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川昨晚從永夜坊離開后，就直接來了這里。

但他一夜沒怎麼睡好，想著干脆先下來吃點東西，吃飽再繼續睡。

不曾想，他才坐了一會，就看到迎面走來的悉的人。

龍思蕊的鋼琴陪練原來是？

這真是讓人意外！

然而同樣坐在餐桌旁的小孩卻不懂得他們的關系，見舒言反應這樣大，還好奇問：“舒老師，你和我舅舅認識？”

一旁的玉嫂也很驚喜，探究地看著。

舒言不敢撒謊，只能點頭，“是……紀、紀總是我老板……我有在紀氏實習……”

“哇！那還真巧啊！”龍思蕊雙眼興地眨著，扭頭對紀凌川道：“舅舅！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陪練老師！原來是你公司的人啊！那我的陪練費是你出的嗎？我強烈要求你給舒老師加薪！”

舒言很尷尬，如果早知道紀凌川和龍思蕊之間的關系，一定不會來這做陪練。

經過昨晚，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可紀凌川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垂眸繼續優雅地吃著早餐，邊吃還邊回復龍思蕊的話：“你覺得該給你舒老師多才合適？”

龍思蕊大眼睛烏溜溜一轉，沒馬上回答自家舅舅，反而轉頭問舒言：“舒老師，我爸媽現在每節課給你多錢呀？”

舒言看玉嫂已經為拉開座椅，不得不著頭皮坐了下來，正好在紀凌川的正對面。

“就……一小時280，但到手是200。其實這錢不是你爸媽直接給我的，他們是給的機構，再由機構扣去部分再轉給我。”

“那你比我的鋼琴老師得的呢！我上次問過，一小時是1000塊！”

龍家在江城也算是大戶，所以能花1000請來的鋼琴老師份自然不一般。

相比之下，舒言的280確實算了，還要被機構去近三的課酬。

“所以舅舅！”龍思蕊再轉頭問，“你私下給舒老師再加500，你看合適嗎？”

舒言聽后差點沒坐穩！

一個非音樂專業的學生，何德何能收下每小時高達700的陪練費？

其實能得200，已經比市場上正常的陪練費高了。

可紀凌川卻像征求意見似的問舒言，“舒老師，你覺得呢？”

舒言嚇得忙搖手，“不用不用，我沒這能力拿那麼多陪練費。維持現狀就很好了。”

“怎麼會沒這能力呢？”龍思蕊一聽立馬反駁，“我還經常和我舅舅說，舒老師彈奏的水平，比教我正課的鋼琴老師還厲害呢！難道你們在質疑我的眼？”

舒言還真不知該怎麼回復了，倒是紀凌川攪著湯勺淡淡開口：“水平怎麼樣，一會我看你們上一次課就知道了。若真不錯，我可以替你父母把這份錢給舒老師。”

“真的？”龍思蕊開心地撐起子。

“你舅舅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紀凌川嗔一眼。

“相信我！舒老師不會讓你失的！”

說完，龍思蕊還調皮地向舒言使眼。

舒言扶了扶額，想到一會陪練還要被紀凌川盯著，就頭皮發麻！

玉嫂在這時把的早餐端過來，是玉米濃湯和火三明治，還有中式糕點。

舒言剛想摘下臉上的口罩，突然想起紀凌川在這里！

可不摘口罩，又怎麼吃東西呢？

還在糾結，就聽龍思蕊脆生生地問：“舒老師，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呀？怎麼突然戴口罩了？”

聽到這，紀凌川原本已垂下的目又再次抬起，若有所思地看著。

舒言知道是瞞不住了，只能著頭皮將口罩摘下，出仍有些腫脹的。

只不過，似乎比原來又消了不。

就是有點破皮。

是被某人咬破的。

紀凌川目瞬間微沉，可面上仍然不聲，安靜地吃東西。

“老師有點過敏……沒事。”舒言對龍思蕊解釋。

紀凌川眼眸輕輕抬起，視線從的迅速掃過。

確實紅腫。

他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是吃了什麼東西嗎？要不要去看醫生？我有家庭醫生的！”龍思蕊關心問。

舒言搖頭，“不用，已經吃過藥了。就是……不小心了酒。”

都不敢往紀凌川的方向看，話都說到這，該懂的他都懂了。

紀凌川舀起自己面前的玉米濃湯，喝了一口，眸底的深卻愈發幽暗。

“哦，舒老師原來是酒過敏。我還想說給舒老師送一瓶我舅舅從D國帶回的酒呢！反正我又不能喝。他還買了好多好多禮！”龍思蕊咬了一口三明治，有些憾道。

舒言笑了，“酒肯定不是給你喝的，應該是給你爸媽的吧？但思蕊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們趕吃完，開始練琴吧！”

“好嘞！”龍思蕊立馬埋頭，吃得可歡了。

早餐過后，舒言和龍思蕊來到琴房。

沒多久，紀凌川也跟著進來了，抓了本書在們后的沙發坐下。

而此時的舒言已經沉浸在指導中，甚至沒注意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這兩節雖然是漸強，但它每個音的強弱也是有區別的。我給你在這幾個音符上標注一下，以后你彈到它們時，手指力度記得要重一些。在掌握了這些音的強度后，你再整把控這兩小節的強度漸變。你聽我示范一下。”

接著，一段樂曲的旋律就從指尖了出來，聽著果然和龍思蕊剛才彈的覺不一樣。

龍思蕊再次出了崇拜的目，忙轉頭對紀凌川喊道：“舅舅！你看是不是很厲害？”

舒言這才發現他在后，臉微微一紅，心跳也控制不住地加速了。

紀凌川翹著，目隨之往舒言那看了一眼，然后“嗯”了一聲，“繼續吧，不用管我。到底厲不厲害，也要等你考過級才知道。”

龍思蕊努了努，將頭轉了回去，不理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他在，舒言后來的指導都沒剛才放得那麼開，說話也沒那麼多了。

好在龍思蕊并沒發現異常，依舊快樂地練著琴。

時間轉眼就過了兩個小時，舒言該回去了。

起剛要走，卻被龍思蕊拽住了胳膊。

“舒老師，今天中午你不要回去了吧？你再陪我們吃個午飯，這里房間那麼多，你可以隨便選一間來午休嘛！否則下午再過來不是很麻煩？”

平時周末，舒言都是回清風苑小憩，等到三點的時候再過來指導，這樣，當晚和第二天就可以休息了。

有時懶得回去，也會在附近餐館吃了飯后，找個舒服的書吧歇一下。

今天，更不想待在這，因為……

“舒老師。”突然，男人低沉又富含磁的聲音斷了想逃離的念頭，“既然思蕊都開口了，你就留下來。二樓有空的客房，一會我讓玉嫂收拾一下，你中午就睡在那。但睡前，我希你能來找一下我，我想和你談談關于加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