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濃稠的熱意已經半褪,海城也迎來了雨季。
夏雨淅淅瀝瀝,打在各樣的青翠滴之間,變一陣舒服的白噪音。
秦初就是被這個聲喚醒的。
睜眼時還在聞懷予懷中,不同于剛睡的攬懷,此時男人實有力的手臂只是松散搭在腰間。
而另一只胳膊枕在頸下。
沒有忙著起,而是就這麼靜靜打量著沉睡中的他。
疏俊的眉眼,高的鼻梁,再到……的薄。
頃刻間昨夜那個纏綿的吻不斷在腦海中重現,霎時讓小姑娘紅了臉,把夏被小心地往上拉了拉。
遮住了小半張紅彤彤的臉。
可一雙盈盈語的眼眸,還是舍不得從聞懷予臉上移開。
而沉睡中的男人似乎形了某種條件反,察覺到窸窣響后,大掌無意識上的后背,耐心拍打。
里喃喃:“嗯……我在呢……”
小姑娘愣了一晌,悄悄在被子底下笑開了。
隨即打消了先起床的念頭,乖乖巧巧閉上了眼睛。
……
待兩人再次起床,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了。
秦初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時,聞懷予正在帽間里換服。
雖然看不見他在做什麼,但耳朵敏銳地捕捉到料的窸窣聲,聽得臉紅心跳。
不自覺腦補……
哪怕沒看鏡子,秦初也能覺到自己的臉再次變了紅蘋果,于是使勁晃了晃腦袋,拍拍發紅的臉頰,決定逃離臥室。
怎麼昨晚答應和聞先生后,好像變了小狼。
不是在想聞先生的很好親,就是在想他換服時材應該很好……
不對勁!很不對勁!
快步走到門前,手才搭上門把手,帽間里某人的聲音悠悠傳來:“初初,我需要你的幫助。”
帶著點撒,好聽得犯規。
見半天沒有回音,又低低沉沉的補上一句:“你明明聽到了,怎麼都不理我?”
聽上去還有些……委屈?
闔上眼一個深呼吸,秦初才磨磨唧唧轉,小步小步朝帽間挪。
甚至不敢直接進去,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畫面,只敢躲閃閃地在門口瞥一眼。
呼,還好聞先生穿戴整齊。
淺藍襯扎進黑西裝里,半的碎發垂在額前,袖口和領口敞著,有幾分落拓不羈的味道。
被小姑娘猶猶豫豫的模樣逗笑,他揚了揚手上的領帶,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
“胳膊有些麻,系領帶不順手,聞太太幫幫我?”
為什麼麻,是因為給聞太太枕著睡了一晚。
可又不是昨晚第一次枕,怎麼就單單今天麻呢?
咱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秦初邊打字邊走到他面前,咬著把手機遞給他看:「我系的不好,沒關系嗎?」
前些年因為好奇和哥哥學過,只是沒什麼機會用得上,手法早就生疏了。
“沒關系,記不清的步驟我教你。”反正就是要太太親自給他系領帶就對了。
小姑娘點點頭,把手機放在一旁椅子上,接過領帶,踮起腳環上男人的脖頸。
先是把他襯衫領口翻起,調整好領帶的位置,再把領子放下。
頸后的時不時被孩的手指,莫名讓聞懷予上滾過一道戰栗,得他心。
垂眼看到小太太努力踮起的腳尖,他此刻的笑容得逞又愉悅:“腳是不是很累?”
秦初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撇了撇,明明從來都是微的紳士,今天卻連腰都不愿意彎一下。
難道真像大家說的,得到了就不珍惜?
第一天就變了。
秦初沒回應他的問題,只是倔強地踮著腳繼續給他系領帶。
可某人卻不老實,不僅不彎腰,甚至還向后仰了仰:“聞太太,其實領帶還有別的用途,今天要不要先學一個?”
說完臉頰上的酒窩都顯出來了。
腳尖發酸,秦初長舒一口氣,腳掌落地,抿著點了點頭。
眼睛都不看他,有點生氣的覺在。
誰個子矮,系不了。
只見男人大掌包裹住孩的雙手,低聲指導,“來,抓好,往你的方向拉。”
秦初真的抱著認真學習的心態,按照某人的指示行。
“對……再往下,”的視線全都落在領帶上,本沒注意到清朗的聲音越靠越近,“好了,看我。”
掀起眼簾,這才發現聞懷予不知何時已經彎下腰,和四目相對。
下一秒,俊倏地放大,冰涼的覆上的,帶著無限的克制和深。
輕即分,他清冽的呼吸伴著青草香噴灑在秦初鼻尖,染得鼻頭的紅痣越發嫵勾人:
“領帶的第一個新用途,聞太太學會了嗎?”
只要愿意,他可以在任何時候,為彎下腰。
——
因著聞曼要在海城舉辦演奏會,上午的時間留出來彩排,下午才有空指導秦初,早晨只有聞懷予獨自出門上班。
森江叩開辦公室的門,垂眸將今天的工作安排匯報完,就聽見坐在辦公桌前的人止不住的輕咳。
像是生病了的模樣,咳得又有點敷衍。
作為助理不得不問:“聞先生,您不舒服的話,不急的公務可以推后安排。”
恭敬有加,盯著自己的鞋尖沒有抬頭。
這會咳嗽倒是止住了,只聽聞懷予問:“今天天氣不錯啊。”
不錯?
森江終于抬頭向落地窗外,因為這場上班雨,全城都堵得不樣子,就連他都是踩著點才打上卡。
這天氣不錯?
“嗯,是不錯的。”他終于偏頭看向聞懷予,笑容有些違心。
錢難賺,那啥難吃。
繼而發現聞先生可能真的生病了。
還極有可能是過敏。
只因他的手不停地扣著領帶結輕扯,特別是發現森江的目落在他頸項時,指腹還在襯領口蹭了蹭。
又咳嗽又,過敏的可能最大。
“聞先生,您是不是過敏了?我那里正好有藥,我去給您拿。”說完急急轉就往外走。
“不用了森江,”聞懷予及時出聲住他,待他不解回頭看過去時,男人才得意地挑了挑眉,道:
“今天是太太給我系的領帶,有些不習慣罷了。”
“……”
這個破班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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