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琬看悟海的神，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

抬眸看向眼前一眼不到邊際的湖面，此時的湖面平靜無波，讓人完全想象不到它的下面有著怎樣的驚濤駭浪。

“我們啟程吧。”事現在超出了的預料之，秦琬不想再多做停留。

還是先去喜佛寺了解況再說。

三人一起上馬啟程。

悟海道：“蕭施主和蕭夫人你們可有對付那水怪的方法？此次貧僧本也是打算參加完圓樂大師的圓寂大典之后，便去西州找你們。除了你們之外，貧僧也想不到有什麼人可以對付這水怪了。”

“喜佛寺也在這座湖上，等到了那里我們再想辦法。”秦琬幽然道：“那些和尚若是顧及自己的命，應該會幫忙理這水怪。”

雖然秦琬不想打破悟海的天真，但現在，讓他知道喜佛寺那些和尚的真面目還是有必要的。

他們本算不上什麼佛門弟子，只是披著佛門弟子的皮，來行不軌之事罷了。

到達喜佛寺之時，已是傍晚。

為了不被喜佛寺的那些和尚認出來，秦琬用面紗遮面，和蕭冽一起跟著悟海進了喜佛寺。

這一路上秦琬都沒有遮面，現在來到喜佛寺卻忽然遮了面。

蕭冽低聲問道：“你來過這里？”

秦琬小聲地對蕭冽道：“來西州城的路上，我被人綁架到這里的。”

“綁架？”雖然知道秦琬的本事，但聽到這兩個字，蕭冽還是張了一瞬。

秦琬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后我再慢慢告訴你。”

頓了頓，又補充了句，“這個喜佛寺，不是什麼好地方。”

來的路上，悟海把事的來龍去脈又更詳細地和他們講了一遍，據圓樂和尚的死亡時間來推斷。

他的死，恐怕和秦琬有關。

不過，蕭冽相信秦琬，就算圓樂和尚是秦琬所殺，也一定事出有因。

天奚國的佛寺和燕國的佛寺完全不一樣，只是看著這里的建筑，便讓人心里覺得抑。

跟著悟海，他們進了喜佛寺之中。

悟海作為燕國的高僧，喜佛寺里的僧人對他很是客氣，悟海請求拜訪天元大和尚，他們立刻便進去通報了。

約莫半炷香的時間，一個引路和尚過來，帶悟海去見天元大和尚，另外的人，則是帶著秦琬和蕭冽到了一旁的靜房。

許是秦琬沒有香火錢，他們也沒有準備什麼齋飯。

等到引路和尚離開后，秦琬對蕭冽道：“我出去看看況。”

沒等蕭冽回應，便從窗子閃出去了。

看著秦琬的影消失在夜中，蕭冽幽深的眸暗了暗。

從屋子里出來，秦琬便去找清伽，不知那些人把清伽關在何，便先去了圣玉堂。

沿著湖下的橋往圣玉堂去，不知是不是的錯覺，腳下那池水比之前更加冰涼，一邪氣往骨頭里鉆。

還未到圣玉堂前，秦琬便看到了綁在圣玉堂前白玉柱上的清伽。

清伽此刻的衫破碎，很明顯被鞭子打過，服上是一道道凌的跡，就連那張清俊的臉，也被一鞭子的皮開綻，此刻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來。

他低垂著眸子，頭發散，聽到有靜，面驚恐地抬頭看過來。

見是秦琬，他那灰敗的眸子頓時灑了熒一般亮了起來。

秦琬走到柱子的下面，抬頭對上清伽的視線，悠然地勾起角，道：“哭了？”

臉上殘余的跡顯得那斑斑淚痕很是明顯。

清伽吸了吸鼻子，眼尾不一紅，“我們很努力去掩蓋師父尸的狀況，可是天元大師來了之后，還是檢查出了破綻，天元大師讓人把我們綁在這，等到明日師父的圓寂大典就要把我們扔到湖里去了。”

秦琬拿出幾個飛鏢來，將綁著清伽的那幾繩子一一斬斷。

清伽從柱子的高落下，秦琬上前接住他。

和預想的不同，清伽雖然是個男生，但卻格外的輕，像個同齡的孩子。

仔細看去，他的骨骼也比一般的同齡男子纖細許多。

此刻的清伽還是那個怯懦的格，看起來像個傷的可憐小白兔。

秦琬將他放下，給了他一瓶藥水，“這是治療外傷的藥水，你自己。”

清伽接了過去，微微噎地道：“謝謝。”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秦琬問道。

“我……我不知道……”清伽怯弱地道。

“如果你想離開，我可以把你送走，如果你要留下，我就告訴他們我才是殺死圓樂的兇手，你自然就安全了。”秦琬道。

清伽看向秦琬，“那你怎麼辦？他們會殺掉你的。”

秦琬勾，“你不是說我是薩爾嗎？難道薩爾還會被凡人殺死？”

“離開的話，我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清伽小聲地道。

“天下之大，總有你的落腳之。”

清伽垂眸，看著腳下的湖面，良久，他的目忽然從迷茫變得堅定。

“我想留下來。”清伽回頭看向秦琬，聲音都變得低沉了一些。

這個覺……

秦琬打量著他，“你是另一個？”

清伽點頭，不甘地道：“他總是想要逃避，可如果離開這里，我們這麼多年的苦苦煎熬豈不是都白費了？我不會走的，他不敢面對的一切，就由我來面對。”

秦琬揚起角，這個家伙，倒是符合的口味的。

“你打算怎麼辦？”

清伽沉默了片刻，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他們知道是你殺了老和尚，我應該還有留下來的機會。”

頓了頓，他抬眸看向了之前他被綁在上面的柱子，道：“你把我再綁上去吧。”

他不知道秦琬會不會真的站出來，但他只能賭了。

要不然這麼多年的委曲求全，全都付諸東流。

秦琬從袖子里拿出一包橙糕，遞給清伽，“先吃點東西吧，吃完我把你重新綁回去。”

看著眼前的橙糕，清伽心里涌出一別樣的緒，他看向秦琬，“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