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五帶著兒子高興地回到家里。

“真是運氣好，你娘快要生了，我還擔心該怎麼給補子呢，咱們就發現了這匹馬，正好用馬給補補，到時候孩子就有吃了。”

“要是不分給村里人，那麼大一匹馬，夠咱們吃上好幾個月呢！”兒子張小山道。

“你不懂，現在家家戶戶都沒有多吃的，咱們要是大口吃，一點也不給村子里的人分，人家肯定要眼紅的，小小都是小事，就怕有人想謀害命呢！”

張老五是個莊稼漢，但年過五十，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但在村子里的生存之道，那是心里門兒清。

那馬本來就不是他們的東西，殺馬吃這麼件大事本瞞不住村里人，要是有人再捅到府，還要吃司。

與其如此，不如把這匹馬跟大家一起分了。

有禍也可以一起承擔。

兩人正說著話，院門忽然被敲響了。

張老五往外瞅了一眼，見來的是陌生人，連忙道：“快，把藏起來，別被人看見了！”

等到把藏好之后，他才帶著兒子張小山過來開門。

張老五和張小山看到秦琬的那一剎，眸中都閃過一抹驚艷。

他們半輩子都生活在村子里，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子。

但很快，張老五恢復了警惕，“你們是什麼人？”

馬是撿來的，他們殺了吃，干的并不明正大。

他現在正心虛著呢。

雖然秦琬的不可方，但還是更加重要。

秦琬徑自幽然走到他們的院子里，打量了一番，不不慢地道：“方才我看到你們在河邊分一匹馬，實不相瞞，那匹馬是我的。”

張老五聞言大駭。

失主竟然這麼快就找來了？

而且還追到了他的家里？

“你……你怎麼證明那匹馬是你的？那馬明明是我們村子里自己養的！”張老五說話都不利索了，但還是地不肯承認。

秦琬嗤笑，“馬匹價貴，若是你們村子里自己養的，不如到縣城集市上賣掉換城糧食，豈不比殺了吃劃算？”

“你管不著！我們自己養的馬，我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張老五故意提高著聲音，想給自己壯壯膽氣。

馬已經殺了，只要他不承認，這人就不能把他怎麼樣。

而且，村子里那麼多人都分了馬，就算告到了府，也是法不責眾，不會把他們怎麼樣。

“你不必激，我不是來找你們要馬的，只是想找你們了解一下況。”秦琬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包碎銀子來，道：“只要你們把發現那匹馬的前前后后所有的事事無巨細全部告訴我，我就可以把這些銀子賞給你們，說的越多，得到的銀子就越多。”

張老五愣住，本來以為是來要馬的，沒想到竟然是來給他們送錢的！

“你不會騙我們吧？”他狐疑地道。

要是秦琬用銀子他說出馬是他撿的，這樣就有證據把他告到府了。

秦琬從錢袋里拿了一塊碎銀子，直接放到一邊的小桌上，“這塊銀子是賞給你們的，現在相信了嗎？”

張老五連忙將那塊銀子拿到了手里，雖然只有小小的一塊，但這至也有二兩銀子。

這人出手這麼闊綽，看來是真的不把那匹馬放在眼里。

張老五指著后面的一座高峰，道：“那匹馬是我和我兒子在那座山里發現的，當時它從瀑布上面被沖到了黑水河里，快要被淹死了，我們沿河追上去，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它撈上來。”

秦琬又拿了一塊銀子放在小桌上，問道：“除了那匹馬，當時你們有沒有發現其他的人？”

“沒有，真的沒有，要是有人的話，我們哪敢撈馬啊。”張老五一邊說著，一邊把銀子順到自己手里。

“那，有沒有發現哪里有人的蹤跡？”

“那座山我們都經常去的，前些時日水災，大家家里都沒糧食，每天都上山挖野菜，當時并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

“瀑布的上游是什麼地方？”

“那是一個峽谷，水流很急，地勢也很危險，我們一般是不到那里去的，不過峽谷上面有一個道，是前往淮府的……”

那條道正是秦琬到這里走的那一條。

難道蕭鈞與蕭冽當時是掉下山崖？

而后，秦琬又一連詢問，張老五也是知無不言，甚至到最后恨不得把整座山脈的地勢都給講個清楚。

但張老五挖心挖肺，也沒能把秦琬的錢袋掏空。

看著那還剩下至二十兩銀子的錢袋，張老五絞盡腦，回憶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告訴秦琬的，但實在是什麼也想不到了。

秦琬看出他的心思，道：“你們常年居住此地，對山里的況悉，不如給我們帶個路如何？這些銀子，算作是你們的報酬。”

張老五聽到，頓時激的點頭。

但是很快又反應了過來。

現在家家戶戶都知道，他們家分了最大的一塊馬。

要是沒有男人在家里，肯定會有人過來的！

“讓我兒子小山帶你們進山吧，我得留在家里，我……”

“啊！”

張老五話還沒說完，屋子里忽然傳出一聲慘。

張小山先反應過來，“爹，是我娘在！”

“不會是要生了吧？小山，你快去請產婆！”

張老五說著，連忙往屋子里跑。

他年紀大了，這可是他的老來子。

張老五張的不得了。

沒一會兒，張小山就帶著產婆回來了。

張家一下子了一團。

秦琬和江川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

但是沒辦法，婦人生產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

雖說蕭冽那邊耽誤的時間越久就越危險，但這邊也是命攸關，他們又怎麼能催促。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屋不時傳來子痛苦的聲。

“不好了，你媳婦兒難產大出，恐怕要不行了。”

產婆滿頭大汗地跑出來，道：“老五，只能保一個了，你說保大還是保小吧。”

聽到產婆這話，張老五差點暈過去。

“都保，他嬸子，我把我這銀子都給你，你把我媳婦兒和兒子都保住，求你了，都保住！”

張老五連忙撲過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