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秦景懷的車才停在秦家老宅外。
一進四合院,林朝熹已經坐在秦老夫人邊陪賞花除草,見秦景懷這麼久才到,秦老夫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看看你這孩子,整天不著家,怎麼還要朝熹自己打車過來?”
“夫妻之間,這麼生疏怎麼行?”
秦景懷撓了撓頭,隨口敷衍了幾句,“我剛從朋友那兒過來,來得就慢了點。”
秦老夫人輕哼,“讓你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混,多學學你大哥管管公司,別整日不著邊,連你媳婦扭到腳了都不知道關心幾句。”
秦景懷的目這才落到林朝熹邊的拐杖,才發現扭傷了腳,有些心虛地撇開眼。
轉念一想,心中的那丁點愧疚又煙消云散了。
那天,明明是想陷害阿妤,結果自己卻扭傷了,他在這心虛個什麼勁?
這都是的報應!
秦景懷眼底閃過幾分不易察覺的輕蔑,面上卻沒表現出來,“我知道了,來的時候已經上過藥了。”
秦老夫人冷哼,“既然知道你媳婦了傷,還不好好陪著,還跑出去跟你外邊的那些狐朋狗友胡廝混?”
“趕抱人家進客房休息啊。”
秦老夫人努力著眼睛,暗示著秦景懷。
秦景懷有些為難,秦老夫人氣極,一把推攘著秦景懷,催促著他,“還愣在這干什麼?你倆的房間我早就讓傭人都打掃好了,你們這幾天就住在這里好了。”
林朝熹卻在這時起,放下手中的花草剪,笑著道:“老夫人,不用這麼麻煩的,我的傷不重,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說著,就抓過旁邊的拐杖,一瘸一拐地往里邊走。
見秦景懷還愣在那里,秦老夫人恨鐵不鋼地推攘了他一把,氣極,“你這小子,還愣在這里干什麼?趕扶人家進去啊!”
秦景懷抿了抿,這才不不愿地快步跟上了林朝熹的腳步,扶住了的手臂。
被對方這麼一,林朝熹心中立刻生出了排斥的心理,下意識就想掙開他的手。
秦景懷見這麼不希自己靠近,心中也是郁悶極了,反倒攥得更,低聲音威脅道:“可在后邊看在我們呢,你要是不想讓察覺出什麼異常的話,最好還是乖乖的別!”
林朝熹抿了抿,不悅地別開眼,倒是沒有再掙扎了,由著他扶著自己進去。
見林朝熹這麼聽話的模樣,秦景懷才得意地勾了勾,“這就對了嘛,只要你聽話,在面前,我還是會對你好些的。”
對好?
林朝熹嘲諷地勾起角,離婚了才想起來了?
這份好,不稀罕。
盡管再怎麼嫌棄,也只是在心里罵著,并沒有說出口。
秦家老宅人多眼雜,一不小心被人聽去了,讓知道他們的實際上并不好,又會傷心了。
整個秦家,唯一關心的,就只有秦老夫人了。
......還有,大哥秦戰也幫了很多。
短短兩個月,比這個三年的前夫做的事都要多。
說來也真是夠搞笑的。
而就在兩人走到拐角時,卻猝不及防撞上了一個人。
“二叔,您回來了。”秦景懷恭敬地喊了一聲。
要說在整個秦家,他最怕的,除了大哥秦戰外,也就只有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二叔秦旭了。
他大哥曾經告訴過他,無論如何都不要和這位二叔離得太近。
哪怕是親叔叔,也十分難對付。
林朝熹作微滯,抬眼看向忽然出現在拐角的秦旭,呼吸不由得放輕,小聲喊道:“二叔好。”
秦旭掐滅了煙頭,深邃的目落到秦景懷上,打量了他幾眼,又很快落到了林朝熹的上,“這幾天回來住啊?”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林朝熹總覺得,二叔秦旭盯著自己的目有些意味深長。
可記得,那天離開秦家時,自己坐秦戰的車,可是被秦旭給看見了。
萬一他將這事在整個秦家發酵起來,那可就很難辦了。
林朝熹都不由得繃了起來,著頭皮對上秦旭意味深長的目,勉強出一抹笑容,“二叔,對啊,你也回來住啊。”
秦旭笑了笑,“那是自然,老夫人的六十六歲壽宴,我怎麼可能不回來住呢?”
“對了,你大哥今天晚上應該也會回來吧?”秦旭冷不丁地開口問道。
秦景懷雖納悶秦旭怎麼問起他大哥來了,卻還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應該會回來吧。”
“二叔,您問我大哥做什麼?”
秦旭淡淡一笑,似有似無的目落在林朝熹的上,“也沒什麼,就是好奇,問問而已。”
“我也好久沒見你大哥了,有些事想跟他說。”
秦景懷點了點頭,毫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而在他邊的林朝熹卻是瞬間繃了,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心臟張地砰砰直跳。
秦旭這意思,是想將和秦戰的事給抖出來麼?
秦戰為大哥,卻跟自己的弟妹有了不可言說的關系,單單這一件事,就足以令整個秦家的人大為震撼。
他也會因為自己,染上污名。
林朝熹咬著,奈何秦旭什麼表示都沒有,就只是這樣不上不下地吊著,這種覺格外令人難。
就在臉上的神都快要繃不住時,后卻響起悉的聲音。
“二叔找我,是要做什麼?”
林朝熹雙眼一亮,像是找到了救星,下意識就往后看去,撞一雙如深潭般低沉的眼眸。
秦戰手上搭著西裝,上只留一件白襯衫,通氣息,神冷峻,卻在看向他時,神起來,默默地瞥了一眼,示意別張。
這二人之間的視線對視,秦景懷雖沒注意到,可卻被秦旭看在了眼里。
秦旭玩味一笑,意味深長的目在這二人之間徘徊著,看來,他這次回秦家這麼一趟,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收獲嘛。
好歹,還能看見這麼一場彩的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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