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樂被扇懵了。

他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看著陸染染。

一旁本來還囂張的陸月馨也傻了，瞪著眼看著陸染染，一時也沒了聲音。

陸染染狠狠瞪著羅樂，大聲呵斥：“道歉！為你的所作所為向我道歉！”

樓下。

陸老爺子剛進門，就被一群人簇擁著噓寒問暖。

他沒在人群里見到陸染染，不由得四下尋找。

“染染呢？”

陸耀看向羅婭儀，羅婭儀連忙回答道：“染染可能嫌吵，在自己臥室休息。”

陸老爺子點點頭，剛想說陸染染下來分蛋糕，就聽到樓上傳來一道厲聲呵斥。

樓上的羅樂被陸染染叱罵一聲，才回過神。

“陸染染，你敢打我？！”他手指著陸染染，食指用力，手背上青筋出，“你居然敢打我？！”

陸月馨也回過神來。

“陸染染！你瘋了！”簡直覺得剛才陸染染就是瘋了，“樂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你就算不高興，也不至于打人吧！”

羅樂惡狠狠盯著，“跟多說什麼，打我一掌，我難道會忍著？以為是誰啊！”

說著，羅樂就往前一步，抬起手。

男人跟人的力氣不一樣，尤其是羅樂惱怒，這一掌下來，力道只會比陸染染剛才那一下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染染要躲也能躲開，但瞟了一眼門口，耳朵聽到外面細微的聲音，也就沒躲。

就那麼站在那里，不閃不避！

羅樂一掌眼見就要打下來——

“胡鬧什麼！”

陸老爺子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讓羅樂生生停住手。

三個小輩見了陸老爺子，都乖乖轉過招呼。

“爺爺！”

陸老爺子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來，視線掃過這三人，也在陸染染手里出碎片一角的東西上停留片刻。

“干什麼？！”陸老爺子很惱火：“今天是蕓蕓的生日，你們在生日上鬧什麼鬧！”

羅樂挨了陸染染一掌，心里委屈，不由得趁機告狀。

“爺爺！陸染染先打的人！扇了我一掌，好痛！”

陸染染氣憤地道：“長年齡不長腦子，我剛才就該給你兩掌！”

陸月馨沒想到爺爺都來了，陸染染還敢這樣，不由得給羅樂幫腔說話。

“陸染染！你太過分了吧！我跟樂，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不小心弄壞了你的東西，你至于直接打人嗎！”

羅樂也趕道：“就是！爺爺，你看陸染染，開個玩笑就要打人！今天的事，不是我們鬧，是太過分！”

羅婭儀看在眼里，心底有點莫名。

陸染染一向跟這些小輩是忍讓相的，小時候目睹過好幾次這些小孩欺負陸染染，不過也不可能干涉，只當沒看到。

但當時陸染染都是生生忍下委屈的。

怎麼今天突然發火了？！

陸耀也沉下臉來：“陸染染！今天是你的妹妹的生日，你非要鬧得這麼難看嗎？你們從小一起玩的，就不能彼此之間寬容點嗎！”

本來今天的生日宴會好好的，這個大兒，非得打人鬧得老爺子都上來了！

要不是顧及老爺子在場，陸耀真恨不得親手教訓教訓這個兒！

陸染染看著他，眼底卻逐漸浸出淚珠來。

看上去特別委屈，卻又似乎不敢跟父親頂。

陸老爺子皺了皺眉，“你自己說！剛才怎麼了，為什麼要打人！”

陸染染遲疑了下，羅樂卻冷嗤一聲，“開不起玩笑唄！開不起早說，何必打人！小肚腸的！”

陸老爺子睇他一眼。

家族大家長的威儀，讓羅樂不敢再開口，但也還是用那種鄙夷憎惡的眼神看著陸染染。

所有人都在等陸染染說話。

“你快說啊！自知理虧不好說的話，跟表弟道個歉，也就算了，你的妹妹蕓蕓今天還要過生日呢！”

陸耀催促著，滿臉不耐。

陸染染為了陸家嫁南家，是給陸家帶來了不利益，但也不能讓他無休止地縱容吧？

今天陸蕓蕓的生日，跟家里的小輩鬧這樣，陸耀真是氣死了。

陸染染看了眼自己父親，才終于開口了。

盯著羅樂和陸月馨，語氣委屈又憤怒。

“小時候你們欺負我、弄壞我東西，也就算了，我就當你們小時候格皮，可現在大家都是年人了，你們長年齡不長腦子嗎？！”

羅樂沒想到陸染染一開口，非但不是道歉，還是罵他的，不由得怔住了。

陸月馨面紅耳赤，“陸染染！你還敢罵人！”

陸染染抿了抿，似乎很不想繼續說下去，可看了爺爺一眼，還是繼續說下去了。

“我說錯了嗎？小時候你們弄壞我東西，還告訴我告我爸也沒用，因為我爸偏幫蕓蕓，不會管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從哪里學的挑撥離間的話，但我也忍了！”

這話一出，陸耀、羅樂、陸月馨臉都不好看。

小時候陸染染是跟他告過狀，說其他小孩子欺負，但他不想管，反而直接把陸染染罵了一通，后來陸染染就再不告狀了，他也清靜了。

可剛才的話，陸染染只說是其他小孩子不學好，挑撥的，他也沒法跳出來說不是那麼回事。

陸老爺子，卻向自己兒子看了一眼。

羅樂和陸月馨被的話嚇了一跳：“陸染染！你別口噴人污蔑我們！”

陸染染悲憤不已：“小時候的事，我不跟你們計較了，可是你們既然知道今天是蕓蕓的生日，為什麼要闖進我臥室里，撕掉我的東西？！”

羅樂不以為意：“開個玩笑嘛！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你，誰知道你不松手，那我就扯爛了啊，反正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有什麼要的？！”

陸月馨也趕道：“就是！陸染染，弄壞你一張畫而已，你就打樂一掌嗎？！”

“畫？”

陸染染似乎是氣得發抖，走上前把握著碎片的手掌攤開。

“這是我工作上的設計稿，晚上回去就要的，是下一季陸氏款式的細節修改，你以為是小時候你隨便弄壞的那些東西嗎！”

“陸氏的……設計稿？”羅樂愣住了。

他以為陸家只有被最為看重的陸蕓蕓進了陸氏，沒想到陸染染不但進了陸氏，還已經參與了下一季的服裝設計了……

“那又怎樣？！”陸月馨依舊不依不饒，高高仰著下：“弄壞了，你就再畫一張唄！這有什麼難的？！”

陸染染抖著下，卻似乎抑制不住憤怒，在眾目睽睽之下，上前一步，也給了陸月馨一掌！

耳聲響亮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