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指尖停頓一瞬，心跳忍不住掉一拍。

后腰上，賀祁言掌心覆蓋著的那塊皮有些發燙。

聞言，藍硯輕笑著扔出一張牌：“今兒老九難得大方一回，弟妹你隨便出。”

盛銳也跟著附和道：“可不是嘛，嫂子你可不知道，九哥平時小氣得很，在牌桌上除了傅三哥能跟他平分春，剩下我們幾個，都只有被他的份兒。”

賀祁言神如常，目幽幽地落在手上的牌上，不置可否。

說話間，到孟笙出牌。

視線定了定，雖然比剛剛有了些許底氣，但依舊怕給賀祁言輸太多斟酌萬分才丟出去一張牌，到后面漸佳境，漸漸了玩法和規則，直接連著贏了三局。

牌桌上另外幾人這才發現自己有些輕敵，而賀祁言一直坐在旁始終一言不發，看著從一竅不通，到如今的融會貫通。

期間他重新點了一支煙，雙疊閑適地靠在椅子上看他的小姑娘是怎麼一點一點幫他把輸掉的籌碼都贏回來的。

在孟笙贏到第五局的時候，一旁觀戰的程揚忍不住驚呼出聲：“好家伙！不愧是我九哥的老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險程度真是如出一轍。”

聞言，孟笙赧地輕輕抿了下。

程揚：“嫂子，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有扮豬吃老虎的嫌疑！”

孟笙笑了下謙虛道：“只是運氣好罷了。”

藍硯笑著：“弟妹不必謙虛，打了這麼多把我們心里有數。”

說著，他看向賀祁言揶揄道：“老九找了個這麼聰明的老婆，難怪一直藏著掖著不讓我們見。”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們心中都有誰，更何況這還是賀祁言的家事，他們更不可能多言。

賀祁言輕笑，一直停在腰上的手指若有似無地輕輕刮蹭了兩下，嗓音沉沉約帶著幾分笑意：“我家姑娘年紀小臉皮薄，你們說幾句。”

聞言，孟笙的臉更紅了，心底破土而出的悸止都止不住。

“得，護上了，說都不讓咱們說了。”

盛銳抬頭向坐在邊的藍沁尋求安：“老婆，九哥給我們喂狗糧。”

藍沁笑了下沒搭理他，抬頭看向孟笙，友好道：“我要去一下衛生間，你要一起嗎？”

藍沁對孟笙的印象不錯，一是賀祁言從來不會看錯人，二是孟笙由而外出的干凈單純和與世無爭是裝不出來的，再加上剛剛在牌桌上出的那份冷靜沉穩，即便是面對如此大的力依舊能夠冷靜的慢慢清規則，并且在短時間學會算牌，這是沒有想到的。

既聰明，心又強大，這兩點連有些男人都做不到。

所以，很欣賞。

孟笙向來不會駁誰的面子，更何況還是賀祁言的朋友，剛剛在牌桌上盛銳在上家沒給放水，更沒有不給他老婆面子的道理。

微笑著點頭：“好啊，正好我也想去。”

說完，回頭看了賀祁言一眼，賀祁言心領神會，緩慢地將手從腰上移開，起給讓開位置。

見狀，孟笙更放心了些，既然賀祁言沒有多囑咐，就說明藍沁是自己人，沒猶豫起跟藍沁一起走出包廂。

走廊里開了窗，風吹進來有些冷，孟笙下意識抱了抱手臂，剛剛在包廂里把外套掉了，出來忘了穿。

“你很冷？”藍沁回頭看。

孟笙抿了抿，笑了下：“還好。”

藍沁臉上勾出一抹笑，視線掃了一眼上的服，踩著高跟鞋走到床邊替把窗戶關上。轉走回來笑著：“冷了就是冷了，關上窗戶就是。你可是賀家的主母，有什麼便說什麼，不必瞻前顧后，你若是一直這樣的子往后還不被賀家那群族老拿死，你應該也不想為賀祁言的肋吧？”

孟笙愣了愣，沒想到藍沁會突然跟說這番話，但這毫不影響羨慕藍沁的灑落的格，一看就是從小用心培養出來的。

的格的確不太適合做大家族的主母，更別提是賀家這種復雜的家族。但沒法將和賀祁言合約的事告訴藍沁，也就不想反駁什麼，畢竟，賀家主母這個位置從來都不屬于。

不管是從前，現在，還是將來。

都不會屬于。

藍沁笑了下收回視線，笑著：“我這人就是藏不住話，隨便說說，你若是不聽就不必當真。”

孟笙抿笑了下：“不會。”

好壞還是分得清的，藍沁說這番話是把當賀祁言的妻子，也當自己人才說的，這些都明白，只是他和賀祁言的關系并不像他們想的那麼簡單罷了。

不管和賀祁言現在如何，和賀祁言的緣分也只有這一年罷了。

不。

準確點說應該是還有八個月。

思及此，心里莫名的有些發酸，說不上來是什麼覺。

和藍沁回到包廂的時候，幾個大男人玩得正歡，賀祁言正坐在剛剛的位置上，姿態閑適地丟牌。

聽見開門聲，才了眼皮朝的方向看過來，他視線落在臉上幾秒，騰出一只手過去。

孟笙沒猶豫，抬超著賀祁言的方向走過去，坐在剛剛賀祁言坐過的那張椅子上，專心看他出牌。

賀祁言出牌的習慣跟不同，手法又老練，一看就是沒在牌桌上練，不聲就能能將人引進他挖的陷阱里去。

的視線不自覺從桌面的牌上落到人上，這樣的男人真的很難不讓人心。

這一次，不單單是因為他的皮囊，更是因為他在任何事上都游刃有余的松弛，以及為人事上的格局。

賀祁言余撇見的視線，角不由得輕輕勾了勾。

恰巧被盛銳捕捉到了這短短兩秒，他一邊扔出手上的牌，一邊提醒著其他人：“都注意點，我可看見九哥笑了。”

上一次賀祁言這麼笑還是直接打他們春天，他們連牌的機會都沒有。

果然，下一秒就看見賀祁言慢條斯理了張牌，往前一推：“清一。”

“我去——”

“這我們還玩什麼？”

賀祁言沒理會牌桌上傳來的驚呼，在一眾人聲鼎沸中長曖昧地勾著的膝彎，低了聲音：“盯著我瞧什麼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