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不語，只一味沉默。

趙清影眉梢輕挑，目的達。

“回去吧，慢慢走，不怕。”

換藥室就剩和華鑫還有護士。

護士給點贊，“趙醫生，也就只有你，能把這些老畢登給馴的服服帖帖的。”

趙清影呵呵笑著，著免洗凝膠。

“對付他們，我有的是招兒。可還是沒法跟黃醫生比，他忽悠起患者，那才真的跟逗三歲小孩兒似的。”

華鑫見過兩次，“還真是，黃醫生真的就談笑風生間，就把這些難搞的主兒給拿下了。”

“那段位，真的高。”

趙清影重新戴起橡膠手套，“來吧，下一位吧。”

旁觀整個醫院，能在門口自覺排隊，并且互相謙讓的，恐怕也只有腸科了。

這也算醫院一大特。

華鑫走到門口，看著本世紀最和諧謙恭的畫面。

輕笑道，“您二位，誰先來？”

稍胖些的男人呵呵笑著，開口問華鑫，“華醫生，趙醫生今天心怎麼樣？”

華鑫往里看了眼，“心不錯，沒看見剛才那大爺樂呵呵的出去了麼。”

男人撇著，表痛苦地跟誰給了他兩拳一樣。

“別說謊了，我們剛才都聽到了。趙醫生又把那老哥吼的閉了！”

說完，男人自己先往里瞧了瞧。

“再忍忍，頭三天，換藥也就一天兩次。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呵呵，說的簡單，那紗布和碘伏，沒在你屁上。”

華鑫看著病歷本，抬眼往后面看了看。

果然，都是規規矩矩地排隊。

那站姿，跟植大戰僵尸里的僵尸似的。

叉著，撅著腚，扶著墻，扭著腰。

華鑫合上病歷本，眉梢輕挑，“這樣吧。老規矩，石頭剪刀布，誰贏了誰進去。”

這法子，也是趙清影發明的。

為了節省時間，想了這麼一招。

開始還是三局兩勝，可總有人磨磨唧唧，踟躕不前。

后來，又被趙清影切了一刀，一局定勝負。

原來贏了的人可以無限往后排。

趙清影覺得沒意思，調整了游戲規則。

讓輸的人特權，贏的慨當以慷，先士卒地驗換藥大保健。

華鑫的病歷本橫在兩人中間，笑盈盈地看著對立相站的倆人。

“ready？”

胖男人點頭，拳掌，躍躍試。

華鑫轉向另一側，“ready？”

男人同樣的視死如歸，等著信號。

華鑫倒計時，“三！”

“二！”

“一！”

“go!”

半秒后，胖男人如愿走了進去。

另外一位，跟下一位較勁去了。

趙清影回頭看了一眼，“猜拳贏了，該多笑笑才對。”

胖男人被護士扶著，朝里側躺著。

子褪下，出白的部。

趙清影剛抬手，胖男人就哇哇個不停。

“18床，我還沒手呢。”

男人喊聲未了，怯生生地往后看了眼。

見帶著橡膠手套的雙手高舉著，吞了吞口水，“趙醫生，輕點。”

趙清影夸張地假笑著，“好的，我的至尊VIP。”

胖男人還想再說什麼，被趙清影剜了一眼，“躺回去，屁撅起來。”

下一秒，殺豬的慘聲再次響起。

穿換藥室的門，直接鉆排隊的患者耳中。

大家默契十足，同時往后挪了一步。

作整齊劃一，自一派。

趙清影低著頭，眉擰著，“呼氣。”

“放松！”

“呼！”

再然后，加大碼的慘聲刺激著趙清影的耳。

這聲音，高洪亮，氣息綿長。

的手了多久，躺著的男人就喊了多久。

“好了好了，下午再換一次。”

胖男人心有余悸，提子時那表太有趣了。

兩個眉一上一下，厚厚的撇著。

面紅潤，可憐見兒的。

趙清影頭向后靠，左右晃著脖子。

“怎麼？嫌我手法不好？”

頓了頓，“那下午讓華鑫來好了，正好需要實習經驗。”

胖男人連連擺手，這一，又抻著屁了。

“別介，華醫生的手，實在不敢恭維。”

這是病友間傳的，第一位害者，已經出院。

出院前，說的最多的就是，千萬別讓華醫生給換藥。

趙清影笑著，“飲食知道吧？你這才第二天，還是以流食為主。”

“知道知道，這兩天得瘦好幾斤。”

“還有呢，別久坐久站，適當活。排便后，不要用紙，用沖洗沖一沖。”

胖男人吞了吞口水，“知道知道。”

他想走，被趙清影抬腳攔著。

“怎麼了？趙醫生。”

趙清影瞇著眼睛笑，“是你在病房里，大肆宣傳我談了吧？屁上挨了刀，不耽誤上造我的謠，是不？”

胖男人呵呵笑著，“你那男朋友不就是神外的邊主任嗎？一天上來好幾回，不是送飯就是送咖啡。”

“小廖還讓我看照片了，帥的。”

趙清影挑眉，收回了腳，“跟小廖親戚？”

“我是他表哥，還是他讓我找你做的手。說你人心善，手法輕。”

胖男人說到這些，表懊悔地，就跟沒下載反詐APP被騙了錢似的。

等他用植大戰僵尸里的步伐挪到門口時，回對說了句話。

“趙醫生，邊主任比上次送你花的那個小白臉強。”

“誒，我這暴脾氣。”

趙清影轉，人不見了。

護士也在笑，就是不敢看。

華鑫還在門口主持猜拳大賽，趙清影聳聳肩。

“那晚，你們都看到了？”

護士嗯了一聲，“滿天星在護士臺放了好幾天呢。”

“趙醫生，他就是急診梁醫生說的，用烤紅薯追到你的人啊？”

趙清影只覺眼睛微酸，快速眨了眨。

“對，就是他。”

“看不出來耶，要不是見到真人，我們都以為梁醫生開玩笑呢。”

正聊著，下一位吼著登場。

跟在他后面一起進來的，還有不該出現在這里的邊潯舟。

“你怎麼來了？”輕聲問。

邊潯舟站在對面，看著。

他只笑不說話。

趙清影把紗布撕下來，“放松放松，呼氣！”

患者努力配合著，想又忍著，沒一會兒，那臉跟重度便似的。

“忍一忍，很快就好。”

患者哭喪著臉，無意間對上邊潯舟不明的眼神。

磕磕地說，“邊主任，你也來讓趙醫生看痔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