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秦衍從與辦公室相連的休息室走出來。
頭發漉漉的,領帶隨意搭在肩膀上,襯的扣子也沒扣。
陳七瞧見這形,不由得失聲驚呼,趕忙將秦衍又推回了休息室。
秦衍皺起了眉頭:“……”
陳七低聲音解釋:“老大,秦厲祥父子正站在門口等著見您呢,您這副模樣,看著就像是剛縱一場盛宴,還大搖大擺地用兩條走著出來的,您這不是要狼人自曝嘛,嗷嗚~~~”
秦衍聽了這話,臉上不滿足的神愈發明顯了:“……狼人你大爺!”
什麼縱宴啊,分明是獨臂單派對!
他著實沒料到,不過就是腦海里浮現了阮的影,事居然就演變了現在這樣。
陳七幫他整理好服和領帶,吹干了頭發,又把他摁在椅上,這才推著他來到辦公室。
秦衍瞇眼思忖:陳七這大男人倒也能伺候自己,自己又何必心心念念著阮呢。只不過,陳七這混賬東西下手可真重,不過是吹個頭發,就薅掉了他幾十頭發,吹風機溫度還調得那麼高,差點把他頭皮燙焦,他幾乎都聞到了烤味。幫他扣扣子的時候,襯都快被扯變形了;系領帶時,那力道差點沒把他給勒死。哪有阮伺候人時的半分嫻與溫……
阮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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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熬到下班。
眼前這個人的影,在秦衍的腦海里已經縈繞了整整一下午,如今,總算站在了他的面前,近得彼此手可及。
秦衍目深邃,靜靜地著正在給他施行針灸治療的阮。
這是他破天荒頭一次如此細致地端詳一個人。
即便向來人如云的帝都,阮也當屬佼佼者之列。
且不說材曼妙出眾,單就這漂亮的臉蛋而言,想要在帝都尋一戶好人家嫁了,也并非難事。
生就一張標致的鵝蛋臉,臉部線條和且流暢,一雙杏眼恰似清澈的湖水,澄澈明亮又著靈勁兒,不染而朱,是健康的正紅,天然的澤如同的櫻桃,飽滿而富有澤,下線條平緩,弧度清晰分明,可比那些人造要耐看許多。
秦衍的目由阮的額頭緩緩移至下,這才驚覺臉上每一廓都恰到好,既不會顯得太過尖銳突兀,也不會因為圓潤而失了立。
的臉部線條所呈現出的和弧度,盡顯溫婉之,瞧著就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極易令人卸下心防。
此刻,剛洗完澡,上著淡淡香,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隨意地披散在雙肩之上,更是為增添了幾分溫婉人的氣質。
安安靜靜地坐在他面前,專心且認真的模樣,既著端莊大方,又不失文靜嫻雅,宛如一幅到極致的畫卷。
如果……
如果才是救過他的阮靈玥,或許他愿意和長相廝守一輩子。
秦衍驚覺自己心中竟會產生這種想法時,猛然攥手心,懊惱自己剛被人騙過,便又忍不住!
“三爺,您的胳膊能了!”
阮的驚喜聲突然打破房間的安靜。
秦衍這才恍然發覺,自己剛才用力攥住的手,不僅有左手,還有失去知覺已經長達五十天的右手!
“我……右手有知覺了……”
縱然秦衍子再寡淡,這樣的驚喜,還是讓他忍不住激起來。
“是啊。”阮高興的說,然后手握住秦衍攥著拳頭的右手:“三爺,您先放松,把手打開,您胳膊上還扎著針灸呢,不能過度用力,否則位會發生變化~”
阮的聲音格外溫,仿若潺潺泉水過圓潤的鵝卵石,秦衍聽著溫的嗓音,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握的手掌。
他靜靜地看著阮出手,從他右手手背與他十指握,而后用纖細的手指牽引著他的手有節奏地一松一,再用指腹輕輕按著他指頭下面的五個位,引導他放松手臂。
“三爺,疼嗎?”阮輕聲詢問著。
秦衍不屏住了呼吸,目有些發怔地盯著阮他的作,緩聲道:“不疼,麻~”
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說出這話時,他聲音尾音微微上揚,竟帶著一撒意味。
“嗯,您別擔心,這說明您這只手還沒有完全恢復。”阮一邊專注地低頭繼續按,一邊耐心解釋:“您現在可能會出現部分神經恢復的況,也有可能只是短暫恢復,不過您放心,只要堅持針灸治療,您的手臂肯定能夠恢復。”
秦衍:“嗯。”
確實,從肘關節傳來的些微覺正在一點點消逝,或許正如阮所言,這只是暫時的恢復。
他就那樣一不地待著,凝視著阮給他按時的一舉一,同時也屏息著阮的手心住他手背時,所傳來的細膩且傳遞溫熱的妙覺。
以往,他從不曾覺得人與人之間的肢接能是什麼好驗,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憑借著這條傷的手臂,真切地到了。
大約過了五分鐘,秦衍的聲音略微低沉且深沉地傳來:“現在已經沒什麼知覺了。”
阮握住秦衍的小手臂,抬頭安著他:“三爺,您放寬心,最近幾日,您右手臂的神經有在逐漸恢復,之前我剛來的時候,您的手臂紋理有萎的趨勢,但是從這一周開始在逐步恢復。”
秦衍一聽‘萎’二字,呼吸瞬間一凝:“萎?”
“對。”阮抿了抿,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不過我也就最近查看了一些關于這方面的資料,沒法做出準專業的解釋。大概……就是當人的某部分機能喪失后,又長時間于靜止的狀態,再加上這部分的神經、細胞活躍度不夠,組織就得不到足夠的刺激以及正常的運,進而導致萎和退化的現象。”
“嗯。”秦衍聞言,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吝夸贊:“你已經很厲害了,專業醫生都束手無策的事,你做到了,不是嗎?”
阮凝視著秦衍的雙眸不由得亮了亮,眼中閃的碎如同窗外的漫天星辰,璀璨而人。
排除第一天懷疑秦衍是個暴力男之外,覺得面前這個男人還不錯,帥氣、紳士、大方,此時此刻,不由得為失去秦衍的阮靈玥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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