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思索了一番，認真想了想，似乎識的人中并沒有誰是喂馬的。且那工看上去很蒼老枯瘦，像是上了年紀一般。

所知曉的上了年紀的人，多半都是京中養尊優的貴婦，并沒有這號人。

約是想多了。

不一會兒，嘉禾選好了馬，一匹棕的馬，子溫順且跑得快。牽著馬朝馬球場跑。

馬球賽四人組局，兩兩對陣，此刻場上剛打完一場馬球，正為了下一局湊人數。

場上除了嘉禾，已有定國公府世子周乾和唐芝，還差一人才能湊局。

方才那一場馬球打得激烈，參與過的都坐在一旁休息調整，一時湊不上人。三人又實在想來一局。

恰在此時，定國公世子瞄見了，坐在附近觀看席上喝茶的沈云亭。傳聞沈相一慣喜靜，不隨意搭理生人，像這樣人多的場合他很出席。今日破天荒來了馬球賽，也不知為什麼？

定國公世子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隨口提了句：“沈相若是有空，不如來一局。”

未曾想，沈云亭放下手中茶盞，答應了：“好。”

定國公世子周乾也沒想到自己有那麼大面子，竟然能說沈相，一時喜形于。

沈云亭自方才起便一直坐在觀看席上，馬球場離他近，他知道嘉禾想打一場馬球，卻苦于湊不到人。

如今整個馬球場上，也只有他得空，他自是愿意陪著嘉禾的。

如果嘉禾愿意的話。

沒一會兒，沈云亭牽著馬走了過來。他舉止自然，也沒刻意往嘉禾旁挨。

唐芝覺著自己同定國公世子算是青梅竹馬，比較識，先聲奪人道：“我與周乾一對。”

沈云亭目緩緩瞥向嘉禾。

定國公世子與唐芝一對，便只剩下沈云亭同嘉禾要組一對。

沈云亭輕聲朝嘉禾問了句：“你不介意吧？”

如果介意他便離開。

第73章 賜婚

嘉禾平和道：“不介意。”不過是打場馬球而已, 沒什麼好扭扭的。

兩兩組隊完，馬球場上開局的梆子聲“砰砰”敲響。玉箏在不遠看臺上揮著手給嘉禾吶喊助威。

馬蹄聲起，傳球間塵土飛揚, 兩組人你爭我奪, 互不相讓。

打馬球不僅考驗騎策略, 對同組人相互之間配合的默契也十分重要。

唐芝與定國公世子從小青梅竹馬一起玩泥長大的，雖深厚，但小打小鬧不斷，喜歡互相斗氣，故而配合算不上多默契。

相比之下，因早些年養的習慣, 沈云亭只需一個眼神嘉禾便能明白他想要什麼。而沈云亭足夠聰明, 不需嘉禾開口, 的每一個作他只需稍一思索便能猜到想做些什麼。

兩人配合默契無間，一局馬球打三場，三場全勝。

打完一局馬球, 唐芝氣得從馬上下來，累得邊氣邊跺腳，狠狠瞪向定國公世子, 嘲了句：“你怎麼這麼沒用！”

定國公世子周乾用下指了指沈云亭和嘉禾道：“不是我沒用, 是人家太厲害，配合得太好。”

唐芝小姐脾氣一上來，“哼”了聲不甘地朝嘉禾和沈云亭瞪了眼, 口不擇言：“你倆這麼配，干脆親得了。”

說完又自知說錯話了，忙捂住灰溜溜地走遠了。誰都知道程嘉禾已同駱遠定了親，雖然前些日子喜宴沒辦, 但這事不能當做沒發生。

待駱遠從戰場上回來指定還要完婚的。

說這話，可不就得罪了沈相嗎？沈相怎麼可能會要一個和別人有婚約的人。今非昔比，如今的沈相權傾朝野，已不再是從前被調笑的外室子。

嘉禾沒把唐芝的話放心上，這人一向說話不過腦子尖酸刻薄，但真讓干什麼壞事卻又干不出來。

比賽結束，抬手拭去額前的汗，頂著一張累到漲紅的臉，默不作聲牽著馬離開馬球場朝馬廄而去。

沈云亭朝嘉禾遠去的影去，遠遠跟在后。

嘉禾把馬牽回馬廄，馬廄只有那位奇怪工正在喂馬。嘉禾將馬還了回去，轉離開馬廄。

工向嘉禾轉離去的影，出一雙含恨的眼睛，風吹開包在頭上的布巾，出一張遍布疤痕的臉。

嘉禾還完馬便朝馬球場走去，球場之上又開始了新的一局，唐芝為了挽回面子，著定國公世子再來一局。

球場上正打得火熱，“砰”一聲唐芝一桿子打偏了，馬球“嗖”一下朝嘉禾的方向飛來。

唐芝遠遠地見了，朝嘉禾喊道：“程三，幫我把球撿回來。”

嘉禾應了聲“好”。

唐芝打過來的馬球朝鏡湖邊滾了過去，緩緩滯在了湖岸邊上。

嘉禾走到湖岸邊，蹲下/撿起河岸邊上的馬球，正要轉回馬球場，忽從后傳來一力量。

有人趁毫無防備，從后猛推，把近了鏡湖里。

“撲通”……

在掉進湖里的那一瞬，嘉禾看清了推之人的樣子，是那個馬廄里喂馬的工。

包在臉上的布巾被風吹開，出猙獰的臉龐，這張臉赫然是的堂妹程令芝。

三年前，程令芝為了陷害，在酒中下了合歡散，誰知那酒被沈云亭喝了。長公主替兒子報復，給喂了大量合歡散，讓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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