起就算了,現在都要結婚了,難不還想”
顧聞宴加重語氣,充滿迫的空氣撲面而來,“你到底把送去了哪里?”
見他不問出個答案不罷休,邢慧云憋著一氣,“我只負責把送出京港,至于去了哪里,自然不會蠢到跟我說。”
顧聞宴觀察著他媽的表,不像是在說謊。
再想到虞聽晚那個人,以謹慎的態度,他也絕對不可能讓媽知道他們的去向。
想到這里,顧聞宴拳頭握得咯吱作響,他一拳砸在柜子上,巨大的靜把邢慧云和施薔都嚇了一跳。
隨即顧聞宴摔門而去,背影充滿了憤怒。
看著那抹遠去的影,邢慧云只慶幸沒跟顧聞宴說真話。
等過段時間,他兒子說不定就會想通了。
邢慧云看向施薔,話里帶著幾分關心,“你沒事吧?”
施薔搖了搖頭,余驚未定地了脖子,忍不住問:“邢夫人,真的是你送走了晚晚?”
邢慧云點頭,“今天早上我才送和孩子走的。”
施薔想不通,“為什麼不來找我幫忙?”
邢慧云不不慢道:“知道我兒子會來找你麻煩,所以跟我談了條件,離開我兒子,條件是讓我護著你跟施家。”
施薔愣住了,隨即鼻尖一酸。
虞聽晚那個傻子,走了居然還在心的事!
“那您知道去了哪里嗎?”施薔吸了吸鼻子:“現在走了,估計原來的號碼也不會用了。”
邢慧云面不改道:“我也沒有的聯系方式。”
施薔臉上閃過一抹失。
“既然已經澄清了,以后我兒子應該不會來找你麻煩。”邢慧云說:“所以你和你們家大可以放心。”
施薔強打起神,沖邢慧云勉強笑了下,“謝謝您。”
等邢慧云走了之后,施薔迫不及待給虞聽晚的手機打電話,果不其然,電話已經關機。
施薔的角一點點垂了下去。
能理解虞聽晚為什麼不給新的聯系方式,肯定是怕顧聞宴那邊知道以后會找麻煩。
黑下去的屏幕里倒映著施薔落寞的臉,小聲嘀咕道:“晚晚,你到底去了哪里呀?”
-
顧聞宴回到別墅,客廳里漆黑一片,安靜得落針可聞。
以前他一回到家,顧逸安就會撲過來,抱著他的大聲氣喊他爸爸。
現在迎接顧聞宴的只有寂靜的空氣。
顧聞宴來到兒房,他買給顧逸安的所有玩都沒帶走,就連最喜歡的形機人也留在原位。
只要是他買的東西,虞聽晚都沒要。
顧聞宴雙手越攥越,呼吸變得重,他來到床邊坐下,盯著床單上的圖案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二天,章哲把咖啡廳的監控錄像拿了過來。
昨天章哲沿著虞聽晚出門路線查了沿途的監控,總算在一家咖啡廳門口查到兩人離開的蹤跡。
監控視頻里顯示,虞聽晚帶著顧逸安進了咖啡廳,點了杯咖啡后,就帶著顧逸安去了洗手間。
然而這一去兩人就沒回來。
因為洗手間在后廚的位置,所以沒有監控,但是咖啡廳前后只有兩個門,虞聽晚只可能是帶著顧逸安從后門離開的。
顧聞宴看著面前的監控,沉聲道:“后門巷子里的監控呢?”
章哲咽了下口水,“顧總,后面是條偏僻的巷子,沒有安裝監控。”
顧聞宴的臉瞬間沉到了谷底。
章哲小心翼翼地說:“而且這條巷子四通八達,通往城市每個角落,加上不知道接送虞小姐和安爺的車子長什麼樣子,要想找到兩人的蹤跡無異于大海撈針。”
等于說,線索就斷在了這里。
顧聞宴握著平板的手發出咯吱響聲,骨節因為太用力而發白。
看來他媽是故意選了這個地方,就為了不讓他發現兩人的蹤跡。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虞聽晚就像人間蒸發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至于帶走的證件和銀行卡,完全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顧聞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日子,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虞聽晚。
虞聽晚就那麼不能接他結婚?
甚至不惜冒著施薔出事的風險也要帶顧逸安離開?
一想到虞聽晚也許會趁機打掉肚子里的孩子,顧聞宴有一力氣不控制的竄,幾乎快要發瘋。
這時顧聞宴腦中閃過什麼,他心頭念頭一閃,拿上車鑰匙往施薔家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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