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c的資料表,讓周沅也陷了沉默。
良久之后,他還是打開電子郵箱的界面,在收件箱里找到之前平臺發來的7號民宿的預定訂單。
上面住人填寫的聯系郵箱,和Lc資料表上的一模一樣。
是。
Lc,林初。
震驚過后,周沅也一時之間不知自己的心到底是什麼,有幾分失而復得的喜悅,也有些許不知所措。
之所以會對這串數字、字母如此悉,是因為在走后的那幾個失眠的夜晚里,他看了郵箱無數次,只不過每一次,他的自尊心與克制力都讓他放棄了發去郵件的沖。
年人的大抵就是如此,不需要大張旗鼓地明確什麼,從對方的態度中自然而然便能知道對方的意思。
本來,他都已經決定放下了。
世界這麼大,毫無關聯的兩個人,按照常理來說,再相遇的幾率低到不可思議。
只要他們都不去聯絡對方,那這聯系也就斷了。
可是……
看著屏幕,周沅也在這一刻,又有一點搖了。
窗外,冰島的雪依舊堆得有半人之高,毫未見融化的征兆,可是屋,他眉宇間的寒意卻散開了些。
春天來了。
在接連細雨綿綿的天之后,上海終于迎來了一個大晴天。
今天蔣予溫跟約了去寶龍館看個展。
自從冰島回來之后,除了去了一趟公司辦理最終的手續外,林初幾乎沒有正式出過門。
見著今天天氣好,特意給自己化了大地系的淡妝,又找出一漂亮的裳,細細裝扮完之后,去了地鐵站。
坐9號線到星中路站下,還要走好一段路。若是以前,林初一定打個車節約時間,不過現在,還慢慢散步著過去的。
蔣予溫說去晚了館里線不太好,拍照就沒那麼好看了,于是兩人把時間約在了下午一點。
等林初慢悠悠走到,時間正好。
蔣予溫遲到了幾分鐘。
由于是工作日,看展的人不多,兩人買了票,就直接進了館中。
林初從口拿了一本介紹資料,翻閱看了幾頁。
介紹上寫著,這是日本藝家花井祐介的個人展《迎浪當下》,是這位藝家在上海大型館的首次個展,展出的作品有畫作、立雕塑,還有幾幅從未公開展示過的布面油畫新作。
燈照映下的作品,不是日漫那種唯的畫面,而是融合了東西方的元素,展現出些許式街頭藝的風格。
蔣予溫和林初悠哉悠哉地轉了一圈,欣賞完了所有作品。
“覺有點像《貓和老鼠》,有點逗。”蔣予溫的話語十分直白,卻也代表的觀眾視角的直接。
林初在展館出口的墻上,仰著頭,看著墻上的資料,對蔣予溫抬了抬下,“我看作者介紹上說,花井祐介曾經有留經歷,所以可能會到一些影響吧。”
蔣予溫的手機全程沒有拿出來過,“我以為是非常浪漫的那種,還能擺拍一下。”
林初以為是沖著個展來的,可是聽著好像對藝家與作品都不太了解,“怎麼突然想來看展了?”
林初以前喜歡畫畫,所以現在也會空去看一些展,只是喊蔣予溫的時候,十次里有八次里都不會來,老嚷嚷著看不懂,還不如宅在家里刷劇更有樂趣。
今天是有些稀奇了。
蔣予溫嘿嘿一笑,“這是我朋友參與策劃的展,我正好過來他。你覺得策展人這個職業,有意思嗎?”
“又是為了素材。”林初了然地點點頭。
“職業病。”蔣予溫笑起來。
林初今天穿著一大地的羊大,顯得溫又知。腰間的細腰帶勾勒出纖細的段,大之下出一小截雪白的小,腳上踩著一雙全黑的中踝靴,只有腳背上襯著玫瑰金的馬銜扣作為點綴。
許知節來到約定地點時,首先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側影。
他的腳步緩了片刻,直到著蔣予溫說笑著轉過,出悉的臉龐之后,他才大步走上前去。
“抱歉,久等了。”許知節溫文爾雅地與兩人打招呼。
“沒事,是我們來早了。”蔣予溫彎著角笑了一下,“介紹一下,這位是我閨,林初。”
許知節隨著蔣予溫的視線,將眼神轉向了林初。
的五很漂亮,在照下才顯出微藍調的卷發蓬松地落在的肩上,修長的脖子上墜著一顆致的紅寶石,將的襯得瑩白如雪。
“你好。”林初出手,對他說。
“你好,我是許知節。”他也出了手,“找個地方坐吧。現在喝下午茶正好。”
“行呀。”蔣予溫一口答應。
于是,三人下樓到館地下一層的藝餐廳,點了幾杯咖啡。
“師哥,好久不見了,你畢業之后,我們就沒再見過了呢。”蔣予溫開始敘舊了。
“是啊,想到以前你剛進社團的時候,還是我帶的你。一晃都大姑娘了。”許知節溫溫地說,眉眼似春風般和煦。
“這話說的,我現在多大似的。”
“沒有,還是小姑娘呢。”
“對了,你之前不是在北京麼,怎麼突然來上海了?”蔣予溫好奇地問。
“去年家里人不好,來回跑了一段時間。”許知節頗無奈地回答,“后來想想,父母年紀也大了,需要有人照顧,還是離家近一點好。”
“唉,也是。”蔣予溫接話道。
寒暄過后,蔣予溫問了許知節一些想了解的職業經歷、工作容等等,記完筆記才將手機收起來。
“對了,今天這個展看完覺如何?”被蔣予溫采訪完的許知節,也開始提問。
“這些我不在行,你還是問我閨吧。”蔣予溫推了推林初,著,“初初,你有什麼覺?”
許知節笑著看,也等著的回答。
由于不太悉,他們聊天的時候,林初會偶爾適時搭幾句話,但大多數時候都在聽他們聊天,可現在,話題被引到了的上。
“我還喜歡的。”林初放下手中的杯子,略一思忖,想起介紹里藝家的創作意圖,說,“特別是《迎浪當下》的英文名稱,‘FACING THE CURRENT’。”
許知節微微頷首,評價說:“‘CURRENT。既是風浪的意思,又指現在,當下發生的事。”
林初繼續說:“鼓勵大家乘風破浪,面對殘酷的現實。誰的人生能一帆風順呢?既然如此,不如乘風破浪。”
“這也是我當初想請花井祐介先生做這次展覽的初衷。”許知節認同地回應。
林初淡淡的一笑。
“看來是‘英雄所見略同’啊。”蔣予溫笑瞇瞇地說,眼神在兩人之間游走,“那師哥,你接下去有什麼新的展覽嗎?我們可以再來支持你呀。”
“最近在跟一位我很欣賞的攝影師通,可是,他好像只用郵箱,之前發過去的郵件也被他婉拒了,說暫時沒有在國辦展的想法。”許知節惋惜地輕嘆。
許知節在業也算是小有名氣的策展人,想跟他合作的藝家絕不在數。
因此,蔣予溫好奇地問:“誰啊?外國攝影師嗎?”
“不是外國人,只是經常滿世界跑。”許知節開口說出了他的名字,“Sean,周沅也,一位自然風攝影師,剛在國家地理旅行者比賽中得了大獎,是現在炙手可熱的青年攝影師。”
蔣予溫怔了。
這時,林初手中的勺子不小心到了杯壁,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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