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宮,兩人先去給安帝謝恩,年輕的帝王一龍袍,芝蘭玉樹,氣宇軒昂,除卻眉宇間的一抹憂,倒十分和悅。
“太后今日神好了許多,早早派人來要見見瑞王妃,你們這便去吧!拜見了太后,瑞王再來陪朕說說話。”
兩人謝了恩,便隨著宮人走了。
慈安宮里,太后正倚在榻上,朝門口張。
一見蕭玉,不等行禮,便笑瞇瞇地招手讓過來。
“玉兒快來,哀家等你們半天了,怎麼才來!”
蕭玉與謝謹給太后規規矩矩行了禮,便被太后拉到了邊,倒是謝謹,眉眼溫和,目追隨著蕭玉,似是新婚的夫君模樣,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眼底的一冷意。
見了太后,蕭玉眼圈便是一熱,仿佛比見到蕭家親人還要激,上前跪在太后旁,極力忍住想要流下來的眼淚。
“娘娘,您可好?”
“瑞王妃,太后娘娘這幾日神不錯,就等著你今日進宮呢!你要再不來,娘娘眼睛都要穿了呢!”
安嬤嬤是太后邊心嬤嬤,對蕭玉也十分悉,忍不住就多說了幾句。
“瞧你這個碎子,我哪里就眼穿了,我和玉兒可是許久都未見了,想不是很正常嗎?”
“是是是,怪老奴多了!”
安嬤嬤笑著扶蕭玉起來,給搬了一個小杌子坐著。
“安嬤嬤,我人給你帶了你喜歡吃的云餃。”
“瞧瞧,玉兒還念著你的喜好呢,每次來都忘不了你這個老家伙!”
太后有些吃味,故意白了一眼安嬤嬤,們主仆之間的誼在這深宮當中實屬難得,又沖著蕭玉一手。
“哀家的呢?”
蕭玉一笑,手握住了太后的手。
“當然有,玉兒特意做的山藥糕,清甜爽口好克化,沒胃口的時候吃上一塊,保證您就有胃口吃飯了!”
暗香將手里拿著的食盒遞給安嬤嬤,有侍便拿了小碟裝了一塊遞給太后。
“嗯,玉兒有心了,你正值新婚,親自下廚這種事給下人就行了!謹兒啊!你可得心疼著些玉兒,府里的廚子,可別讓他們閑著,瞧瞧,玉兒都瘦了!”
太后仿佛這時才想起旁邊的謝謹,忍不住埋怨了兩句。
“這些年你那后院啊,全靠幾個老嬤嬤撐著,玉兒,你要盡快接手,很多事都需要你去做呢!”
謝謹垂著頭,知道太后這是在敲打他,雖然他憎恨蕭玉,可眼下有太后撐腰,不到萬不得已,還不能,只待府里有了側妃,才能慢慢圖謀。
正想著突覺太后話頭頓住了,直往自己臉上瞧,想來是太后發覺了端倪。
實在是那傷痕太搶眼,謝謹已經用了最好的藥膏,仍舊看起來很可怕,今日進宮,錦娘還特意用脂為了遮蓋了許多,不仔細看不太容易發現。
“咦?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謝謹手輕了下,目有意無意掠過蕭玉,神間滿是愧意和無奈。
“房夜喝得有點多,不小心跌倒被樹枝劃的,玉兒已經用最好的藥幫我遮蓋了,還是被您看出來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傷在臉上可得仔細些,落了疤痕可就破相了!”
蕭玉趕接過話頭。
“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絕不讓他留下疤痕。”
太后已幫敲打了謝謹,蕭玉目的達到,便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玉兒的手藝可有進步?這次我加了些許蜂,可清心去火,味道如何?”
太后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倒是認真回味了一下。
“怪不得,我覺得比先前清甜了些,沒有那麼膩,你呀,倒是有心了!”
謝謹抓著機會,趁勢說了要過去陪皇上說話,太后便揮揮手讓他走了。
他走后,太后才盯著蕭玉,臉上盡是探究的神。
“你和謹兒從小指腹為婚,可是青梅竹馬的誼,眼下正是里調油的時候,怎麼瞧著,有點不太對勁?”
蕭玉垂下頭,掩去了眸中神,再抬頭時,已是一番含帶怯。
“哪有您這樣調侃玉兒的!您不知道,這親可真是夠折騰的,累得我頭疾都犯了,謹哥哥這幾天都陪著我,上心的,我歇歇就沒事了!”
太后挑眉似是不信,見蕭玉不似作假,便輕點了下的腦袋。
“你啊,心里有數就好!”
蕭玉自是明白太后所說之意,想當初,太后與先皇也是青梅竹馬,為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即使兩小無猜也逃不過歲月磋磨。
蕭玉陪著太后用了午膳,伺候睡下,同安嬤嬤說了一會兒話,這才離開慈安宮。
不想謝謹還未曾出宮,蕭玉正在猶疑要不要在馬車上等他,就見遠駛來一輛通漆黑,低調華貴的馬車。
能在皇宮里行駛馬車,而且這馬車又如此特殊的,非九皇叔顧九辭莫屬。
雖然蕭玉未曾見過顧九辭,但這輛烏木九轉紫檀車駕就是他的象征,那是用上好的烏木紫檀打造的馬車,傳說還有各種機巧暗,全王朝只此一輛,連年輕的安帝都不曾擁有。
隨即想到里重生的顧九辭,蕭玉很好奇,若是九皇叔知道有未來的自己在蕭玉里,不知道會是什麼景。
“哼!又在胡猜測!”
顧九辭冷冷打斷了蕭玉的臆想。
還真是,想不讓人想,好霸道!
馬車停下,蕭玉想躲已是不能,只能上前福了福。
“見過九皇叔。”
“咳咳……瑞王……瑞王妃?”
隨著馬車里有氣無力的聲音,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挑起車簾,侍衛扶著顧九辭從馬車上緩緩走下。
人人都道顧九辭弱多病,卻長得異常俊,全王朝找不出一個能與他匹配的子,而且,他曾在先皇面前發誓,終生不娶。
蕭玉瞧了一眼顧九辭,他的臉極其蒼白,唯那雙丹眼閃亮如星,如一件在世間的珍寶,貴氣天然,低調奢華。
如此風華絕代,風姿綽約的人,到底是怎麼死的呢?而且還重生到了的上,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瑞王妃新婚,本王不曾前去道賀,倒在此……咳……恭喜了!”
顧九辭掃了一眼蕭玉,手圈在邊咳了一聲,眼前的瑞王妃倒讓他生出幾分悉。
“多謝九皇叔。”
他的份是天子皇叔,又有監督朝政之責,雖然沒有正式封個什麼攝政王之類的,無事也不上朝,但年輕的安帝非常忌憚他,兢兢業業勤政民,唯遇上一些不能抉擇的大事才會請教一二,東臨的員,包括父親蕭行之都不敢與他有。
九皇叔此人是個極特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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