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拍攝極為順利。

兩位同學值出眾，再加上默契十足的配合，很快就完了拍攝任務。

上那套印有一中LOGO的服，頂哥說送給他們，就當留作紀念。

溫知菱和謝澄道謝后，一起離開了校園。

秋天氣溫微涼，單薄的襯衫蓋不住，于是二人離開前換回了自己的服。

兩人一前一后下樓。

中途溫知菱鞋帶開了，蹲在樓梯拐角系了一次。

本以為謝澄應該已經離開了，誰知樓梯口忽現一道落拓影。

一中教學樓的樓梯口總會擺一面落地鏡。

此刻，進來，謝澄背對著鏡子。

鏡前是一道黑背影，映著細碎的。

須臾，鏡子里那道寂寥的黑背影旁，多了一抹白。

溫知菱穿一件白衛，一黑一白，像兩個割裂后又歸于一的世界。

四目相對，問：“你怎麼還不走？”

“看不出來嗎？我在等你。”

謝澄的語調輕而慢。

他不偏不倚，正巧落在溫知菱視線的最中央。

那樣耀眼，晴朗如秋。

長睫撲閃，瞳孔被此刻的浸，笑得歡快而狡黠。

“那一起走吧～”

正逢周末，校園外的那家茶店門口掛著一塊立牌。

赫然寫著：【快來尋找請你喝秋天第一杯茶的人】

底下則是推出了幾款秋日限定特飲。

見邊的孩看得專注，謝澄笑著邀請：“走啊，請你喝秋天的第一杯茶。”

溫知菱點了一杯名為【秋意濃】的茶，謝澄要了杯和一樣的。

帶桂花清香的茶，是較為清爽的茶底。

兩個人坐在茶店靠窗的位置，一邊曬著太，一邊喝著茶。

曾昀璟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打給了溫知菱。

那欠欠的語氣被他拿的極好：“喂，菱菱，我澄哥哥呢？”

溫知菱：“......”

是真的被那聲“澄哥哥”麻到了。

只字未答，默默將手機遞給了一旁的謝澄。

見如此鄙夷的眼神，男生淡淡掃了眼手機屏幕。

來電顯示——曾昀璟。

嗯，這下有可原了。

他了然接過，在溫知菱還沒來得及阻止之際，點開了“免提”鍵。

下一秒，電話那頭“矯造作”的聲音響徹在整個茶店。

——“澄哥哥，你怎麼都不接人家電話的呀？”

茶店的兩位小姐姐均用一種嫌棄又震驚的眼神著謝澄，然后開始竊竊私語。

同一桌的溫知菱默默低下頭。

這個臉，有點丟不起。

謝澄毫不留地掛斷了電話。

沒多久，曾昀璟又重新將電話撥了過來。

溫知菱照舊把手機遞給謝澄，示意他接。

謝澄這下吸取了教訓，默默點開，將手機放至耳邊。

曾昀璟變了語氣，氣急敗壞地質問：“干嘛掛我電話！？”

電話那頭有白語晗的聲音，沒好氣地吐槽他：“就你剛才那副惡心的腔調，誰聽了不掛。”

謝澄應了聲：“白語晗說得對。”

曾昀璟繼續咒罵，謝澄不耐煩道：“到底什麼事，沒事掛了。”

“別呀！”他這才切回重點，“我們三個在天街購中心呢，你和菱菱拍完沒啊，拍完了過來玩呀。”

謝澄將手機挪遠了些，向正在喝茶的溫知菱，問想不想去玩。

溫知菱點點頭，“可以呀。”

得到肯定回答后，謝澄對著電話那頭撂下一句“馬上過來”就掛斷了。

一中距離天街中心大概20分鐘，要打車去。

他手機沒電關機了，跑去茶店前臺借充電寶，結果被告知本店沒有充電寶。

最后是溫知菱打的車。

到達天街后，謝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借了充電寶，將打車錢轉給了。

溫知菱哭笑不得，“沒事，小錢而已，你不用這麼客氣。”

曾昀璟最積極了，直接奪過手機，幫忙點了收款。

他擺擺手，“哎呀你就收下吧，別看咱澄哥這人又拽又欠的，但是他出門真沒讓生們付過錢。”

這話乍一聽是夸他大方的。

但仔細一想，“生們”這個詞，怎麼搞得像是他和很多生出去過？

謝澄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辯駁一句，下一秒，白語晗咋呼的聲音響起。

“呸，可是他寫卷子訛過我666呢！”

大家一起笑，這個仇怕是過不去了，白語晗已經提過無數次了。

謝澄：“后來不是馬上還你了嗎，造謠啊。”

下一秒，他又無厘頭地補充一句：“曾昀璟你也給我造謠啊，我什麼時候跟生們出去了？”

曾昀璟：“現在。”

謝澄：“......”

天街購中心是南城的網紅商城，溫知菱是第一次來。

白語晗拉著到逛。

頂樓都是一些游樂設施，還有一個面積不算太大的冰場。

白語晗見狀，詢問溫知菱會不會冰。

點點頭，“會，但很久沒了，不太練。”

“沒事兒，我也不太會，咱們慢慢。”

于是，白語晗轉頭呼喚謝澄。

“你上回來不是充卡了嗎，咱們正好幫你用掉點。”

謝澄啞啞笑了聲，“行。”

曾昀璟因為上次在這里摔得夠嗆，學了半天也沒學會，于是拒絕了這項活。

他一人站在場館外，看著大家玩。

白凈的冰面冒著冷氣，場有教練在不間斷地巡邏，生怕有人摔倒。

兩位生換好了齊全的裝備。

考慮到技不太練，白語晗原先是想著給和溫知菱找個帥哥教練的。

結果周川自告勇：“有我和澄哥這麼厲害的老師在，請什麼教練，這不是浪費錢嗎？！”

白語晗：“......行吧。”

謝澄見溫知菱小心翼翼扶著欄桿，幽沉眼底泛點笑意，饒有興致地問：“你不是說你會嗎？”

大概是覺得他眼底嘲笑之意已經溢出，溫知菱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咕噥了一句。

“都說了很久沒了。”

他仍舊笑著，很突然地拉住。

“來，謝老師教你。”

明明隔著厚重的護，但溫知菱還是有一種電般的覺，一時間，心跳一滯。

原先任攙扶的欄桿，被謝澄一雙大手取代。

他拉著，平穩前行。

速度加快后，猛地加重了拽著謝澄的力度。

耳畔有冰鞋地面的聲音，還有謝澄那道恣肆飛揚的聲音。

——“別怕，謝老師超級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