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張叔聽見靜,正好出來接虞聽晚。
施薔立刻把矛頭對準了他,“去轉告你們家顧總,要是敢再欺負我們家聽晚,小心我再把送到國去,讓他再也找不到。”
張叔著冷汗,不敢應聲。
施家這位小姐的作風還是一如既往彪悍。
等施薔開著跑車拉風遠去,虞聽晚尷尬地笑了笑,“張叔,就是這格,你別放在心上。”
張叔連忙說:“怎麼會呢,施小姐是個直爽人,這脾氣我倒是喜歡的。”
虞聽晚沒拆穿張叔的客套話,恐怕整個京港沒幾個人能得了施薔的“直爽”。
畢竟是一言不合在大庭廣眾之下抓的主。
連虞聽晚當年都差點深其害。
張叔幫忙把東西提到樓上放好,他剛才只是隨意掃了一眼,就認出都是牌子貨,慨道:“施小姐跟您可真好,送的那些東西我看都價值不菲。”
虞聽晚垂下眼,神有幾分恍惚,“施薔是對我很好。”
就是因為施薔對太好,才不能讓對方因為出任何事。
張叔沒注意到虞聽晚的不對勁,笑著說:“顧總也是知道這點,所以到現在都沒去找施小姐的麻煩。”
虞聽晚微微一頓。
這麼說起來,好像顧聞宴的確到現在沒對施薔手,這不太符合他以往的作風。
然而這個想法隨即就被打消。
虞聽晚重新抬起頭,琉璃般的眸子已經藏好了所有緒,緩緩道:“因為我答應過他,我跟安安留下來,他不能對施薔手。”
兩人之間只是易而已。
不是因為顧聞宴對有多特殊。
見虞聽晚的誤會這麼深,張叔這個局外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跟在顧聞宴邊這麼多年,只有他清楚這些年對方是怎麼過來的。
張叔識趣地岔開話題,“對了,顧總剛剛打電話回來,說今晚不回來吃飯,好像跟紀他們約好了。”
聽到“紀”兩個字,虞聽晚還反應了幾秒,后知后覺地點頭,“我知道了。”
等張叔出去之后,虞聽晚著腳下的奢侈品袋出神,耳邊不由得響起施薔的叮囑。
其實施薔沒必要這麼破費的。
顧聞宴喜歡溫熙。
是這一點,對方已經贏了。
就算打扮得再怎麼鮮亮麗,顧聞宴也永遠不會喜歡。
整理好心,溫熙去兒房陪顧逸安玩。
與此同時,喧鬧的包廂里。
紀勉找來服務員倒酒,“這兩天在忙什麼?昨天約你都不出來。”
今天中午紀勉給顧聞宴打電話,約他出來喝酒,又被拒絕。
急之下威脅要去家里堵他,顧聞宴這才答應出來。
顧聞宴散漫地靠在沙發上,襯衫扣子解開兩顆,出鎖骨,著不羈的,淡淡道:“家里有點事。”
紀勉不以為意,“你家能有什麼事?”
顧聞宴輕描淡寫,“金屋藏。”
紀勉調侃道:“來吧你,除了溫熙,你還能有哪個。”
圈子里誰不知道,自從五年前溫熙回國,虞聽晚失蹤之后,顧聞宴邊就再也沒有過人。
顧聞宴淡淡道:“虞聽晚。”
紀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誰?”
顧聞宴云淡風輕又重復了一遍,“虞聽晚。”
紀勉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張大了,“虞聽晚回來了?”
顧聞宴淡淡嗯了一聲,“不止,還有個孩子。”
“孩子?”紀勉皺起眉頭,“什麼孩子?”
顧聞宴瞥了他一眼,“我兒子。”
紀勉手里的杯子差點沒拿穩。
三秒后,他陡然拔高聲量,“你說什麼?兒子!”
顧聞宴鎮定自若往旁邊挪了挪,“至于那麼激?”
“我能不激嗎?”紀勉揚起聲量,“你出趟差不僅找回虞聽晚,還多了個孩子。”
他連酒都顧不上喝了,催促道:“你快點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那架勢仿佛顧聞宴不說實話不罷休。
顧聞宴好整以暇喝了口酒,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全盤托出。
紀勉聽完有些難以消化。
也就是說,最近在網上火的小男孩,就是顧聞宴的親生兒子?
難怪當時他看見照片就覺得奇怪,怎麼會有人能跟顧聞宴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原來那孩子是顧聞宴的親生兒子。
這劇的走向堪比電視劇的八點狗檔。
紀勉試探地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解決?”
顧聞宴聽出他的話外之意,語調端得散漫,“解決什麼?我又不是養不起。”
紀勉眉心了,“你是打算養著虞聽晚和那孩子?”
顧聞宴嚨里似有若無地冒出一聲,聽起來懶洋洋的,“嗯。”
紀勉面變得有些復雜。
這不像是顧聞宴的作風。
他認知里的顧聞宴,絕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麻煩。
“你就不怕以后拿這個孩子威脅你?”
顧聞宴不知道想到什麼,冷冷一笑,“要是真想威脅我,也不用等到現在。”
顧逸安出生那一年,虞聽晚就可以帶著孩子上門。
可是沒這麼做,反而東躲西藏了五年。
如果不是這次顧逸安意外在網上走紅,到現在他還被蒙在鼓里。
紀勉想想也是。
他好奇地問:“那溫熙呢?知道你把虞聽晚和孩子帶回來了?”
