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漸漸地暗了,雪也漸漸地停了,太公公冷得蓋上了厚厚的云被,淘氣了一天的風兒也早早地歇下了,枝頭的小鳥趁天未晚飽餐了一頓,回到了鳥巢中取暖休息。
裴年年在針織帽外面又帶上了羽絨服的帽子,把服的拉鏈拉到了最頂端,的臉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面。
“這樣子堆雪人就不會冷啦!”迫不及待地往門外跑去,恨不得立刻在雪地里打個滾,一下雪的溫度。
“你慢一點,別著急。”江逾白似乎還嫌穿的太,生怕被凍著了,把自己脖子上的白圍巾解下來,往裴年年脖子上一搭,用圍巾把拉到了自己面前,然后幫把圍巾系好,這才滿意地拍拍的肩膀,說:“出去之后別跑,雪地下面結了一層冰,一不小心就會倒的,到時候我可拉不住你,只能陪著你一起摔。”
裴年年開心地笑彎了眼,角的梨渦里盛滿了笑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來了,地抱著江逾白的手臂,說:“我才不管會不會摔倒呢!好不容易見一次雪,當然要把所有想做的事都做一遍,大不了明天我拄著拐杖去上班。”
“真拿你沒辦法。”江逾白一把摟住略顯臃腫的肩膀,長嘆一口氣,無奈地笑著說道:“好吧,既然裴小姐都發話了,那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希我們不要變拐杖!”
“沒關系,姐姐給你做擔保,不會有事的!”裴年年拍拍自己多重保護下的腦袋,扭了扭幾乎無法彈的脖子,隔著厚厚的手套抓住江逾白的手,說:“一會兒我把門打開,我們就馬上沖出去。”
江逾白了自己的小心臟,握了拳頭,踮著腳尖原地踏步,做了個簡單的熱作,轉了轉手腕,對裴年年說道:“我把自己給你了。”
玻璃門剛打開,一冷氣撲面而來,他們倆站在門口同時打了個激靈,吸了吸鼻子,然后一起邁出了左腳,往雪地里奔去。
“啊~”裴年年高興地對著天空喊了出來,仿佛把過去到的委屈、到的悲傷、還有經歷的所有不痛快全都一腦倒了出來,心中只剩下了無窮無盡的暢快。
扶著旁邊的樹干順勢躺在了雪地上,仰視著溫和寧靜的天空,著潔白純凈的雪地,把自己與天地融合了一。
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心放松的覺了,好像卸下了肩上扛著的所有擔子,拋開了如線團一般雜的思緒,忘卻了一切令煩心的瑣事,洗凈了一浮華,把自己完完全全地給了大自然。
江逾白在的旁躺了下來,默默地牽住了的手,他也沒有說話,只是淺淺地笑著,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仿佛在告訴:不論如何,他一直都在。
樹底下的路燈一盞接一盞地陸續亮起,照亮了略顯昏暗的天空,明晃晃的白熾燈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反出一片瑩白的。
路燈照出的線中漂浮著如白砂糖般細碎的雪花,它們在空中相互織在一起,創造出一片雪的世界,讓人恍惚置于水晶球之中。
黃昏的雪景與白天不盡相同,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裴年年松開了江逾白的手,盡興地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后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慵懶地了個懶腰,雙手扶著膝蓋緩緩蹲下去,從地上鞠起一捧松潔白的雪,踩著小碎步,把雪花往江逾白上一揚,然后迅速地轉跑開了。
“你居然襲我!”江逾白一只手撐在地上迅速起,隨手拍了拍上粘著的雪粒,在地上抓起一大把雪花,追在裴年年后喊道:“看來我今天非得給你展示一下江某人的真正實力了!”
他把手里的雪往外一揚,不知從何跑來了一陣風,把他撒出去的雪花盡數吹到了他自己臉上,差點迷了眼睛。
裴年年一回頭就看見被雪所困的江逾白,一邊拍掉上的雪,一邊了涼的臉頰,看起來十分稽。
站在原地看著狼狽的江逾白捧腹大笑,甚至比看到雪的一瞬間還要高興,對著江逾白做了個鬼臉,笑道:“你的實力就這啊?”
江逾白尷尬地笑了笑,著后腦勺說道:“這天太熱了,我就是想讓自己涼快涼快。”
“熱......嗎?”裴年年裹了上的服,吸了吸鼻子,不讓一冷氣鉆進的服里,看著江逾白通紅的臉頰,點了點頭,說:“看你的臉這麼紅,應該是真的熱了。”
江逾白隔著手套了自己的臉,結果被手套上的冰碎凍得打了個寒,他放棄了繼續逞強,默默地拉高了拉鏈,戴上了帽子。
“快來一起堆雪人吧!”裴年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一棵樹底下,圈出了一個圓形區域,正在把雪往圓圈里運送。
江逾白走進了看到這個大圓圈,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用腳尖點了點這個圈,說:“你是要在這里頭躲妖怪嗎?”
“就是用來躲你這個小妖的!”
裴年年推著一大坨雪往圈里送,在經過江逾白邊的時候,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大,催促道:“還愣著干什麼,快來幫幫我呀!”
“來了來了!”江逾白從另一邊推來更大的一堆雪,堆在裴年年腳邊,然后站起來拍了拍手,說:“你別跑來跑去的了,我來幫你推雪,你來堆雪球吧。”
“不行。”裴年年搖了搖頭,說:“我自己堆出來的是我的雪人,我們一起堆出來的才是我們的雪人,我一定要跟你一起才行。”
江逾白勾了勾的鼻子,笑道:“小腦瓜想的倒多!”
沒過多久,一個圓滾滾胖乎乎的雪人就誕生了,雪人的高只比裴年年矮一些,圓鼓鼓的肚子上著三顆由圓石子做的紐扣,側著兩由枯樹枝組的手臂,一只直指天空,另一只傲地叉著腰。
子上面的一個稍微小一點的圓腦袋,兩顆黑黝黝的石子眼睛直視前方,的小木做它的長鼻子,樹枝彎一個大大的笑臉在它的臉上,看上去是一個無憂無慮笑容滿面雪人。
因為找不到葉子和鐵桶等其他道做它的帽子和圍巾,裴年年只好用埋在雪地下的枯黃的樹藤編出了兩個草環,一個戴在脖子上當項鏈,一個戴在頭上當發冠。
裴年年和江逾白叉著腰站在雪人前面,前后左右仔細端詳了一遍,滿意地欣賞著他們的杰作。
“來來來,你蹲在它邊,我們拍個合照。”
“你要把我臉拍小一點啊!”
“你這張小臉怎麼拍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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