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是今晚睡不了覺了？

“……”

裴遠之扯了扯角，“你盡管，還有問題讓你組長直接來找我。”

一聽這話，季舒楹放心了，將文檔發到組長的郵箱。

將東西上去之后，季舒楹才有空回顧已經凌得不樣的臥室。

枕頭扁了，床單皺了，睡也得不樣子，還有……，也完全沒法穿了。

明明只是睡前涂個、妊娠油的事，怎麼會槍走火變這樣？

季舒楹看著眼前凌的一切，總不能讓張姨來收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從柜里取出另一條睡和新的換上，又將被弄臟的一團，扔給裴遠

之。

裴遠之手一接，吊帶睡里面裹著一條小得可憐的薄薄布料，大片里，一點藕荷。

他看向季舒楹，眉梢一挑，“？”

季舒楹輕哼一聲，理直氣壯地使喚：“誰弄臟的誰洗。”

都怪他，害得澡白洗了，服也白換了。

裴遠之的指尖還掛著那條藕荷的，很的面料，冰冰涼涼的，沾染著的溫，還有莫名的馨香。

不知道在想什麼，半響后，他應了一聲。

季舒楹沒想到裴遠之真答應了，睜圓眼睛，‘啊’了一聲。

眼睜睜看著裴遠之簡單收拾了一下殘局，拎著換下來的服，出去了。

……

張姨剛打掃完廚房衛生，解下圍，出來時就看到洗手間那邊，男主人正低著頭在洗什麼。

忙不迭地過去，“先生，是有什麼需要洗的服嗎？給我就好了。”

能放洗機的服張姨會放洗機，如果是面料材料比較特殊的服，會送到干洗店或者自己手洗。

裴遠之側頭看了下不遠的張姨，言簡意賅道：“不用，我來。”

這側頭的一下，張姨看清了男主人手里的東西，不敢置信地了眼睛。

小小一塊薄薄的布料……

天哪！

男主人居然在幫主人洗！

張姨知道自己的雇主家夫妻很恩，是難得的恩，并不是同床異夢的那種表面夫妻，但還是比想象中的要恩許多！

“好的好的，那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先生您隨時我。”

張姨識趣地退后幾步，又囑咐了一句：“……臺那邊的杏晾架，是太太日常用的。”

裴遠之‘嗯’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

張姨回到客廳，恍如夢中。

一把年紀、早就遠離的張姨捂著口，覺自己二十多歲年輕時的心要回來了。

*

晚上的荒唐沒有影響到季舒楹的睡眠質量，依然早早沾床就睡，早晨自然醒。

上班間隙，收到林真真的消息，說原本計劃的是吃完火鍋之后，順勢提出一起去看電影。

但昨晚季舒楹走了之后，陳向榆跟吃完飯，就說朋友那邊還有約，開車送林真真回家后，就告別了。

總之，態度絕對不算主，應當是沒戲了。

林真真雖然沒談，但也于一種微妙的近乎失的覺里，季舒楹忙著上班，一邊寫材料一邊空安林真真下一個更好。

【沒事的寶寶！不用安我了，一個男人而已，滿大街最不缺的就是三條的男人了】

林真真也很快振作了起來，準備轉換目標，今晚去S市一個知名酒吧里點點新男模，尋尋開心。

因此，中午吃完飯回來，大家都在準備午休時，桌子被人敲響，抬眼發現是陳向榆之后，季舒楹有過一瞬間的怔松。

“抱歉，想問問你有空嗎？”陳向榆站在工位前，溫聲問，“想跟你說幾句話。”

“有的。”

雖不明所以，但季舒楹還是點了點頭，將墊枕放下，跟著陳向榆來到了休息區。

中午時分，外面燦爛，艷高照，冷冰冰的高樓大廈反，休息區沒幾個人，能看到窗外的日投進來，形斑駁的碎影。

待站定后，陳向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扔了個炸彈：

“我想問，真真姐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季舒楹愕然。

還沒來得及想好怎麼回話，陳向榆接著又拋下另一個炸彈。

“如果是的話，麻煩您替我轉達真真一下，謝的喜，但是——”

看著季舒楹，陳向榆沉思了一下，像是下了什麼決定，很快道：“我有好的是學姐你。”