顧聞宴一只手懶散搭在腰間,清晰指節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沒有。”
紀勉倒不意外。
顧聞宴一向不是個會報備的人。
這時紀勉想到什麼,“對了,溫熙那件事,虞聽晚知不知道?”
顧聞宴手里的紅酒微微一晃,鮮紅的酒起微漪,重重撞在杯壁上。
兩人心知肚明紀勉說的是哪件事。
顧聞宴眸微深,“我沒跟提過。”
紀勉擰眉:“你打算瞞著?”
顧聞宴盯著手里的酒杯,沒有說話。
他只知道,這次他絕對不會再讓虞聽晚像五年前那樣離開他。
兩人從小穿一條子長大,顧聞宴想什麼,紀勉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現在不告訴虞聽晚,到時候要是知道了怎麼辦?”
顧聞宴角漾起輕蔑的弧度,冷笑了聲,“知道又怎麼樣?”
不等紀勉再開口,酒杯“啪”一聲放回桌面。
顧聞宴高大的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理了理上的西裝,“走了。”
紀勉仰著頭,“這麼快?”
顧聞宴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回家陪孩子。”
紀勉忍不住吐槽,真是有了孩子忘了兄弟。
隨即又想到剛才提到的事。
要是虞聽晚知道那件事,估計要出大子。
回到別墅已經是凌晨,顧聞宴來到樓上,看見兒房的燈亮著。
房門虛掩著,一亮從里面了出來。
過半掩的房門,顧聞宴看見虞聽晚抱著顧逸安,一大一小在床上睡著了。
顧聞宴看著這一幕,心里冷笑。
虞聽晚為了躲他,都躲到孩子房間來了。
他推開房門,踩上隔音的墊子上,往床邊走去。
虞聽晚迷迷糊糊間覺有人把抱了起來,困倦地睜開眼睛,映眼簾是顧聞宴那張深邃優越的面容。
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困意頓時醒了大半。
尤其是遲鈍地意識到自己被顧聞宴抱在懷里,虞聽晚下意識掙扎起來。
“別。”顧聞宴沉穩磁的嗓音在頭頂響起,“要是摔了別跟我鬧。”
也許是還沒恢復清醒,虞聽晚聽到顧聞宴話里似乎帶著淺淡的笑意。
虞聽晚就像定住了似的,掙扎的作慢慢停了下來。
安靜地靠在顧聞宴懷里,聽著他口強而有力的心跳,心跳好像也被傳染得跳得有些快。
顧聞宴似乎喝了酒,木質香調摻雜著甜膩的酒香,爭先恐后往虞聽晚呼吸里鉆。
虞聽晚垂著眼,指尖悄悄攥了睡擺。
被抱回到主臥,顧聞宴把懷里的人放到床上,視線落在虞聽晚那張昏暗線下有些紅的臉,“是想著在孩子那里睡覺,就能躲過去?”
虞聽晚小聲嘟囔:“我又不知道你今晚要回來。”
顧聞宴扯下領帶,舉手投足間著優雅,“我不回來,還能去哪里?”
一點黯然爬上虞聽晚眼底,被垂下的眼睫及時掩蓋住緒。
還以為顧聞宴今晚會去溫熙那里。
“今天跟施薔見面都說了些什麼?”
顧聞宴的聲音忽然把虞聽晚的思緒拽了回來,小聲說:“就是買了些東西而已。”
顧聞宴順著的視線看見墻角一堆奢侈品袋,語氣帶著辨別不明的意味,“我還以為你會趁這個機會逃跑。”
虞聽晚聽出他話里的嘲諷,垂下眼睫,“安安還在這里,我能逃到哪里?”
顧聞宴意味不明扯了下角。
說起來,顧聞宴到現在也沒說過要怎麼理施薔。
以他的手段,如果真的想對施薔下手,施薔絕對沒有招架之力。
虞聽晚鼓起勇氣說:“我答應過你不會走,你也要答應我,不對施薔手。”
顧聞宴微微瞇起眼睛,“虞聽晚,你在跟我談條件?”
他的視線迫十足,虞聽晚著頭皮對上他的視線,“是。”
空氣中涌著危險的暗流,無形的對峙在倔強地持續。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聞宴終于收回視線,語氣聽不出緒,“只要你不再逃跑,我可以不。”
顧聞宴一向說到做到。
他說了不找施薔麻煩,就絕對不會反悔。
虞聽晚提著的心總算放下。
還沒來得及慶幸,忽然察覺到顧聞宴的眼神變得危險而充滿侵略,順著對方的視線低下頭,上的睡領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大敞著,約約出來一個讓人浮想聯翩的廓。
虞聽晚飛快地捂住口,說話有些結:“那個........我先去洗澡了。”
剛起就被掐住腰肢,猶如被抓住翅膀的蝴蝶翩翩然重新按回的大床上。
“你什麼時候有一天洗兩次澡的習慣了?”
顧聞宴目掃過虞聽晚上的睡,毫不留拆穿拙劣的謊言。
虞聽晚臉頰發燙,紅暈迅速爬上耳垂。
高大的軀緩緩近,大手掌控住那截弱無骨的后腰,顧聞宴漆黑的眸底涌著濃烈的,呼吸間帶來的滾燙氣息噴灑在耳邊。
“昨晚已經放過你一次,今天別想再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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