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逢宣我真想一腳踹死你。”暮寒玨看著暮逢宣說，“這麼嚴肅的事，為什麼當場不說？”

暮逢宣看著親爹轉冷的臉，底氣開始有些不足：“你們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呀。”

“我真是服了你……”暮寒玨皺眉了太，將小孩子放到了地上去。

“自己去把頭發洗干凈。”

暮逢宣乖乖哦了一聲，眼睜睜看著爸爸又轉回了臥室里。

過了幾分鐘。

臥室傳出余依尖銳鳴。

“瘋了嗎？竟然要對一個孩子下手！”余依將懷里的電腦扔在了一邊，過了很久才冷靜下來。

“不對……不對。”余依喃喃道，“怎麼會認識暮逢宣？怎麼知道他的兒園的？”

暮寒玨沉片刻，拿起手機站起來：“我給暮景琛打個電話。”

隔著幾步遠，余依看著暮寒玨背對站在了落地窗前。

明暗錯的路燈映得他臉形愈發括堅，電話對面傳來暮景琛略疲憊的聲音：“哥，怎麼了？”

暮寒玨道：“送逢宣去兒園報到的那天，你有沒有遇見過喬凝司。”

“嘶……喬凝司啊。”暮景琛轉著手上的鋼筆想了一會兒，“遇見了啊，剛園就遇見了，替朋友送孩子來著。”

雖然暮景琛看不上喬凝司那種出爾反爾的人，但因為是合作伙伴的緣故，表面上的關系還是要說得過去，見了面必然是要打招呼的。

喬凝司笑著垂眼看了看暮景琛領著的兩個小朋友：“沒看出來，琛總這麼年輕就兒雙全了，真是可。”

“哪里。”暮景琛客氣道，“這是我侄子和兒。”

“侄、侄子？”喬凝司被噎了一下子，驚訝問道，“寒部都已經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了？”

“嗯，兄長忙于軍政，一直沒有時間辦婚禮，所以沒有對外公布。還請喬總對此守口如瓶，不要讓我兄長為了孩子的事掛心。”

“好……好的。”

暮景琛頷了頷首，出個得的笑容：“喬總，我還趕著給孩子們辦園手續，不方便多聊，改日我再請喬總喝下午茶賠罪。”

喬凝司也擰出一個笑容：“好，琛總慢走。”

……

暮寒玨沉默了半晌，對電話說：“之前你帶他們出去玩的時候，不是都聲稱暮逢宣是你兒子麼？怎麼偏偏這次改口說了實話？”

“嗨，那能一樣麼。”暮景琛分條列點地講：

“其一，兒園的后臺記錄里，大侄子的急聯系人只有你和嫂子的電話號碼，我如果騙了喬凝司的話會顯得我這個人有重男輕想要兒子的嫌疑，彤彤和安安知道了會傷心。

其二，我知道那姓喬的一直對你賊心不死，企圖撼嫂子的地位，提前給提個醒，讓好死了這條心。”

暮寒玨：“……知道了。”

掛斷電話之前，暮寒玨又補充了一句：“早點休息。”

嚇得暮景琛差點把新換的手機給摔了。

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暮景琛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他哥今天是被鬼上了吧？怎麼忽然這麼關心他？

余依著眉心，雙眼地閉著：“我現在真的恨死暮延釗了，他要是敢我兒子一手指頭，我非要他生不如死。”

暮寒玨垂手按了按的肩膀：“暮逢宣也長大了，該有些自保能力，過兩天我讓人鍛把刀，教他點有用的。”

余依點了點頭，靠進他懷里：“也只有這樣了。”

……

次日下午。

余依帶著實習生在律所會見當事人，離婚案的方坐在余依對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余律師，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要，我就只想要我兒子的養權，那個混蛋他不肯給我啊……”

實習生一張接一張地給當事人遞紙，余依溫聲安著：“沒關系，您先平復下緒，聽我慢慢給您分析。”

當事人點點頭：“余律師，全京城的律所我都跑了個遍，最相信的就是你了，你可一定要幫我搶回兒子啊！”

“您放心。”余依耐心道，“我的建議是……”

口袋里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震了起來，余依莞爾對當事人說：“抱歉。”

看到屏幕上跳的備注是暮逢宣的班主任，余依連忙劃開接聽鍵。

“李老師，您好？是不是逢宣給您添麻煩啦？”

“沒有沒有，逢宣是我帶過最聽話的小朋友。”李老師頓了頓，接著說：

“逢宣媽媽，有一位自稱是您朋友的士來代替您接孩子，請問有這一回事嗎？”

一瞬間，余依心中警鈴大作：“我沒有委托過任何人，李老師，麻煩您千萬把逢宣給，我馬上就到！”

李老師聽出來余依語氣中的焦慮，連忙：“您放心，我陪著逢宣在教室里呢，我會傳達門衛室不予放行。”

余依撂了電話朝當事人道歉：“抱歉士，我們改天再另約時間，我現在有急事。”

說完，余依拎起自己的包就飛快地離開了律所會見室。

當事人眼淚的作和哭聲一起頓住了。

看看實習生，又看了看門外：“……不是，……”

實習生害怕余依被投訴，連忙賠著笑臉給當事人倒水，笑呵呵地說：“哈哈哈……那個，余律出來上班純屬是個人好，老公的錢足夠養八百輩子了。

您還有什麼問題和我說吧，我可以替您轉達給余律……”

兒園外。

喬凝司頂著太已經出了不耐的神。

踩著高跟鞋，踱步到門衛室，皺眉問：“這麼久了，為什麼老師還不放孩子出來？孩子父母在家已經等著急了。”

在這所兒園就讀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孩子，難保居心不良的人會利用孩子來敲詐父母。

門衛的保安嚴肅道：“不行！除非你現在給學生班主任打電話證實份！”

“你是什麼意思？不知道我的份嗎？”

“我管你什麼份，不給老師打電話就是不行！”

喬凝司正繼續爭論，一只手從背后襲來拉著轉了個。

還沒等看清楚來人是誰，一記響亮的耳狠狠在喬凝司臉上，眼可見地紅腫起來。

余依狐眼凌厲，脯因為趕來時的氣而上下起伏，嗓音是憤怒至極的抖：

“死不改的東西，你到底想對我兒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