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舒心頭一次到什麼遍生寒。
不是沒有見過聞懷予冷淡清高的模樣,也不止一次會過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可今天和往常的任何時候都不同。
他的角明明是揚著的,笑意卻只覺森冷,周的空氣都好似覆上一層寒霜。
像是突然變了個人。
這會也終于明白過來,今天這場采訪,現在才進正題。
他一開始就是沖著報復來的。
舒心手指攪在一塊,強下心底的不安,目躲閃:“聞、聞先生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左不過就是緋聞那點事,只要咬死說不知,就算是震寰集團也拿沒辦法。
更何況開著直播,聞先生還能手不?
“哦?”聞懷予對這個回答并不意外,他嗤笑一聲,語意不明:“沒關系,會有人讓你懂的。”
抬眸朝張建明遞了個眼,對方立刻會意,將震寰德國分公司邀請進了直播間。
背對著屏幕,舒心看不見他們在屏幕上做什麼,只是當那個人聲音響起時,徹底慌了。
“舒心,別人的話你聽不懂,我的你總該聽得懂了吧。”竟是胡斐!
[吃完了狗糧該吃瓜了,聞總你是會安排的。]
[舒心究竟怎麼得罪聞先生了,隔著屏幕我都覺到他的迫,霸道總裁果然氣場十足。]
[還能是怎麼得罪,肯定是和之前的緋聞有關,震寰有的是手段,私底下肯定找了和狗仔勾結的證據。]
[聞先生真是殺人誅心啊,把捧到最高,再讓重重摔下來。]
[快快快, 打起來打起來,看!]
胡斐是用手機直播的,這會也看到了不斷增加的留言。
“這位網友說的對,”他一邊著屏幕邊答:“我今天親自現,就是要站出來說明之前的緋聞,我是「胡侃」的實際運營人。”
“也是拍到聞先生和舒主播照片的人。”
舒心極快地穩住心神,立刻接話:“原來是你,造我和聞先生的不時緋聞還不夠,現在還要來污蔑我嗎?”
既然聞懷予在眾目睽睽之下和太太親互了,自然不能再表現出對他興趣。
還必須要親口澄清緋聞,博取他的好。
才能盡力挽回在觀眾心目中的形象。
胡斐氣笑了:“是嗎?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知道我是要來污蔑你了?”
[對啊,這不就是不打自招嗎?]
[慌了慌了。]
[能不能讓小舒把話說完啊,定罪也是要講證據的吧?對方是財閥就能這樣隨便欺負人嗎?]
不得不說舒心很聰明,先下手為強,搶了胡斐的話頭:
“難道不是嗎?聞先生找上門你慌了,隨便找到什麼人就想拉下水,我不就是最好的選擇嗎?”
抬手攏了攏頭發,面上毫不見慌張:“你得罪不起聞先生,就來欺負我這個弱子,真是好本事啊。”
舒心之前和胡斐的通大多都是當面,電話郵件往來很。
聊天容也沒什麼能拿來做文章的,自然不怕。
胡斐不想聽胡說八道,把手機放在書桌上放好,走遠了些,深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今天我誠心在這里和聞先生道歉,因為我不實的報道造聞先生和其家人的困擾,我表示非常抱歉。”
“是我偏聽偏信舒心的一面之詞,以為你們真的是,才拍下了照片,發在網上。”
“真的對不起。”
說完又鞠了個躬。
[我聽到了什麼,這個瓜是舒心送給狗仔的!]
[舒心這種心不正的人真的有資格當主播嗎?]
[震寰這麼有錢,收買了這個記者也說不定。]
[別著急站隊,讓子彈再飛一會。]
“沒有什麼反轉,我說的都是真的,”胡斐重新拿起手機,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東西來,“我有證據!”
這下舒心也慌了,快速起指揮攝像關掉直播。
“聞先生,我們沒有必要聽他胡言語,如果您需要,我愿意親自出面澄清緋聞。”
電視臺的直播已經關閉,語速急切,手想去搶張建明的設備。
但沒能如愿。
“這怎麼行,”男人有力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在膝上,冷眼旁觀,“胡言語我也想聽。”
說完示意周許達把舒心帶回原位,繼續聽胡斐說明。
只見對方按下錄音筆,舒心的聲音清清楚楚傳來:
“胡記者,你幫我個忙唄。”
“我們正常,為什麼要這麼……”
“我們大學相識……我為這段付出的夠多了!”
“震寰集團,聞懷予。”
作為新聞記者,胡斐向來都有采訪時同步記錄聲音的習慣,主要是為了寫新聞時梳理素材。
這個錄音筆是震寰和思拓斯公司簽約那天帶去現場的,記錄了簽約儀式后忘了關,才巧留下了這段資料。
如今有證據證明這是舒心自導自演,欺騙胡斐去拍照,制造出了兩人的緋聞。
無從抵賴。
而舒心聽完,徹底的放棄辯解,癱坐在地。
半晌,重新掙扎起,滿臉淚痕:“我承認用了些不對的手段,可那只是因為我喜歡你,喜歡一個人有錯嗎?”
噎著, 往日意氣風發的主播形象全無,此刻頹廢又歇斯底里。
“我喜歡了你六年!六年!你為什麼都看不見我?”
“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憑什麼?”
聞懷予半垂著眸,聞言只是懶懶扯了扯角,像是在回,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喜歡一個人當然沒錯,可是……不喜歡一個人也沒有錯。”
“不是所有人都抱著能得到的回應的心去喜歡和等待的,如果一開始你就知道沒結果,你還會等待嗎?”
舒心不能,可是他能。
聞懷予從沙發上起,撣平西裝上的褶皺,徑自往攝像機走近了幾步:
“針對舒士和胡先生故意造事實,散布虛假信息的行為,我將采取法律手段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說完示意張建明關閉直播。
至此,甚囂塵上的緋聞終于徹底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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