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迎接新年的那份熱鬧已經消散了。

在這個寂寥深夜，雪花簌簌下墜，是喧鬧過后漫長的靜。

在蘇城的時候，溫知菱很看到雪。

皚皚白雪于而言，是整個嚴寒冬日最浪漫的存在。

而，在這個新年伊始之際，和謝澄看了一場初雪。

溫的眼眸里蘊著明顯的喜悅，直直向窗外。

謝澄那雙淡漠眼眸忽見笑意，低聲問：“你好像，很喜歡下雪？”

“對啊，你不覺得很浪漫嗎？”

他垂眸低笑。

至在曾經那些年里，他從沒覺得下雪是一件浪漫的事。

又或者說，任何事在他眼底，都掀不起一點漣漪。

可在今夜，眼底映著亮閃閃的期待，他心倏然充盈。

“嗯，很浪漫。”

因為熬夜，大家醒來已經是中午。

昨晚睡前，溫知菱本以為醒來后會看見一個銀裝素裹的城市，一眼去便是純白無暇的一片。

但并沒有像所期盼的那樣。

凌晨那場雪，大概是特意想和溫知菱來個不期而遇，與見完面后，雪也很快離開了。

而此刻的室外，已不見一雪的蹤影。

太出來了，照得整座城市暖烘烘的。

其余三人聽完半夜下過雪后，還不滿地表示：“怎麼不把我們喊起來！”

溫知菱：“謝澄說你們都有起床氣，不好打擾你們。”

謝澄語氣微頓，“……對。”

*

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溫知菱起了個大早，開始實行今天的學習計劃。

凌菡趁著假期和的好姐妹們出去度假了，家庭群里被一系列的照霸屏。

父倆不厭其煩地在底下回復：

【老婆好！】

【媽媽好！】

餐廳里，保姆何姨一邊將早飯端上桌，一邊說道：“好不容易放個假，怎麼不好好休息起這麼早呀。”

牛燕麥粥香氣濃郁，溫知菱端起一勺，吹走熱氣。

聲說：“要起來學習呀。”

何姨笑著夸贊，又跑去廚房拿給蒸好的桂花米糕。

早飯吃到一半，溫儒宸也起來了。

他一邊吃早飯，一邊對兒講：“安安，一會兒陪爸爸開開嗓。”

聽完這話，溫知菱瞬間覺得手中的米糕都不香了。

頭搖得似撥浪鼓，“我不要。”

溫儒宸這人平日里興趣好廣泛，唱歌也算其中一個。

為此，家中配備了十分齊全的唱K裝備。

但好這東西之所以是好，最大的原因就是技有限。

溫知菱那句話剛說完，驟然想起自家父親平日里堪稱噪音的歌聲，心中一陣后怕。

于是叮囑道：“爸，一會兒小點聲，別打擾我學習。”

很顯然，這份叮囑太多余了。

偌大的家中，明明各房間的隔音效果都還不錯，可偏偏溫父的歌聲“余音繞梁”。

溫知菱一直好奇，卡拉Ok的裝備為什麼音響如此嘹亮。

收拾了一下書包，覺得還是圖書館的氛圍更適合學習。

出了房間門，音樂聲猝然在耳中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那首悉的《淚橋》，被溫儒宸直接改編了曲調。

“無心過問你的心里

我的吻

厭倦我的虧欠

代替你所的人”

……

溫知菱一邊跑到廚房找何姨，一邊在心里對伍佰老師默默道歉：這麼好的歌，都被我爸毀了。

“何姨！何姨！”

站在廚房門口喊了好幾聲也沒得到回應。

于是輕輕拍了下正在洗碗的何姨。

何姨趕忙摘下了耳塞，還未能適應地大喊一聲：“怎麼啦安安！”

溫知菱：“我去圖書館學習了，不回來吃飯了。”

何姨了然，“去吧去吧，圖書館安靜多了。”

*

圖書館就在溫知菱家附近，步行五分鐘即可到達。

外面氣溫驟降，裹著一件絨絨的外套，像個可的小雪人。

剛出門，那個名為【有福同有難退群】的微信群，突然多了幾條消息。

映眼簾的便是曾昀璟的約飯信息。

一中吳彥祖：【假期最后一天了，要不要約個飯呀？】

白白了您：【可以！】

Zhou：【可以】

群里就謝澄和溫知菱還沒回復。

溫知菱看到后，簡單說明了一下況。

Anan：【我要去圖書館學習，就不來了吧。】

曾昀璟索在群里發起了群通話。

大家商量一番后決定：將吃飯地點定在圖書館附近，一會兒他們直接來圖書館找溫知菱。

圖書館暖氣充足，溫知菱下厚重的外套，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剛寫完一張數學卷子，邊突然出現一個高大影。

試卷上原先因折而跳的影，被遮擋住，視線乍然暗淡幾分。

——“溫知菱，好巧。”

一道清淺男聲響起。

抬眸而，是程曜。

他勾出一抹笑弧，語氣溫和。

溫知菱眼底有短暫的驚訝，轉而笑著回：“好巧啊。”

“你一個人嗎？我可以坐這兒嗎？”程曜指了指邊的空位，禮貌發問。

溫知菱快速將攤開的卷子收起一部分，給他騰出空間。

“可以呀。”

程曜快速落座，見數學試卷有大題空著。

他笑一下，拿黑筆末端指了指那道題，語氣格外委婉：“這題，需要我和你一起探討一下嗎？”

溫知菱忍俊不，“班長，你倒不如直接說要教我。”

大大方方將試卷攤到程曜面前。

“你來得還真是及時，我剛才絞盡腦想半天了都不會。”

不知為何，程曜一直覺得，溫知菱這人上有一種很吸引人的特。

從里說出來的那些話，人聽得舒心。

好像天生就該被人喜歡的。

后來的程曜才恍然，這份吸引人的特，被定義為心的濾鏡。

程曜講題比較嚴謹，條理清晰，一點點滲。

聽他講完后覺又重新上了一節數學老師的課。

被他一點撥，溫知菱那道大題也算是順利解出來了。

程曜不是話多的子，且在圖書館里，大家都是來學習的。

靜悄悄的氛圍下，兩個人各自寫著自己的卷子。

時間臨近中午，程曜放下手中的筆，問旁邊的溫知菱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孩放在桌面的手機恰好響起，程曜看到了，是謝澄打來的電話。

溫知菱接了起來，對面那頭的謝澄說他們已經到圖書館門口了，讓下去。

短暫的通話結束，溫知菱面歉疚，拒絕他的邀約。

“不好意思啦，我早上的時候已經和小晗們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