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時，小家伙瞧著明顯比一開始興致高多了。

他問許了什麼愿，小家伙俏地眨了眨眼睛，說。

黑的邁赫停在半山腰的竹林旁，風吹過沙沙作響，綠浪翻涌。

司機恭敬打開車門，

“先生，小姐請。”

車子在盤旋曲折的山路上平穩行駛，周頌宜降下車窗，著潤溫涼的春風拂面。

從山上看山腳下的茶園又是另一種覺，視野開闊，放眼去，滿眼翠綠。

“哥哥，那里面全都是茶園嗎？”

男人手臂環在的肩頭，輕聲道：

“嗯，這兒明年要建旅游度假區，到時候可以帶你再來玩兒。”

齊娜的旗袍店離青靈山并不遠。

二十多分鐘后，車停在一個青石板鋪就的小巷子門口。

推開黑漆木門，江南水鄉的典雅致撲面而來。

周頌宜的注意力全被院中的玻璃房吸引，各式各樣的蝴蝶棲息在房中的花木上。

正巧這時齊娜迎了出來，問想不想進去看看。

激地點點頭：

“想，這是你自己養的蝴蝶嗎？”

“對，這些蝴蝶都很親人活潑。”

齊娜推開玻璃門，數十只蝴蝶環著飛舞。

出手，一只藍蝶落在指尖。

突然，指腹上挑起一點麻的疼痛，沒有在意，繼續逗著蝴蝶玩兒。

齊娜看小姑娘玩得不亦樂乎，討好道：

“你要喜歡，我可以送你幾個標本，不過都是等蝴蝶死后才做的，沒有蝴蝶生前那麼漂亮。”

蝴蝶標本都在掛著品旗袍的屋子里。

齊娜挑了兩個最漂亮的蝴蝶標本用袋子妥帖裝好，又讓小姑娘挑旗袍。

屋子里的品旗袍太多，周頌宜挑來挑去挑花了眼，覺得這個也好看，那個也漂亮。

齊娜建議道：

“沈先生，不如您幫小姐做決定吧！”

一直默默陪伴跟隨的沈霽淮掃了眼小家伙手里拎著的三件，指了指中間那條藕繡著荷花的樣式。

齊娜笑道：

“小姐，這條您應該能穿，不如先試試，看看喜不喜歡，旗袍掛在那里和穿在上是兩個覺。”

沈霽淮守在更室外面，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掌心的菩提串兒。

忽地，一顆小腦袋從簾子門后探出來。

“哥哥，你幫我一下，我手不到拉鏈。”

他指尖一頓，將手串兒收進口袋，推開門走了進去。

腰細得只有他一掌寬，拉鏈恰好卡腰上，纖薄雪白的背大半暴在空氣里。

那制不住的煩躁暴戾有抬頭之勢，他滾了滾頭，暗自唾棄自己的不齒。

不該用審視人的態度去打量他的小家伙。

靜下心，正幫把拉鏈拉好時，余不經意間瞥到細腰上鮮紅的指痕。

轟——

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一個讓他窒息的猜想迅速浮現在腦海中。

“小乖，哥哥昨晚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周頌宜心一，哥哥是想起來什麼了嗎？

咽了咽口水，背對著他搖了搖頭：

“沒有啊。”

男人輕嘆一聲，快速幫把拉鏈拉好，扳著的肩膀讓轉過，聲音飽含無奈：

“不要騙我乖乖。”

咬了咬：

“可是真的沒有呀，哥哥就是兇了我。”

男人深吸一口氣，俊的臉龐微沉，語氣稍稍嚴肅道：

“那你腰上的紅痕是怎麼回事？”

說完不等回答，聲音又變得溫潤和，補充道：

“小乖，如果哥哥真的做了什麼，你不要顧慮，我會.....”

