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儀縣到西州府城大概一天半的路程,傍晚的時候,他們在戈壁上遇到一個客棧,豎著一個黑招牌——黑風客棧。
秦琬讓臧崎把羊車停在客棧門口。
杏兒看著那黑招牌,忍不住小聲地道:“姑娘,這會不會是家黑店啊?從外面看都氣森森的,還什麼黑風客棧。”
秦琬幽然地道:“你覺得我會怕黑店嗎?”
說完,跳下羊車,走了進去。
杏兒也只好跟上。
進客棧,一個小二正在里面招呼著,除了他們之外,一樓還有十幾個客人在吃飯,在這種荒蕪的地方,算是十分熱鬧了。
看到有這麼多客人,杏兒松了口氣。
看來應該不是黑店了。
“喲,客,你們這是要住店?”一個子的聲音從柜臺飄了過來。
秦琬看去,那子生的十分艷,一雙狐貍眼風萬種, 眼尾一點淚痣,越發魅。
打量著秦琬,因為一路風塵,秦琬又沒有打扮,非常簡單的樸素衫,頭發也只是隨意的扎起,但卻如出水芙蓉,五清冷,眉眼艷麗。
秦琬注意到了那子看向自己時眸中閃過的一抹不懷好意,但是并沒有聲張,淡淡問道:“還有房間嗎?”
“有,客人您來的正好,還有三間房,再晚些可就說不準了。”那子道。
“要兩間房。”秦琬道。
“可要準備酒菜?”那子笑地問道。
秦琬冷淡地道:“不用了。”
“小二,把二樓東邊那兩間房收拾給這幾位客人。”
片刻后,他們在小二的帶領下進了房間里。
秦琬、杏兒和春妮一個房間,臧崎自己一個房間。
小二走后,他們一起在房間里吃了自己帶來的東西。
秦琬對臧崎道:“今晚小心點。”
“嗯。”臧崎點頭。
一旁杏兒聽得驚心,小聲地道:“啊?這真的是家黑店嗎?”
秦琬對笑道:“放心吧,有我和臧崎在,不會有事的。”
是夜。
息了燈火。
秦琬這邊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杏兒與春妮頓時張起來,秦琬淡淡地問了句,“誰?”
“我們給客人準備了些熱水,客人可需要嗎?”外面傳出老板娘的聲音。
秦琬冷道:“不需要。”
“幾位客人沒有吃晚飯,可要用些茶點,小店的茶點不要錢。”老板娘又道。
“不需要。”
“那好吧,那我們就不打擾幾位了。”
外面傳出了離開的腳步聲。
杏兒拍了拍口,松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們要對我們手了呢。”
夜半。
杏兒和春妮都已睡了。
秦琬也半睡半醒。
忽然,聽到窗外有些靜,漸漸的,又聞到一甜香。
是迷藥。
秦琬服下解毒丸,躺在床上,打算看看這些人想干什麼。
好一會兒,那些人推門進來。
“四娘,綁哪個?”
“床上的那個。”
“那這兩個呢?”
“這兩個不要。”
秦琬聽著他們的對話,沒想到竟然是單獨沖著來的。
那些人看昏迷著,也沒有用繩子捆綁,直接便扛走了。
路過臧崎房間的時候,秦琬看到房間里開了一條小小的隙,臧崎正在往外看。
秦琬給他使了個眼,讓他去保護杏兒和春妮。
秦琬一路被扛到一個廂房里,耳邊又傳來一個糙的男人聲音,“嘿嘿,四娘,這個小人兒送出去之前,先給我用一下吧。”
“滾一邊兒去,這人是個尤你看不出來嗎?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你配嗎?”老板娘啐口罵道。
聽到老板娘這話,秦琬不來了幾分興趣。
難道他們幕后還有什麼勢力,要把獻給什麼人?
“把綁起來,這人是個練家子,等醒了就麻煩了。”老板娘又道。
“你要把這人送到哪兒?”那個糙的男人聲音問道。
老板娘道:“自然是給佛爺送去。”
“這半年來你都送去二十多個人了,他沒有一個滿意的,要我看,還是別給他送了。”男人不滿地道。
“我有預,這個人,他一定會滿意的。”
當夜,秦琬就被裝到了一個車里,星夜趕路。
約莫到了天亮時分,裝作迷藥解開,醒了過來。
睜開眼,便看到了老板娘的那張艷的臉。
“醒了?”老板娘笑地道,看起來像是拐賣良家婦的老鴇。
當然,確實就是。
“你要帶我去哪兒?”秦琬并不慌張,也沒有掙扎,淡淡地問道。
老板娘很滿意秦琬的態度,道:“帶你去福!你只要乖乖的,以后就有不盡的榮華富貴!”
“和我同行的人呢?你們把他們怎麼樣了?”秦琬問道。
老板娘道:“放心,我只是讓人告訴他們,你有急事先走了,并沒有把他們怎麼樣。”
秦琬過車簾往外看,此時已不知到了什麼地方,周圍連一戶人家也沒有,一眼不到頭的戈壁。
老板娘給了秦琬一個面餅,道:“吃吧,我可不想壞了你。”
秦琬也沒客氣,接過來就咬了一口。
這一路,足足趕到第二天傍晚。
秦琬發現,周圍的環境變了,雖然不至于青草盎然,但周圍已有許多林木和的枯草。
就連空氣,都變得更加潤了。
這里的環境,像極了京都和淮府那邊。
難道,是出了西州了?
離開西州,就是別國的地界。
這老板娘要把自己送到國外去啊!
西涼國、虎丘國、天奚國……
與西州相接的三個國家,這人是要把送到哪個?
對這三個國家的況也并不了解,并不能據環境判斷。
環境變化了之后,又走了兩天的路程。
秦琬都有些煩躁了,本來以為在西州就能解決的事,沒想到竟然跑到了這麼遠的地方。
本來還有其他重要的事要辦呢。
是夜。
老板娘并沒有再像平常一樣停下休息,而是繼續趕路,在臨近子時的時候,到了一個巨大的行宮前。
這行宮依水而建,通白,有些偏西式的圓頂城堡,但又有些不同。
像是……佛寺?
難道是天奚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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