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熠聽了，下意識地想問以前過的都是什麼生活。

明明是應該被家里人放在手心里寵的年紀，卻有著那樣復雜得不可思議的經歷。

但沒問出口。

和他不過是醫生和患者的關系，還不到詢問對方過往的程度。

盛熠不說話，又安靜下來。

顧寧昭咽下里的飯，“你來干什麼？看我被關的樣子？”

“是可憐的。”

盛熠輕笑。

“你以前不可一世的樣子，現在看你被關在里面倒是有點解氣。”

“你以為這門困得住我？”

如果想出去，誰也難不住。

只是，懶得手，出去也沒什麼事要干。在這里待著，明天不用和那群新生們一起訓練倒也不錯。

盛熠當然知道的本事不止于此。

“沒幾天了，安分點。等軍訓結束從這里離開，你上天地都沒人管。”

兩人就這麼相對著靠在墻上，顧寧昭在里，他在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每次都針鋒相對的兩人，難得得平和下來。

等之前守門的人吃完飯回來，盛熠才離開。

閉室里再次陷黑暗和寂靜，顧寧昭把空了的碗放下，回床上躺著。

沒再睡。

夢里的恐怖和不安太過真實，被盛熠吵醒前那種冰涼的注的覺還記憶猶新。

顧寧昭平躺著，仰天花板。

黑暗使的眼睛無法聚焦。

就這麼睜眼躺著直到有穿過墻上的小窗照進來，告訴新的一天到來。

不能去場晨練，顧寧昭只能在閉室里用有限的條件進行鍛煉。

原地高抬、仰臥起坐、俯臥撐、平板支撐等，都各來了好幾組。

閉室里的床是高低床，應該是為了多人一起關的時候。

打算拿高低床練個引向上，剛拉了一下。

啪嗒！

清脆的金屬斷裂聲響起。

隨即，這架高低床就生生在眼前——散架了。

顧寧昭看著手里斷了的金屬條，心想這部隊基地里的床是質量太差還是年份久了該換了。

外面守門的人聽見里面明顯的響，心想這姑娘被關了一晚上不會真關出什麼病來了吧。

來不及細想，連忙聯系了李鋒。

李鋒匆匆趕來推門而后，看見的就是一堆散架的床，和正握著跟子揮舞的顧寧昭。

“這是……出問題的樣子？”

守門的人撓撓頭，“可能出問題的是床吧。”

顧寧昭練了一套法，看見李鋒停下作，看了眼外邊的天，“時間應該還沒到吧。”

今天要跟道歉的李鋒，見到有點尷尬。現在又有其他人在場，道歉的話一時間說不出來。

他眼神飄忽，清了清嗓子。

“今天的訓練很重要，跟我走。”

顧寧昭將子扔到地上，輕佻地揚眉，“不是說今天的訓練我不用參加麼？”

“提前放你出去還不好？”

李鋒見不順著臺階下，急了。

“不好。”

顧寧昭慢條斯理地找了快還沒完全塌的地方坐下，

“等時間到了才能出去，李教你說的，關一、天閉。”

二十四小時，一刻都不能。

李鋒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行，那你就繼續在這待著吧。”

說完他轉就走。

路上見盛熠，立馬告狀。

“以后你們結婚吃喜酒不用我，我怕我在臺上和吵起來。”

盛熠一臉懵，“結婚吃喜酒？和誰？”

“閉室里的那個。”

李鋒扔下一句話，氣呼呼地揚長而去。

盛熠著他遠去的背影，只覺得有些好笑。

他和顧寧昭在他里怎麼就從朋友，變要結婚吃喜酒的關系了？

半下午。

顧寧昭真就待滿二十四小時才出閉室。

一出來，就回宿舍先洗了個澡。

閉室里雖然可以上廁所，但是并沒有洗漱的地方。

洗完其他人訓練還沒回來，閑得無聊打開游戲上號。

剛一上線，組隊邀請就發過來了。

點了同意。

“大神你終于上線了！我等你等得花兒都謝了，你昨天怎麼沒上啊？我還想著等你帶我們排位的。”

隊伍語音那頭高乾浩的聲音響起。

顧寧昭變聲，“手機被收了。”

“啊？大神你還是學生？”

“不行？”

“行行行，當然行了。”高乾浩哪敢說不行，而且游戲嘛只要技好，誰管你是不是學生。“只要不是小學生就行哈哈哈哈～”

“就我們倆？”

“我了人，得稍微等一下……來了，熠哥你趕上號。”

還是之前的四個人。

顧寧昭帶著他們吃了兩把后，李雙雙們就回來了。

“啊……腰酸背痛，覺自己快死了。”

李雙雙閉著眼睛走進來的，扶著的方姝先看見的顧寧昭。

“昭昭，你回來了啊！”

顧寧昭下意識地回了個‘嗯’。

然后意識到隊伍語音沒有關。

“大神，你室友回來啦？”

高乾浩似是沒有聽到方姝剛才的名字，隨口問了句。

顧寧昭戴上耳機，“對。”

“你是大學生啊，你們上課還收手機啊，嚴的嘛。”

“還行……你右后方有人。”

“啊啊啊看我掃！靠，被打中了！來個人扶我一下……”

顧寧昭利落地解決了過來的一隊人馬。

盛熠把高乾浩扶起來。

“菜就茍著。”

“熠哥，誰更菜誰心里有數。”

“我已經進步了，”盛熠練地包，“倒是你技和意識都停滯不前。”

高乾浩：“你確實不是在說你自己？”

顧寧昭聽著耳機里他們拌，淡然出聲。

“你們半斤八兩。”

關：“哈哈哈哈哈，大神的評價最中肯！”

高乾浩：“大神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你忘了我給你擋槍的時候了嗎？”

顧寧昭：“那是你走我前面頭給別人打。”

高乾浩：“……”

被‘連座’的盛熠，縱著游戲里的角跑到顧寧昭邊上。

忽然想到剛剛在耳機里聽見的那一聲‘zhaozhao’，以及說昨天被收手機。

一個想法在腦子里升起。

他瞇了瞇眼睛，開口問：“你的zhao是哪個zhao？”

“問這個干什麼？”

“大神大神地怪生疏的，可以你zhao神。”

顧寧昭勾，“游戲里的人都喊我七神，你們也可以這麼喊。”

盛熠倒是比高乾浩敏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