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之抱著兩個登山包進門,看蘇悅有些不自在的臉,輕咳一聲:
“王叔的菌子湯再燉下去,怕是要糊鍋了。”
話音未落,廚房里就傳來叮叮當當的響,伴隨著王叔中氣十足的吆喝。
“小顧,可別說,我的廚藝那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馬上就來。”
蘇悅微笑著跟隨著王嬸走進屋,一進門便被一濃郁的菌香所包圍。
廚房里,王叔正忙碌著,鍋蓋一掀,熱氣騰騰的湯水帶著鮮的菌香四溢開來。
夫婦倆都很熱,看得出來顧衍之和他們很,他臉上沒了那抹冷峻,雖然話還是不多,但還是有問必答,言語間多了幾分親切與隨和。
幾人吃完飯,王嬸把他們送到提前準備好的房間。
這房子有兩間廂房,其他一間是顧衍之室友的臥室,只不過長期沒人,堆滿了雜,能住的只有這一間。
房子倒是干凈整潔,一張大床靠著窗戶擺放,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
顧衍之把行李放下,“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王叔和王嬸。”
蘇悅應了聲,待顧衍之關門離開,看著唯一的一張床有些沉默。
站在床邊猶豫片刻,手了床單,布表面帶著曬過的暖意。角落有個太師椅,柜里除了幾件褪的舊,再無其他,連備用的被褥都沒有。
把洗漱用品和睡找出來,拿著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顧衍之已經回來了。
水汽氤氳的霧氣還縈繞在發梢,蘇悅裹著寬松的睡推門而出,正撞見顧衍之倚在窗邊。
月勾勒出他的廓,白襯衫領口敞著兩顆紐扣,出的鎖骨還沾著未干的水珠,顯然也是剛洗漱過。
“王嬸說,沒有多余的被子,我睡椅子吧,或者去車上睡。”
蘇悅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之前睡我的時候可沒這麼矯,現在又裝什麼?”
顧衍之愣了下,忽然低聲笑開,朝走近幾步,手環住的細腰,將人近,“不是裝,蘇悅,我怕嚇到你,以為我心懷不軌。”
“哼,你本來就不是好東西。”
“的確,不過,你不愿意,我也不強求,正常男都有需求,我可以當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床伴,怎麼樣?”
蘇悅手一頓,仰起臉看著他,他低頭,黑眸深邃,似能吞噬一切,又翻涌著濃稠的,卻克制得近乎忍。
能清晰看見他結滾的弧度,混合著淡淡的藥香撲面而來。
“所以,我今晚睡哪的選擇權在你。”
蘇悅推開他,走到床邊躺下,子朝窗戶位置挪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顧衍之著蜷在床沿的背影,間溢出一聲輕笑,帶著幾分了然與縱容。
月順著窗欞流淌,在纖細的脊背鍍上銀邊,睡領口隨著翻落,出半截瑩潤的肩頭。
他慢條斯理解開袖口的紐扣,將白襯衫隨意搭在椅背上,床墊隨著他的重量下陷,蘇悅明顯覺到后近的熱源,呼吸不自覺地屏住。
和顧衍之的前兩次都是有酒的催化作用,這麼清醒下還是第一次。
“你別張。”顧衍之的聲音裹著滾燙的氣息落在后頸,他刻意與保持著半掌的距離,卻手將落的薄被輕輕往上拉,蓋住的肩頭,“我又不是洪水猛。”
“關燈吧。”蘇悅背對著他,輕聲說道。
顧衍之把燈關了,黑暗中,他側躺著,目穿沉沉夜,落在蘇悅微微起伏的背脊上。
八年后兩人親的畫面一一在腦海浮現,他們無數次相擁,無數次綻放,如今卻只能克制著自己不去想那些事。
可現在顧衍之正是剛開葷不久,了那麼多年的人帶著沐浴后悉的玫瑰香近在咫尺,靈魂深的那本能還是忍不住想朝近。
想將抱進懷里,想將狠狠地——
可,小不忍則大謀。
顧衍之備煎熬待了許久,聽到蘇悅規律的呼吸后,起進了浴室。
蘇悅其實也沒睡,聽得后的靜,下意識屏住呼吸。
還好他只是上衛生間。
蘇悅漸漸放松,過了片刻,忽然聽到浴室傳來一陣怪異的靜,其間夾雜著抑著的低......
過了好久,浴室門咔噠一聲,顧衍之腳步極輕,上帶著一陣水汽,走到床邊站了片刻,隨后緩緩躺下。
又朝著的方向悄悄挪過來,兩人距離很近時,才停下。
蘇悅到他的呼吸就在后頸,甚至他上熾熱的溫都源源不斷傳來。
頭上傳來一陣輕微的拉扯,顧衍之一手撐著頭,一手輕輕繞著的頭發。
閉著眼,盡力忽略那溫熱,可耐不住后窸窸窣窣的靜。
剛在想要不要開口讓他別,卻聽到一聲極低的“”。
隨后,顧衍之再次起床,匆匆進了浴室。
蘇悅愣了下,又有些想笑,咬著將笑意悶在被子里。
黑暗中,浴室傳來斷斷續續的水流聲,混著顧衍之抑的息,攪得空氣愈發燥熱。
水流聲戛然而止。
顧衍之裹著浴巾出來,站在床邊,目灼灼盯著蘇悅蜷的背影,結劇烈滾。
“蘇悅,”他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別裝睡。”
蘇悅睫,卻固執地閉著眼。
顧衍之輕笑,浴巾落的輕響讓渾繃,滾燙的上來,手臂穿過頸側,將人牢牢圈在懷中。
“再裝我就來真的了。”
蘇悅猛地睜眼,卻被他扣住下,被迫仰頭對上那雙燃著火的眸子。
顧衍之拇指挲著瓣,語氣帶著危險的哄:“你知道剛才在浴室,我腦子里想的全是……我們的那天晚上。”
“在別人家里,你別來。”
顧衍之嘆口氣,放開起穿。
蘇悅問:“去哪?”
顧衍之回頭:“去車上睡,我怕我真的會控制不住要了你。”
蘇悅氣惱地出枕頭,朝著顧衍之用力砸去。
顧衍之抱著枕頭,形一轉,轉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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