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繁被他這話一激,臉燒得慌。
“趙臻,如果沒有以后,那今晚就徹底盡興。”荀子微低頭在畔啄了口,“來吧,我們繼續。”
趙錦繁怔怔地著他:“你不生氣了?”
“生氣?”荀子微承認道,“是有點氣,氣我自己。”
“如此寶貴的機會,我并沒有表現得很好。”
趙錦繁一驚,還不夠好嗎?都已經……
荀子微在耳邊問:“再給個機會嗎?”
好吧。
趙錦繁輕聲回了他四個字:“如你所愿。”
下一瞬,被他放到了書桌上,字帖書卷滾落了一地,前半夜那場讓此刻像能掐出水似的,無需任何準備輕易就能被他所占。前夜那場他還算克制,下半夜這場,他不是很老實,開始耍起了花招。
他們在窗旁時,荀子微在后問:“是不是換個位置覺很不一樣?”
趙錦繁扶著窗框,仰起頭頸,難以啟齒:“你不說話不行嗎?”
“不行。”荀子微道,“我要知道這樣子你喜不喜歡。”
過了會兒,書房響起了琴聲,西南第一琴手的琴技著實讓人不敢恭維,時而氣勢磅礴,時而斷斷續續,糟糟的響了一片,曲不調,趙錦繁腹中滿了又滿。
琴彈累了,荀子微抱著趙錦繁到了躺椅上,讓舒舒服服地仰躺在上面。
“趙臻,我覺得你想得不對,我們一定還會有下次。”
趙錦繁瞳仁里映著他在上方的樣子。
“你看我們是那麼契合。”他扣著的手與十指握,往前沖了沖。趙錦繁蹙眉“唔”了聲,喊他名字:“荀子微!”
“我在。”荀子微抬手按了按的小腹,“在這里。”
趙錦繁頭皮一陣發麻,盯著他:“你耍賴!”說好不會有下次的。
“不算。”荀子微道,“因為……”
他默了會兒,笑了聲,告訴道:“無論何時何地,立場如何,我都你,跟我對待信仰一樣,永遠都不會改變。”
“所以只要你想要,我們就會有下次。”他很肯定地告訴。
趙錦繁有一瞬斷片,腦袋里“轟”一聲有煙花炸開,五十,絢爛迷人。在那一瞬迅速涌上心臟,猛地繃直,睜圓了眼,靈魂在深搖震,如奔上了云霄。
不知道會不會還有以后,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兒會在意里萌芽。
綿長而完整的記憶在此起彼伏的心跳聲中結束。
*
夜濃深而漫長,趙錦繁從回憶里醒過神來,抬眼去看那個將摟在懷中的人。眼前的一切似乎跟記憶中一樣,又不一樣。啟在睡的他額上輕輕啄了一口,看著他笑了笑。
沒笑多久,對方睜開了眼。
趙錦繁:“……”
四目相對間,有一微妙的尷尬。對方開口道:“趙臻,你不必親我,你可以……”
他余下的話被用堵了。
“明正大地親。”替他補完了那句話。
荀子微看著在自己上方的趙錦繁,輕輕抬手托住的肚子,仰頭讓親了個夠。
趙錦繁親著親著忽然一頓。
荀子微問:“怎麼了?”
趙錦繁從他上下來,抬手向四個多大的肚子,回道:“好像了。”
“是嗎?”荀子微急忙上前聽,但什麼也沒聽到。
趙錦繁也不確定是不是,輕輕的像小魚吐泡泡般的那麼一下,之后就沒有了。
兩人對了一眼,相視而笑。
次日一早,如意掀簾進來,又看見榻前并排放著的兩雙鞋履,這幾日已經習慣了攝政王來留宿。
記憶全部恢復后,趙錦繁大概明白了,為何那晚沈諫并未來過紫宸殿,如意卻說跟沈諫切磋了琴技。
荀子微的形遠觀與沈諫略像,那晚他的穿著恰巧和沈諫平日的風格有些撞,夜里天黑又有雨,很容易看錯。
再加上書房里傳出的琴聲實在是雜無章,不像是昔日西南第一琴手會奏出的曲子,讓誤會了那是沈諫的杰作。
如意大概也沒想到,那晚荀子微還會去而復返。
*
朝中諸事順宜,唯有沃城之事遲遲未決。兩方互不退讓,眼看著就要到兵戎相見的地步。
夏后,北狄王親自寫了封函過來。原本收復沃城的主使定了沈諫,但函件上說,他希能在靈州親自會一會大周陛下,關于沃城之事,他要與陛下面談。
對于北狄王的要求,薛太傅勸趙錦繁慎重三思。若是談了,把沃城收回來了自然是好。可剛恢復子之,外界本就對質疑頗多,若是沒談,別人不知會如何對口誅筆伐。
趙錦繁回復薛太傅:“先生憂慮之事朕都明白,不過朕已決意前去。您是知道的,十四年前是朕親自將沃城送出去的,如今也該由朕親自將其收復。”
薛太傅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位學生從小就倔,勸是勸不住的,不過還是提了句:“您要去靈州,那位怎麼說?”
太傅口中的那位,指的當然是荀子微。
趙錦繁笑道:“他都聽我的。”
薛太傅懵了好半天,道:“他……聽你的?”
為什麼?
趙錦繁決定親赴靈州,當然是經過深思慮的。正是懷孕的第四個月,腹中胎兒胎像極穩,各方面都很好,走道路途平順,且中途有許多驛站能夠歇腳,離與北狄王相約之時,尚有一月,也不至于急著趕路。
不過為穩妥起見,荀子微請了江清以及一眾能信重的醫同行。
楚昂近日得空,自告勇護送趙錦繁前往靈州。
荀子微對此表示:“子野武藝高超,有勇有謀,進退有度,有子野一路相隨,陛下此行必定平順。”
楚昂對荀子微的了解和信任十分,一時視他若知己。
行程很快定了下來。七月初,荀子微在皇城丹門前送別了趙錦繁。
他站在百前,牽著坐上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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