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沉,小沉,我的小沉沉,拜托你了嘛。”蘇瓊月哈著臉,從辦公室出來就跟在我屁后面,我無視的請求,視若無睹地來到休息室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蘇瓊月見我無于衷,好聲好氣求了半天,最后干脆子橫到我面前來,“余沉!”
“干嘛?”我抬也不抬一下眼皮。
蘇瓊月一下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本來板著的臉又耷拉下來,“我真的好命苦啊,自從大學畢業以來,這五年哪個男人看到我不是往上,可我偏偏都看不上他們,這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吧,偏偏又條件太優秀,對我理不理。我都已經28歲了,再不努力爭取,以后真的會當老姑婆了。”
“你才20多歲,就擔心這輩子再也遇不到喜歡的人。余生那麼長,又何必驚慌。”我慢悠悠道。
“哎喲,這是兩回事好嗎?”蘇瓊月瞪我一眼,啪地坐到我旁邊,倏地抓住我另外一只手,淚目汪汪地看著我,“你就忍心看到你的好同事好朋友被摧殘嗎,在你明明可以助一臂之力的況下?”
我臉一,心其實已經下來,但仍做垂死掙扎,“萬一方大哥發現了我們的意圖,我怕他會氣我。”
蘇瓊月一聽我語氣,馬上知道有戲,忙道:“方大哥這麼穩重的男人,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跟一個孩子計較呢?而且以后我要是跟他事了,他謝你還來不及,怎麼還會怪你。”
我最終還是被說服了。
“方大哥,今晚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這條短信一發送,我頓時有一種出賣朋友的覺。
方晨很快回復了:“好,剛好今天比較輕松,約哪里?”
“蘇眉清吧,如何?”我依照蘇瓊月的吩咐,約到蘇眉,按蘇瓊月的說法就是,約吃飯太俗氣,在飯桌上一邊吃飯一邊談,實在有點兩邊都顧及不來,而且還得注意自己的形象,口紅吃沒了、妝花了、角不小心沾上飯粒這些潛在危險都得通通扼殺在搖籃之中,所以干脆約在清吧這種適合談說朋友聊天的場所,如果沒話題冷場,還有音樂救場。
“好。”也許是當律師的關系,方晨的短信一向簡潔明了。
蘇瓊月歡呼一聲,急急收拾桌面,“我先跟曹編輯請個假,抓時間做容去,你要不要也來?”
我擺擺手,曹平平還等著我的稿,我怎麼敢溜。
臨下班時,許志新才將稿件拿到我面前,我翻了翻,確定沒什麼問題后簽上自己的名字。
許志新停留在我辦公桌旁,并無離開的打算。我疑地看過去,他才遲遲開口:“那個,唐雨最近有無聯系你?”
我臉一下冷下來,轉回頭繼續整理文件,“沒。”
“我好奇,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一面之而已。”我說完拿起整理好的資料,將剛簽完字的稿件放在上方,“沒什麼事了吧?我還要去曹編輯那里。”
“沒事沒事。”許志新說完就回到自己座位上,我皺了皺眉,輕輕嘆口氣,往曹平平辦公室走去。
快到約定時間,蘇瓊月來了電話說還需要等多一個小時,讓我先過去跟方晨會面。
我無奈,只好先到蘇眉清吧跟方晨見了面再說。
方晨并不知道蘇瓊月會在場,我跟蘇瓊月商定個邂逅方案,就是我假裝跟方晨單獨約見,隨后再出現,這樣子既顯得自然,又不會讓方晨懷疑到我頭上。
但當我看到笑得一臉隨和,眼神里依舊閃著視人心的銳利芒時,忍不住一陣陣心虛,差點就把蘇瓊月供出來,以求得坦白從寬。
“怎麼了?”方晨察覺到我的異樣。
“沒,沒什麼。就是覺得方大哥能在百忙之中出空來,我很寵若驚。”我了個去,居然結了,能不能長點出息啊余沉。
“你難得主約我,我再忙也得挪出空來。”
難得方晨開了個玩笑,我卻笑不出來。他喝了口飲料,環顧下四周,似乎也喜歡,“這里氣氛好,以前不酒吧,總覺得酒吧吵鬧,聽不到人說話,到都是煙酒味。現在才知道有清吧這存在,我真是落伍了。”
“方大哥以后多出來娛樂,慢慢就會跟年輕人接軌了。”想來金爺他們那幾個也不是弄兒,方晨跟他們混,著打扮上都顯得老了點。
方晨笑笑,并不多言語。
“是了,上次你同事不是說家里人到一些法律上的困難嗎,問題解決了沒?”
“呃?哦,是是是,沒聽提起,應該解決了吧。”我下意識回答道,突然心里靈機一,忙改口,“啊,不對,前幾天才聽說好像還有點手尾不知道怎麼理,我覺得你親自問下比較好。”
方晨側頭,似思索,“嗯。”
如果不是看到從包間里走出來那個人,可能我還不至于驚慌失措。
我目掃過去的時候,蘇墨風正一邊打電話一邊掩上包間的門,就要轉向我這個方向時,我做了一個潛意識的作——立馬彎下腰,心里數到十之后才直起腰來。
方晨莫名地看著我,我扯扯角,“鞋帶松了。”
“你今晚好像有點奇怪。”方晨總算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
怎麼會有點奇怪呢?明明就是非常奇怪好嗎!今天絕對是黑星期五,諸事不順!諸事不利!蘇瓊月到底還來不來,來了我好撤退啊!
我也不懂自己為何要躲蘇墨風,就是潛意識有個聲音告訴我,不能被他看到。但看到了又會怎麼樣呢?頂多被他發現我之前因為年老衰沒人要,被老媽著去相親。
……算了,還是不要被他發現吧,怎麼想怎麼不爽快。
我卻忘了,人走出去打電話,打完電話還會走回來。
于是蘇墨風笑瞇瞇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整個人已經懵掉。心里有個小人在晃啊晃,手里拿著一狗尾草,簡稱握草。
“真巧。”
我皮笑不笑地沖蘇墨風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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