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末，我和蔣雯雯窩在家里吃了一頓泡面，看了一場電影。我的大姨媽到訪，我的m巾快用完了，忙到超市采購。

我和蔣雯雯兩人都穿了居家服，蔣雯雯一短T恤，一雙勾人長一覽無，長長的卷發隨意盤在頭頂，出完的脖頸。

已經不知是第幾個男人回頭。

“跟你走在一起，我簡直就是個丑小鴨。”

“誰讓你不化妝不打扮就出來了？”

“不就來個超市，用得著化妝麼？”我仔細看的臉，才發現畫了眉和口紅，淡淡的妝容一眼晃去還以為沒化妝。

蔣雯雯細細的手指輕輕到我太上，“就你這點覺悟，還想勾引男人！一個人，就算到死，也要化妝才能出門！就算倒個垃圾，也得涂上ysl的口紅再走出那個門口！你怎麼知道你走出門那一刻，會不會有個喬治克魯尼般的男人剛好經過你家門？”

“我又沒想要勾引男人。”我皺皺鼻子，不知為何，心里浮現了蘇墨風的臉。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還口是心非，看你那發春的樣子就知道你在想男人。”蔣雯雯眉眼彎彎地俯下，勾起我的下，左右打量我的臉，“嗯，形很，就是點澤，皮也還可以，就是有點黑眼圈，還好沒有魚尾紋……”

我啪地打掉的手，怒瞪：“流氓！”

“小沉，你該好好收拾下自己了，你能忍自己這麼邋遢的樣子，男人可忍不了。就算他現在能夠忍，過上幾個月或者幾年，他就會以這個為借口拋棄你，投另外一個人的懷里。”

面對蔣雯雯的苦口婆心，我的心搖了。倒不是為了男人，而是覺得在自己一輩子一次的年輕時代，是應該將自己打扮得的，才不枉費這短短幾年時間。

“那我該怎麼辦？”

蔣雯雯就等我這一句話，打個漂亮的響指，二話不說把我拖到化妝品區，“這是眼線，這是眼影，口紅，眉筆，刷，哦，還有，高。”蔣雯雯邊說邊往購籃里丟了一堆化妝品，顯然覺得還不夠，又長手去拿高的瓶瓶罐罐。

我忙阻止，“夠了夠了，等我先學會畫基礎妝再說。”

回到家，我洗完澡從洗手間里走出來，蔣雯雯洗好提子，拿到我面前，掃了一眼我的睡，嘆口氣。

我吃著送到邊的提子，問：“怎麼了？”

“這人生啊，跟你洗澡一樣。時間很短，但很徹底。”

“我這效率，懂嗎？小時候我媽還說我洗澡洗出了中國速度。”我不服氣道。

“別，別別別，千萬別在這件事上驕傲，也別扯上祖國，給國人丟臉。”蔣雯雯說完大笑起來，“哎喲，小沉，你真真太可了。不過上次北京奧運會時，我也洗出了中國速度，為了趕出來看開幕式，我進澡房三分鐘就出來了，但我可不敢當做是炫耀的資本，這種事，死捂不能說出來，懂？”

“是，聽你的，蔣大姐。”

“誰我姐跟誰死過！”蔣雯雯怪一聲撲過來，我啊地忙躲閃，里念念有詞，“坤哥坤哥，快來拉住你家雯雯啊，殺人啦！”

蔣雯雯一下氣笑了。

“你家坤哥最近忙著呢，沒法救你。”

我聽出蔣雯雯語氣中的失落，之前一段時間因為約會很晚才回家，最近都是準時下班，多有點異常。

“跟張景坤吵架了？”

“沒……張景坤那呆子才不會跟我吵架呢。”蔣雯雯神怏怏，突然問我，“我跟張景坤到底適不適合結婚？”

“結婚？”我張大，驚訝得合不攏。算起來他們頂多也就談了幾個月而已，這麼快就談婚論嫁了？

“可能年紀大了，有時候跟他在一起，會想到以后要是結婚的話會是如何的景象。又怕自己看錯人。我已經28歲，耽誤不起了。”

“你越這麼想，越不敢結婚哦。”

“是吧。”蔣雯雯嘲諷一笑，抹了一把臉。月過窗紗，淡淡灑下一層輝。蔣雯雯本是雪白的臉在月映襯下，顯得蒼白得很，就那一瞬間，我捕捉到眼里劃過的一抹孤寂。

世間很多故事隨著時間遮掩了眼簾，帶給我們很多歡樂，也摻雜了很多淚水和無奈，如果結局是好的，那會是一場史詩，如果結局是悲的，那將空留一個完整又沉甸甸的心事，卻不會是一個完的結局。

