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很快來臨,蘇墨風離開的日子也逐漸近。
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一連串的事打擊得蘇家措手不及,蒙上灰暗的調。
蘇媽媽因為腺癌不治去世后,蘇震一蹶不振,把自己關在房間一個月后玩起失蹤,蘇墨風跟李姨大半夜的冒著雨跑出去滿大街地找人,最后在天橋底下找到力不支暈倒的蘇震,兩個人又連夜把蘇震送到醫院。
短短半年,蘇墨風瘦了一圈,人也沉默了不。
有幾次,他想找個人訴說家里的事,但看到那人燦爛的笑靨,又不想用自家的煩心事來打擾。
讓一直笑下去多好。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高考結束,蘇爺爺打電話說,出國的手續已經辦好,讓他提前準備好行李。他才恍悟過來,他還沒跟余沉道別。
他貌似很久沒見過余沉了,好像消失了一般,杳無音信。
他算了算日子,將近一個星期。
高考后都做了什麼?
他有些慚愧,因為近段時間的忙碌,自己居然沒有主聯系。
他找出寫在記事本里的號碼,首頁單獨記錄一串電話號碼,這是他幫班主任老師整理學生資料的時候記下來的。
他對著號碼撥打過去,聽到電話那頭的嘟嘟聲,他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喂?”對方接起,但不是余沉的聲音。
蘇墨風心里失幾秒。
“你好,我是蘇墨風,余沉的同學,想問問余沉在家嗎?”
“余沉啊,去親戚家,最近都不在家。你找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蘇墨風失落地掛了電話。
他過兩天就要飛加拿大了,知道嗎?
知道的話又能怎麼樣呢?
是啊,能怎麼樣?
他最后還是會走。
但心里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爺,老爺他又不肯吃飯了。”李姨端著飯盤從二樓走下來,飯盤上面的飯菜一點都沒過。
蘇墨風點點頭,“讓爸爸休息一下吧。晚點我再勸勸他。”
兩天后。
蘇墨風拉著行李走進機場,馬小薇、周宸和于天宇等人在后面跟著。
有幾個同學眼眶紅紅的,不舍地看著蘇墨風。
“兄弟,去了那邊別忘了我們這群人。”周宸捶捶蘇墨風的肩膀,笑道。
馬小薇踮起腳尖往機場門口張,表焦慮,自言自語了一句:“怎麼還沒來啊!”
于天宇奇怪問道:“誰啊?”
“余沉啊!”馬小薇心焦如焚,跺跺腳。
聽到這個名字,蘇墨風抿起。
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過。
他攥起拳頭,心里頭閃過失、疑、惱怒。這些緒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也許人家家里有急事,再說不是還不知道蘇墨風今天去加拿大嘛。”周宸大大咧咧替余沉說話,“不過最近不知道去哪里,沒一個人能聯系上。”
蘇墨風嗯道,不想再提起這個話題。
“我走了,以后回國的話就找你們玩。”
蘇墨風跟眾人道別后,頭也不回往登機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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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風。”
聽到后的呼喚,蘇墨風站定腳步。
他后是滿地金黃的楓葉,依稀有幾片楓葉隨風掉落,他站在其中,俊笑目,長如木,恍若融這風景之中。
齊妮抱著課本跟在蘇墨風后,“最近好久沒見你,在忙什麼?”
“課程比較忙,基本都呆在實驗室里。找我有事?”
齊妮嗔道:“難道沒事不能找你嗎?”
蘇墨風無奈,“但我待會有點事要趕回宿舍。”
“又是有事,什麼事啊?”齊妮有一種被忽視的覺,不滿地追問道。
自從來了加拿大,本以為跟蘇墨風同校的機緣下,能夠增加兩個人的流,只要蘇墨風在這邊,就有辦法讓蘇墨風發現的好,然后接納。但現實很快就挫敗了,發現蘇墨風上了大學后比高中時還要捉不定,每次去課室找他他都不在,要麼在實驗室要麼在宿舍,當去宿舍樓下找他,他又跑到其他地方去。
甚至有些懷疑蘇墨風是不是在躲著。
“導師要我發一封郵件到附近的醫院申請實習。”蘇墨風也不瞞,實話實說,他太清楚齊妮的格,如果不說出個可信服的理由,肯定會追他到宿舍。
“那你什麼時候才有空?”齊妮索拉住蘇墨風的胳膊,使得他不得不停下來。
他心頭涌起微微不悅,語氣瞬間變得冷淡,“不知道。”
“你……”齊妮這才意識到自己舉過分了些,忙補救地扯個甜的笑,“對不起,我有些急了,要不你有空了聯系我好嗎?好久沒跟你吃過一餐飯,我請客,好不好?”
齊妮討好地看著蘇墨風,眼里帶著哀求。
蘇墨風淡淡地嗯了一聲,扭頭往自己宿舍方向走去,留下齊妮一人在原地。
放下手中的書本,蘇墨風快速打開郵件,想到今天是那人發郵件給自己的日子,壞心馬上雀躍起來。
回想起在哥大第一次收到來自國的信件,他以為是周宸寫來的,后來細看容,才發現是個生寫來的。寥寥幾句,你在哥倫比亞大學開學了嗎?課程忙不忙?還好嗎?卻讓他欣喜若狂。
信件沒有署名,但他已經猜到是余沉。筆跡也那麼像。
他很快寫了回信,問是不是余沉。
說是。
所以還是主聯系他了!
他對之前不聞不問的慍怒馬上消失殆盡,看,還是關心他的。
剛開始他們一直保持信件聯系,后來他發現信件來往的效率太慢了,一個來回就要在路上耽誤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等不及,于是就建議用電子郵箱,兩人約定每個月的1號寫信聯系。每到1號,他都會空出半天時間跟在郵箱上來往。
他問為何不申請MSN,說不會。
他想跟通電話,說不方便。
他偶爾會問高中時的事,說不太記得。
漸漸的,到了后來,他發現到一些異常。
余沉說話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太一樣,本來他以為只是文字表達的原因,但心的怪異讓他無法忽視。
以前的余沉讓他總有一種想去了解想接近的好奇。
而這個余沉,卻讓他莫名有一種隔閡。
他開始懷疑這個余沉是否真的余沉。
但他卻無法去驗證。
很聰明,堵住了各種他想探知真相的路。
可他認識的余沉絕沒有這份謹慎。
終于,他等到了時機,他收到一張回國演講的邀請函。如果是以往,這種邀請他都不屑一顧,但這次他同意了。
他太找機會回國驗證心的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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