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元旦，南城一中各個班又忙起來。

一是學習已經進期末復習階段，二是接下來的元旦匯演。

按理來說，高中學業，這類娛樂的活都會被擱置。

但一中的校方認為，松弛有度才是正確的教育方式。

孩子們不能一直像弦一樣被繃，偶爾也要有放松的時刻。

高二語文組辦公室里。

錢金金喊來了湯妍和溫知菱，詢問們關于元旦匯演的意見。

湯妍思考了下，說道：“運會的時候已經跳過舞了，要不就鋼琴彈唱吧？”

“鋼琴？”錢金金若有所思，“可是咱們班有誰會彈呀？”

“謝澄會。”湯妍回道。

湯妍初中和謝澄一個班的。

那個時候，年上臺鋼琴彈唱，意氣風發的模樣迷倒了臺下許多的同學。

湯妍就是其中一個。

但到如今，的心跳悸已經變了對他的一種崇拜。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不可能的人，遠遠看上一眼就足夠了。

錢金金聞言，眼睛亮了幾分。

湯妍又繼續補充：“他唱歌也很好聽的，真的是很適合的人選。”

錢金金對這項提議十分滿意，但想到謝澄那個拽得沒邊的樣子，心里又不免擔憂。

那位爺，能答應上臺嗎？？

想到這兒，小錢老師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溫知菱上。

溫一笑，說道：“溫知菱，你等會兒回班后勸一下謝澄，讓他務必要參加這次的元旦匯演。”

“務必”這兩個字，讓溫知菱頓了下。

回以一個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容，“老師，你多有點難為人了。”

錢金金輕哂，“加油加油，老師相信你。”

將計劃敲定后，兩位生離開了辦公室。

坐在錢金金對面的，是二班的班主任，姓陳。

陳老師是位將近四十的中年人，也是教語文的。

撥了撥自己那頭剛燙的卷發，輕嘖了聲，對錢金金說：

“小錢啊，高中學業本來就夠張了，怎麼還花這麼多心思在元旦匯演上啊。”

“你看我們二班就隨便找了個節目糊弄下，孩子們忙著期末復習呢。”

......

錢金金聽完那套老生常談的大道理，輕輕笑了。

本來想說，那又怎麼樣，我們七班的績不照樣秒了你們嗎。

但出于對老教師的尊重，還是住了。

笑著說：“高中學習已經夠辛苦了，我希我的學生們若干年后回憶起高中生活，能多點開心好的記憶。”

“而不是只有枯燥乏味的題目和掃興的老師們。”

年齡不同，思想上也有很大的差異。

陳老師自討沒趣，閉了，接著埋頭批改作業。

七班教室里，謝澄看著沖自己笑得一臉友善的溫知菱，眉心一跳。

上回這麼笑，是讓他幫忙去茶店排了大半個小時的隊。

謝澄篤定，準沒好事。

他避開溫知菱的眼神，先發制人：“你別講話，我不會同意的。”

溫知菱：“？”

“我都還沒講是什麼事呢！”

謝澄眼角，嗓音里勾著笑。

“因為我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溫知菱急了，語氣卻仍是理直氣壯的。

“這回真是好事，天大的好事！謝澄，你相信我呀。”

謝澄愣了幾秒。

最后那句話是輕而的調子，揚著尾音，乍一聽像是在撒。

滯了幾秒后，他才悠悠開口：“說說看，什麼事？”

那一瞬間，只覺得心臟是快速跳的，而自己的聲音，則是虛浮在一種縹緲之中。

他好像，在找自己的聲音。

溫知菱難得委婉，旁敲側擊問：“你想不想在展現自己閃點的同時又給大家帶來快樂？”

謝澄：“說人話。”

溫知菱：“去參加元旦匯演，表演鋼琴彈唱。”

見謝澄沉默不言，又不錯眼地盯著時，溫知菱又補充了一句。

“是小錢老師讓我來勸你的，你就去吧，為班爭的大好事啊。”

謝澄被這副故作正經的模樣逗笑，揶揄道：“這樣的大好事你自己怎麼不去？”

“我不會彈琴呀。”

“那你怎麼知道我會彈？”

“湯妍說的，你倆不是初中同學嗎。”

里里外外兜了一大圈，眼看著快上課了，溫知菱追問他：“謝澄，你到底去不去呀？”

這人姿態閑散，敷衍地斂了下眉。

在溫知菱滿懷期待的眼神下，輕吐兩個字：“不去。”

溫知菱：“......”

浪費的時間和口舌！

輕喚了前座的白語晗一聲：“小晗。”

白語晗轉過頭，“啊？”

“你說得對，謝澄真的很狗。”

謝澄滿臉黑線，“？”

白語晗無比認同，喋喋不休地當著正主面開始吐槽。

此刻正巧程曜站在講臺上提醒大家準備好前幾天沒講完的數學卷子。

白語晗著他，倏然計上心頭。

數學課結束后，下一節是育課。

曾昀璟抱著一個籃球來催促謝澄。

“走啊澄哥，川哥他們班下節也是育，正好可以一起打球。”

謝澄還在做題，黑筆在手中瀟灑地轉著。

聞言，他抬頭應了句，“馬上。”

白語晗轉過頭來，出一個賊兮兮的笑容。

刻意當著謝澄的面對溫知菱說：

“菱菱，我突然想起來，班長他好像也會彈鋼琴哎，謝狗不愿意的話你向小錢老師推薦下班長唄。”

“班長這麼有集榮譽的人，肯定愿意的，而且他聲音這麼好聽，唱歌絕對好聽！”

謝澄的題做不下去了。

他放下手中的黑筆瞥了白語晗一眼。

溫知菱聽完后，清眼眸溢出亮。

“真的嗎？那可以呀，太好了！”

謝澄突然蹙眉，磁沉聲線傳來：“好什麼好。”

沒人注意到，白語晗臉上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轉瞬即逝。

曾昀璟被此刻氛圍搞懵。

他一心想下去打球，不耐煩催促道：“哎呀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吧，打球的時間寶貴。”

他去拽座位上的謝澄，示意他趕下樓。

謝澄沒理會曾昀璟，對溫知菱說：“我改主意了，這為班爭的大好事，我得去。”

溫知菱：“......川劇變臉都沒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