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琬忽然反應回來，書中的徐鈺在大燕威極高，前期秦天孚被打的一敗涂地，正是因為遇到了徐鈺，才重新站穩了地盤，憑借著徐鈺極高的才智，徐徐圖進。

秦天孚手下的所有將領，都曾經過徐鈺的調遣，得過徐鈺的恩惠。

在某種方面來看，徐鈺的威，可能比秦天孚還要高。

松了口氣，既然江川不是太子府的人，那就沒有必要再避諱，連忙問道：“江差役，你一路跟到這里，有沒有發現蕭鈞留下什麼其他的線索？”

“其他的線索？莫非公主你有發現什麼線索？”江川欣喜地問道。

聽到他這麼問，秦琬心里忽然有一種不妙的預，但還是道：“我一路跟來，發現路邊的樹木有被劃過的痕跡……”

“公主，那些是我留下的，我想著你們可能會跟上來……”江川有些尷尬地道。

果然，當時還奇怪，蕭鈞帶著蕭冽倉皇逃命，怎麼還有時間留下線索。

秦琬有些頭大，這里地勢復雜，們在這里又人生地不，若是蕭鈞帶著蕭冽刻意躲起來，要找到他們還真不是容易的事。

“當時我看那些黑人快要追上蕭鈞和王爺，便撤回來和他們纏斗了一會兒，再之時，已經不見他們的影了。后來我往東邊追了十余里，但完全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王爺現在還在昏迷之中，蕭鈞帶著他肯定走不遠，我懷疑他們躲到前面的山里去了。”

江川指著遠一座綿延不絕的山脈，分析道。

秦琬也覺得江川說的有道理，二人共騎一匹馬，在速度上不占優勢。

如果是蕭鈞，與其在大路上奔走，不如躲到山里，山里地勢復雜，很容易可以甩掉追兵。

“只是憑借我們，想要帶著王爺從那麼多殺手中，恐怕不易，我本想找徐先生求援，但現在……”

這只黑鷹被秦琬傷到了翅膀，恐怕已經不能飛了。

秦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道：“這有什麼難的？我有靈藥，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從懷中拿出一瓶藥水，在黑鷹的翅膀上一抹，而后將它放開。

黑鷹在地上撲騰了兩下，立刻就飛了起來，翅膀上的傷也完全恢復了，藥效之快，好像它從來都沒有傷似的。

江川看著這一幕都不呆住了，他張了張，想要問秦琬靈藥是從哪里來的，但想到可以隨意出流放隊，又覺得沒什麼可奇怪的。

秦琬幽然地道：“不過，尋找蕭冽的事還是咱們兩個人來辦，就說幕后兇手與白城之圍有關，讓徐鈺去調查。”

若是蕭鈞帶著蕭冽進山，可以憑借出的追蹤技巧找到他們，不需要借助徐鈺的力量。

但是幕后兇手……

恐怕需要徐鈺去調查清楚。

“白城之圍？”

“我從黑人那里聽來的，他們說他們的主子是王爺，當初蕭冽曾經為他解過白城之圍，你可知道？”

“白城之圍？我記得皇上曾經被困在過白城，若非王爺冒死突圍，皇上恐怕早就沒命了。”江川猶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公主，那些殺手會不會是……皇上派來的？”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此次蕭冽被流放，是皇帝給他冠下的莫須有的罪名。

蕭冽功高震主，皇帝容不下他。

“應該不會是皇帝……”秦琬道。

皇帝廢了蕭冽的雙手雙腳，就是為了讓他痛苦，現在蕭冽還沒有恢復意識，也還沒有到西州西風凜冽之苦，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對蕭冽手？

而且，那些黑人切切實實說的就是王爺。

除了秦天孚之外，白城之圍一定還有別的事。

江川見秦琬回答的不假思索，想到皇帝是秦琬的父親，把心里的話都憋了回去。

他有些意外，之前他一直覺得秦琬是個快意恩仇，當斷決斷的人。

可沒想到秦琬都被皇帝流放，竟然對皇帝沒有怨懟，還這麼相信他。

雖然江川的心中對那些黑人是興王派來的還抱有懷疑，但是既然秦婉這麼說了，他也還是照著秦琬所說，拿出紙筆寫了一封拜托徐鈺調查幕后兇手的信箋綁到了黑鷹的上。

將黑鷹放飛之后，他帶著秦琬往山脈的方向趕去。

晨星寥寥。

山腳下數個村子里的燈火已經亮了起來。

前不久才剛剛遭遇水災，現在到一片狼藉破敗。

秦琬和江川正要進村子里打聽況，便聽到一聲凄厲的馬嘶。

這樣的破敗山村中，竟然有馬？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猜測到了什麼，連忙往聲音的方向趕去。

半刻鐘后，他們來到一條河邊。

十幾個壯年男子正在那里分割一匹紅大馬，馬灑了滿地，匯河流，殷紅一片。

“后腰和屁這兩塊是我們家的，從這兒切，這兒！”

“老五，你這切的也太大了，還有這麼多人呢，你讓大家怎麼分？”

“呸！這馬是我發現的，我們家分最大塊是應該的！”

“張屠夫，先把那馬后切了唄，之前說好是我們家的。”

“……”

一群人吵吵嚷嚷著，正在分割著馬。

江川只看了一眼，便對一旁的秦琬小聲地道：“公主，這匹馬好像是蕭鈞的，當時我追他的時候，記得很清楚，那匹馬的尾上有一縷黑的雜，和這匹馬一模一樣。”

“看來他們確實就在這附近。”秦琬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氣，至現在有了大致的范圍，比無頭蒼蠅好多了。

江川猶豫了一下，道：“我上去問問況。”

“先等等。”秦琬制止了他。

現在這些人正在分，而且這匹馬對他們來說來歷不明，如果他們兩個貿然上去，定然會激起這些人的敵意。

若是引起不必要的紛爭，反而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一匹馬而已，秦琬并不放在心上，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蕭冽的下落。

秦琬帶著江川躲到一邊，等到這些人四散之后，悄悄跟上了那個扛著最大塊馬的那對父子。

江川恍然反應過來，從剛才那些村民的反應判斷，這對父子，就是最初發現那匹馬的人。

只要從這對父子這里了解況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驚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