這才恍然大悟，昨晚那個壞蛋抱抱得超級用力，手上的力道差點把的腰折斷。

當時憤憤地咬著，發誓一定要找到讓他消失的辦法。

但沒想到這留下的痕跡居然讓哥哥誤會了。

呼——

不如將計就計？

睫輕幾下，垂下眸子，故作難過忍地咬著，一言不發。

果不其然，男人的聲音更急切了，不停地說抱歉抱歉。

把心中最難過的事都想了一遍，努力出一點眼淚，仰頭看著男人，哽咽道：

“哥哥是覺得說抱歉這件事就過去了對不對？”

這件事可沒說是哪件事，至于哥哥怎麼理解，就是他的事嘍！

一見小家伙流淚，沈霽淮心就像被刀子剜了一樣疼。

他難得無措地哄著：

“不是，我沒有這麼想，我會負責，會負責。”

沈霽淮現在滿心愧疚后悔，哪里還能去細品話里的細微差異。

“負責？”

吸了吸鼻子，雪腮帶淚，面頰白里紅，像顆飽滿多的水桃，水眸溫地凝著他。

像是了很大的委屈卻不敢說出口。

他點頭，承諾道：

“嗯，負責。”

話落，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沈霽淮后知后覺，這個小壞蛋是在騙他玩兒。

他深吸一口氣，佯裝生氣地了的臉蛋，咬牙切齒道：

“小混蛋，越來越過分了，敢在這種事上騙我是不是？”

開玩笑真是一點分寸都沒有了，什麼都敢扯！

著眼皮沖他做了個鬼臉，然后掰著手指，細聲細氣地狡辯道：

“我沒有哦，我只說了那件事，又沒說是哪件事，哥哥自己理解腦補的，和我有什麼關系，你昨晚很兇可是真的哦~”

“不過哥哥為什麼會想到18的層面呢？”

今天扎了個低丸子頭，一縷碎發垂在臉側，模樣天真俏，扯過他的手隨意著玩，乎乎道：

“難道對我沒有男喜歡的哥哥心里會......唔......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我覺得和哥哥一起睡覺好危險呀！”

真是淋漓盡致地演繹了什麼做用最純無辜的臉說著最能挑起人念的話。

沈霽淮頭疼扶額，薄囁嚅半天，只干地說了句：

“沒有的事，我怎麼會對你有那種想法。”

“是嗎？”

上一秒貝齒輕咬瑩潤的櫻，模樣糾結，下一秒卻笑得又乖又甜，糯道：

“沒有就好啦！”

這夜沈霽淮睡得并不安穩，天快亮時，只覺得懷里好像抱了個小火爐。

一睜眼便是那張汗涔涔的小臉，蒼白，呼吸艱難。

零星睡意頃刻間散去，他迅速給王司明打電話讓他安排醫生過來。

等待醫生到來的間隙，沈霽淮心里就像被貓抓了一樣，擰著的眉心就沒放松過。脖子胳膊和上布滿了小紅疹子，有的地方已經被抓破了，留下一道道痕。

怪他昨晚睡得太沉了，小家伙應該是難很久了。

“乖乖，別撓別撓。”

他趕捉住的手，溫聲哄著。

周頌宜燒得迷迷糊糊，渾奇難忍，雙手被鉗制，得不到立刻紓解，難得嚶嚀哭泣。

“不哭不哭，醫生很快就來了。”

邊哄著邊輕輕開睡的下擺，一看，雪白的腰腹也布滿了麻麻的疹子。

他單手牢牢箍著纖細的手腕，生生捱到醫生到來。

“沈先生，小姐應該是過敏了。”

沈霽淮不耐地睨了他一眼：

“這話用你說嗎？有眼睛都能看出來是過敏了。”

醫生一哽：

“小姐做過過敏原檢測嗎？”

沈霽淮忽地想到什麼，小聲罵了句“該死”，

“昨天玩兒了蝴蝶，我的問題，我的問題，我把這事兒給忘了，應該是被蝴蝶咬了。”

小家伙雖然對蝶翼上的末不過敏，但八歲那年被一只蝴蝶咬了，也是像今天這樣，出了一疹子，生生捱了好幾天才好。

昨天看到去玻璃溫室他竟然沒去陪著，沈霽淮自責萬分。

打了退燒針，開了止消腫的藥膏后，醫生離開。

王司明聽說這件事后，直接從床上彈起來，著急忙慌地套上子直奔后院兒。

到正好要離開的醫生，呼吸帶地詢問況。

聽說是被蝴蝶咬了過敏后，他雙一，心道一聲完了。

這蝴蝶怎麼還咬人呢！

咬誰不行偏偏咬了那位小祖宗！

本來約好的飯局估計也告吹了。

齊娜知道這件事后心自責不已，不住地道歉：

“老公，抱歉抱歉，是我的問題，我要是不帶著人去溫室就行了。”

王司明拍拍老婆肩膀，溫聲安：

“沒事兒老婆，我們也不是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