“……！”

季舒楹這下徹底說不出話了，腦袋嗡嗡作響。

雖然也約約覺得陳向榆對的態度有些過分示好，但把這種示好當做是對方在找同盟，而是組里唯一跟他同齡、同輩分的同事，僅此而已。

但沒想到，陳向榆居然是這種意思。

“……我有喜歡的人了。”

定了定神后，季舒楹看向一旁綠意盎然的綠植，委婉拒絕。

陳向榆往前走了一步，聲音也更大了一些：

“萬一以后你改變心意了呢？我們對彼此都不太了解，就當給我一個了解的機會，可以嗎？”

季舒楹不聲地退后了一步，“不可以。”

“我只把你當做同事，不好意思。”

的態度寫得很明白，陳向榆也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被拒絕了，也不生氣，保持著翩翩紳士風度，笑了一下：“好吧，我知道了。”

“抱歉，打擾了你的工作時間，希不會對你造困擾。”

回到工位上，季舒楹都有些回不過神來，實在是有些戲劇。

這種事，斟酌著怎麼跟真真講，能做的就是以后跟陳向榆保持距離，涇渭分明。

季舒楹翻了一遍聊天框，最終點進了跟裴遠之的聊天界面，起手就是六個嘆號。

【！！！！！！】

那邊回復得很快，也很簡潔。

Ferek：【？】

還在打問號。

季舒楹輕哼一聲，帶了點報復的小小心機，發消息：

【跟你講個事，要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裴遠之又接著發了一個“1”，惜字如金，很是高冷。

季舒楹繼續打字：

【今天有個同事找我私下談話】

【他好像對我有點好】

【不過我拒絕了】

這幾句消息發過去之后，聊天框仿佛被凍住了，再也沒有一條新消息。

季舒楹看著界面顯示【對方正在輸中】，又停下，顯示【對方正在輸中】，又停下，等了又等，五分鐘過去了，裴遠之仍是一句話都不說。

這下到季舒楹坐立不安了，在座位晃來晃去，很是不爽。

什麼意思？

他一點危機都沒有嗎？

等不到對面的反應，季舒楹短暫地休憩了一會兒。

午休時間一晃而過，季舒楹打了個哈欠，了個懶腰，從短暫的午睡里轉醒。

昏昏睡的乏味午后，枯燥沒有盡頭的文書資料，眾人再度開始下午的工作。

工位區很安靜，只能聽到噼里啪啦敲打鍵盤辦公的聲響，偶爾會有人在打電話，跟客戶通。

這樣枯燥乏味、節奏極快的下午，在KS里已經有過太多次了。

直到。

平靜的湖面被人打破，季舒楹看到加的一個同事私下聊天群，消息突然99＋刷了起來。

點進去，拉上去一看。

三點十分，突然有人道：

【誰的追求者都追到律所來了？我剛才路過前臺，跑小哥送了一束好大的紅玫瑰花！老漂亮了】

還附了張圖，明顯去洗手間時隨手拍的，畫質有些模糊，但不難看出，是一捧鮮艷至極的玫瑰花，挽了心型，有幾分轟轟烈烈。

一聽說有八卦消息，眾人紛紛一改原先的死水模樣，消息刷得快速，猶如燒開的沸水，滾起來。

【哎喲，有八卦？我聞著味就來了】

【臥槽臥槽，誰的追求者啊，這麼上道】

【這麼大一束黑克嗎，好漂亮啊】

【盲猜是A組的小，聽說有個客戶對ta一見鐘，天天噓寒問暖的】

【我也看到了，真的好大一束！！！巨巨巨好看！！】

炙熱鮮艷的彩，出現在枯燥乏味充滿商務的律所，不亞于一抹艷麗的風景線。

眾人都起哄起來。

【誰的對象！快去認領了】

【就是就是，快把花領走吧，看了眼紅啊】

【只有我還在苦地打工嗎TVT不了了】

【都有對象嗎？不會就我沒有吧？？】

【你們對象都是在哪找的，能不能分我一個】

連陳怡寧也把聊天記錄轉發給了季舒楹，邀一起來八卦吃瓜。

季舒楹也看得津津有味，就當調劑一下枯燥的工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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