次日。蔣雯雯外出跟張景坤約會，在家里打扮了兩個小時總算出了門，家里到飄著香奈兒香水的味道，我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我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胡換幾個臺，現在的電視劇五花八門，狗劇扎堆，我煩悶地關了電視，看時間尚早，不如到市中心的購書中心逛一逛。

聽說今天購書中心邀請了位名人開講座，去湊湊熱鬧也是好的。

我換了一寬松的黃連線背心，搭白襯衫，本來打算素面朝天，走到門口想到昨天蔣雯雯跟我說的話，又拿出剛買的口紅和眉，涂抹了一番。

走到半路，天愈發沉起來，烏云布，越越低。

糟，忘了帶傘。

我忙加步伐往前走，快到目的地時，跟我往一個地方的人越來越多。

也不知是我這個人方向太差還是商家指示不清晰，我在購中心里轉了幾圈都沒找到開講座的會館。

“怎麼又回來這里！”我第四次看到那位傳說中的文化名人介紹海報，慘一聲。

海報的右上角是一個表嚴肅的年輕男子，五如同刀刻般棱角分明，銳利的眼神即使只是一張相片也能讓人產生被窺伺心的錯覺。

再往下就是簡明扼要的人介紹，秦朗，29歲，任教于Q大空間理學，阿拉斯加大學地球理所客座研究教授，國際理論理中心聯協員，在《空間理》《地球理》發表過重要論文，兼任《空間理》編委。

我站在掛著海報的X架面前，盯著秦朗的相片，低聲念叨：“秦教授啊秦教授，你到底在哪演講？我都要遲到了。”

估計是秦教授當真顯靈，后來總算在里廳找到了演講的會館。站著兩個服務員，見我匆匆忙忙跑過去，笑容可掬地打開門，“小姐，還好您及時趕到，再晚五分鐘我們就閉門不給進了。”

看著服務員臉上的笑容，總覺得是在嘲笑我已經遲到了。

我心虛地悄聲走進會館，里面已經坐滿了人，連過道也滿了沒有位置又想一窺教授風采的。

我一臉尷尬，早知道那麼多人來看就不應該來，這下好了，該坐到何。我環顧這個大大的會館，人頭涌，黑乎乎一片，已經找不到半席之地，只能站在門口旁邊，倚靠背后的墻。

講臺上站著一位段頎長的男子，剛好站在燈照不到的角落，整個人藏在黑暗中。盡管看不見那人的臉，但憑著他渾散發出來自信和傲然，我斷定此人就是年輕有為的秦朗秦教授。

可等我聽到音響傳出的聲音時，不由一愣，這聲音聽起來怎麼有點耳？

只見那名男子對著灰白幕布的容侃侃而談，隨著話題的深，他緩緩走到講臺中央，燈直直投在他上，忽明忽暗的影變幻下讓我有一種天神下凡的錯覺。

我怔怔地看著講臺上的男子，他笑容溫煦文雅，回答問題時，角總擒著淺淺的笑容，一如往日我用筆尖他后背時，他回過頭看著我無奈的笑。

估計誰也猜不到此刻站在講臺上那位俊雅男子居然是一名醫生吧。

高中時，老劉就曾對蘇墨風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學識淵博，涉及面廣，繼續深造絕對是個領域人才。

可不，人家連理也研究得徹徹的。我突然覺得眼前那個芒四的蘇墨風是我從未見過的蘇墨風，盡管認識超過十年，但我從未真正去了解過他。

站了半小時，我才覺到酸。本來想著中途有人離場的話，可以占個座椅坐坐，結果全場沒有一個人提前離開，每個人都聽得一臉專注，有些人還低頭做起筆記。

我汗，貌似就我這個學渣聽不懂……

我悄悄走到門口，拉了拉把手，發現門居然被鎖住了。剛服務員說閉門，我當是個說辭而已，沒想到來真的。我趴在幾厘米的門上往外張，看到那兩個盡責的服務員正站在門的另外一邊，忙對著門低聲呼喚：“麻煩開下門可以嗎？”

服務員聽到門傳出去的聲音，低頭進來，帶著笑意說：“不好意思，小姐，秦教授特地吩咐必須關門，不能允許中途離場的況發生。如果您要上廁所，講臺左轉就是，不需要出門。”

我翻白眼，這秦教授也太奇葩了！什麼破規定！

服務員毫無商量余地的口吻，讓我沮喪地回到原，趴趴地靠在墻壁上，后來索坐到地板上打起盹來。

不允許我離開，總不能連我瞌睡也要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