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DS調查局當特工的那幾年,余依從來沒起得這麼早過。
一直到造型師為做好妝造穿上婚紗,余依還是覺得昏昏睡。
早知道結婚這麼累,還不如就扯個證算了。
簡直就是沒苦吃。
有這時間,多睡倆小時不香嗎?
等下次再結婚的時候……不對,應該沒有下次了。
“叩叩叩。”
門被敲響了三下。
“依依,爸爸能進來和你說說話嗎?”
在余依房間里打下手的傭人得到許可后連忙過去開了門。
余欒西裝革履走進來,前戴著一朵喜慶的紅花,他握著兒的手,眼角閃著些淚花。
他的寶貝兒好像昨天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小姑娘,今天就已經穿著婚紗站在這里,即將奔赴屬于自己的幸福了。
“哭什麼呀?”余依笑著抹掉了余欒的眼淚,“這時候知道舍不得你兒啦?”
“小沒良心的,我養了你二十多年……”余欒的聲音發哽,“我當然……舍不得。”
余欒幫余依又整理了一遍頭紗:“在暮家要是了委屈,千萬不要忍氣吞聲。暮寒玨以后要是敢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爸爸豁出老命去也要和他拼了。”
余依失笑:“爸,暮寒玨不是那樣的人。”
余欒頓了片刻,也搖著頭低低地笑了:“看來是我想得太多了。”
他看著余依,像是再看百遍千遍都不夠:“我的兒這麼漂亮、這麼優秀,真是便宜給那頭野豬了。”
余依笑著聽余欒的碎碎念,想起暮寒玨,竟想不到他對的一點不好。
“爸爸,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和媽媽之外,再沒有人能比暮寒玨對我更好了。”余依挽住了余欒的臂彎,笑意闌珊。
“爸爸,等會兒你就放心地把我到他手上吧。”
余欒拍著的手,笑了笑:“依依啊,你和暮寒玨這一路走來不容易,我們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爸爸衷心希你們能一直像這樣幸福地走下去。”
“在你們的里,哪怕是爸爸也只不過是個局外人而已。這是你自己爭取來的幸福,當然也要由你自己奔赴。”
“今天,爸爸就不送你了,自己去奔向屬于你的幸福吧。”
余欒松開了余依的手,在滿座賓客的注視下和鄧書嬋一起坐上了主桌。
此時的暮寒玨著一襲黑正裝站在司儀旁邊。
那雙沉黑勾翹的眸掀得起狂風驟浪,也容得下潺潺意。
那些繾綣溫的意爭先恐后的從中溢出,奔流向。
將淹沒,帶沉淪。
臺下,注視著他們的除了賓客之外是這一路上見證了他們的摯友和親人。
每向暮寒玨走近一步,余依的腦海中就浮現出曾經一起相的片段……
他在一個秋高氣爽的夜里背著走了十二公里,一步未歇。
他在所有欺負過的人面前屹立在后,為撐起立的腰桿。
他照顧生病,陪著做一切想做的事……不論后果,不求回報。
余依覺腳下短短的路竟然如此漫長,和暮寒玨的故事已經寫滿了三個春夏秋冬。
往后,他們還要繼續一起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
沒意識到自己正在不停地加快腳步,直到暮寒玨上前兩步接住了,無奈用拇指指腹去了眼角的淚痕。
“槍林彈雨里走過來都沒見你掉過一滴眼淚,嫁給我就這麼委屈?”
“才不是呢。”余依笑著打了一下沒個正形的暮寒玨,“我只是覺得……太不真實了。”
那些淋漓的鮮與恨、洶涌的明爭與暗斗……似乎在這一刻全都隨風而去,消失得一干二凈。
余依看向暮寒玨漆黑的眸子,又從那之中看到了自己。
“傻瓜,現在的一切全都是真實的。”暮寒玨出自己的手臂,示意挽上。
“走吧,跟著我一起,沒什麼好怕的。”
余依挽著暮寒玨的手臂,在滿座賓客的注視下,緩緩走上了宣誓臺。
此生無論貧窮還是富裕、健康或是疾病,他們都將永遠攜手,不離不棄。
“余小姐,請問你愿意嫁給你面前的這個男人嗎?”
余依熱淚盈眶:“我愿意。”
司儀轉向暮寒玨的一側,再次問道:“暮先生,請問您愿意娶眼前的這位小姐作為您的妻子嗎?”
“我愿意。”暮寒玨溫地看著余依,眼底是對這份的堅定,“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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